宛竹看着:“刘掌柜,家有一妻给你打理家宅,那八方巷的女子与你何关系呢!”
“那个院子每个月的开支都是刘夫人这边的双倍呢!看得出来这女子和她的儿子对你相当重要吧!”
“你说要是本夫人的这些个小丫鬟不小心就说到你夫人耳边,会有什么后果呢!”
“毕竟本夫人想替你瞒着也是不知道哪天就说漏了呢!”
刘掌柜急了,“你怎么会知道八方巷。”
“刘掌柜每月都以进货为名去那里住上三五天吧!”
刘掌柜躲闪着宛竹看他的眼神。
“那女子可是刘掌柜老家的亲人,因为她夫君病重去逝,她也没有一儿半女的才来投奔与刘掌柜。”
宛竹越说越多,刘掌柜听得更是触目惊心,要是让老妻知道他在外养了个女子,还有一子的事,老妻非闹得他家破人亡不可。
自己有一瘫痪老母,十几年来老妻任劳任怨的照顾着。
这事绝对不能捅到家里。
“这几年你那玉兰斋共有十万两白银的账不清,你说说哪去了吧!”
“那些人今天过来顺个玉佩,明天过来顺个手镯,这些也该清账的吧。”
宛竹冷静的看着纸张上的信息,还得多感谢感谢邵瑾瑜给的阿五阿六,不然这些给她查,怕是查到她年过半百也查不出来。
刘掌柜已经不知道怎么开口,这个窟窿太大了,他一个人根本补不上。
他焦急的颤抖着手,不知道该说什么。
宛竹徐徐图之“把你幕后主使者推出来吧!这个窟窿太大,本夫人也没办法补上,这些本夫人都会报给侯爷,毕竟这些都是我婆母辛辛苦苦办下的产业不是。”
宛竹说得轻轻松松,仿佛威胁刘掌柜的不是她自己。
前几天青荷可是天天守着这些个铺子门口,算着到底是陪了还是没陪。
事实证明,这些铺子都是老字号,根本不可能赔,最多赚的少点而已。
刘掌柜瘫坐在椅子上不知道说什么,没有人能帮得了自己,到谁手里都是死路一条
刘掌柜出去喝茶吧!帮我把庆掌柜请进来。
刘掌柜虚浮着脚步走了出去,去和庆掌柜说了一声少夫人让他进去,他也坐到胡掌柜旁边去了。
庆掌柜进了花厅,向宛竹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庆掌柜到椅子上坐吧!庆掌柜经营的是布庄是吧!”宛竹拿着布庄的账本看着。
“是的,在下经营的是布庄,已经二十年了。”庆掌柜坐在椅子上认真听着宛竹的问题。
“我们的布庄本夫人记得是自己染的是吗?我们好像有自己的染坊,自己也有人织布。”
“是的,就是这几年这个生意不景气,没赚到什么银钱。”庆掌柜急忙解释。
“是吗?可是据本夫人知道,京里好多家的布料都是我们的布庄在供应,毕竟这染坊的手艺是我婆母传下来的吧!”
宛竹严肃的看着庆掌柜发问着。
“现在庆掌柜告诉本夫人生意不紧气,那你们家三进大院哪来的,你儿子儿媳妇经营的布庄哪来的。”
庆掌柜不慌不忙的:“在下在侯府做了二十年,这点家底还是有的。”
“是啊,你家底是挺厚实的,大女儿出嫁陪嫁了一千两白银。
二女儿出嫁陪嫁了一千两白银。
庆掌柜一月二十两白银,一年不吃不喝也才二百四十两,二十年你算算是多少。”
本夫人很奇怪你那二千两白银从哪变出来的,还有三进大院怎么也值个八千两白银吧!
庆掌柜听到这些有点蹦不住了,他家就他一个人上工,全家人都是他来养,现在这账确实不清不楚。
“庆掌柜,你可以出钱购买布料过去卖,可是你不该全部当做残次品拿到你儿子店里,这几年你借口残次品拿了多少布料出去,你心里就没数吗?”
宛竹翻着账本一句接一句的拷问着庆掌柜。
庆掌柜也不说话,他只是没想到宛竹查的这么细致,平阳郡主也查过,可是什么都没查出,所以他的胆子才越来越大。
这几年布庄全权交由自己来管,他根本就没想到还会查这么细。
现在他都已经把布庄当成自己的私有物,少夫人这么一来,自己这些年还真是白白辛苦吗。
“你还仗着自己替侯府做事低价强买了一庄子,得有八十多亩田地吧!
你死劲压榨你的佃户们吃不饱饭,只要一有人闹你就拿出侯府当挡箭牌,这几年侯府的名声可真是被你们败的丁点不剩。”
宛竹迷眼瞧着下守的庆掌柜,这种人还真是死不足惜呢!
“少夫人这是冤枉在下了,在下一介下人怎么可以买田产房产,还有铺面这些产业。”庆掌柜没有一丝慌乱。
“是啊,所有人都以为庆掌柜是侯府老人,根本不会做这些。
可是只有庆掌柜你自己知道,我婆母念在你是她远房表亲的面上早已将你们全家的身楔给还与你。”
“可你倒好,转头就想贪了这个布庄,我婆母在世的时候你就有这个想法了吧!
宛竹接着激到:“现在你可以闭口不提,可你小儿子的前程也不要了吗?”
“没有,侯夫人心善,在下不会做伤害侯夫人之事,只是后来有诸多变故,在下才生出了不轨之心而已。”
“现在在下老老小小一大家人,只求少夫人可以给条活路。”说着庆掌柜已经跪了下去,他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感觉受害者都是他自己了。
“是在下猪油蒙了心,好些产业都到了平阳郡主手里,在下就想还不如自己人花了呢!所以才起的贪欲。”庆掌柜已经瘫坐在了花厅里。
宛竹看着他这样,也没心情在多说什么,“你起来吧!这些本夫人都会交给侯爷来做决定。”
“那请少夫人帮着说说好话吧!在下吃了多少能拿出来的都会拿出来,求求少夫人看在侯夫人的面上开开恩。”
“在不不能进衙门啊,在下还有一个小儿子在求学,求求少夫人。”
庆掌柜坐在地上哭泣求着宛竹,宛竹看着这个和伯父一般年纪的人也生出了不忍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