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玥的声音压抑着愤怒，一旁姜雪儿则乖巧地跪坐着，一副听候发落的模样。
而离歌刚刚睡醒就面对如此劲爆的场景，实在是有些反应不过来。
“额……”
他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手扶着额头：“你……你让我反应一下……”
他的脑袋有些乱。
“……离歌。”姬玥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你若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一定……”
她似乎想要说一些狠话，但却似乎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离歌第一次从姬玥的语气中听到了咬牙切齿的感觉。
“……姬玥，你是刚刚与我们建立的联系吗，我……”
“回答我的问题！”
姬玥却直接打断了离歌的话，声音提高了几度，略有些遥远地声音中带着不可质疑的威严！
离歌被姬玥这突然的一声呵斥吓了一跳。
不得不说，以前的姬玥完全没有用这种语气与他交流过。
或许，这就是她作为女帝时的威严？
“……陛下，不要责怪离歌，是我主动……”
姜雪儿此时却仰起头来，双手抓紧破损衣服的衣摆，语气微微有些颤抖着。
但她还未说完，就也被姬玥沉声打断了。
“我允许你说话了吗？”
姜雪儿娇躯抖了一下，随后便低下头不再言语了。
只是两只纤手紧紧抓着衣摆，展示着她心中的不平静。
好在此时离歌已经整理好了思绪。
他轻声道：“没什么好隐瞒的，姬玥，事情……正如你看到的那样。”
“……”
姬玥没有说话，但离歌明显能够听到，堂堂大周女帝此时的呼吸有些沉重了。
“正如你看到的那样，我……和雪儿做了那种事情，现在已经……唔！”
他这句话刚说出口，身上顿时一股万钧重的力道压了下来。
他本就是坐在地上的，这股力道一下来，他顿时向后猛地一仰，整个人直接被无形地巨力按压向了地板！
甚至于因为力量太大，他的后脑狠狠地向着地板砸去。
不过他并没有感觉到疼痛。
因为他能感觉到一股柔和的力量护住了他的后脑。
虽然确实是狠狠地砸下去了，也“砰”的一声响，但实际上他的后脑并没有受到任何的伤。
姜雪儿的星眸一颤，眸中流露出一丝担忧。
但她依旧跪坐在地上没有动，而是再次仰头开口道：“陛下，我……”
“闭嘴。姜雪儿，你给我跪直了。”
姬玥的声音中冰冷带煞，甚至直呼了姜雪儿的全名。
姜雪儿的反应如同被亲妈叫了全名一般，当场闭上了嘴巴。
然后她默默地抬起翘臀，让翘臀离开了脚后跟，跪直了身体。
如果说之前的跪坐只是坐姿的一种，那她现在就是真正的直起身体跪了起来。
三千多岁的北境大帝，在女帝姬玥面前，就像是个犯了错的正在害怕的小女孩一样，正在被罚跪。
而离歌躺在地上，一动不能动，额头冒出了冷汗。
天……
姬玥这是真的非常生气了……
从她的角度来看，哪怕她再喜欢自己，自己也只是在上一世与她相处了几十年而已。
几十年，对于普通人是一辈子，但对于与天地同寿的大帝来说，不过是弹指一挥间。
但姜雪儿……她可是与姬玥相处了足有三千年以上了！
若让姬玥在二者之间做一个选择的话，离歌认为，她或许会犹豫，但最终肯定会选择姜雪儿！
虽然感情这种事情不能完全以时间长短来论，但三千年和几十年，还是差了太多了。
两女三千年的羁绊，可不是他几十年就能够撼动的。
而现在，他却对姜雪儿做出了那种事情……
并且，还有一点，是姬玥对他的感情。
她是深爱着自己的。
她之前设定的重生法则条件，“与离歌关系亲密，且深爱着离歌”，完全就是为自己量身打造的。
所以，她爱着自己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而现在，她深爱的男人，却将她最为疼爱的雪儿给……
离歌感觉自己的表情有些僵硬了。
“……离歌，我真的……”
姬玥的声音都因为愤怒而有些颤抖了。
“我真的是……对你有些太好了……！”
“我从不介意你有其他女人，但……你竟然把手伸向了雪儿……”
她的声音变得忽远忽近，气到都有些无法维持稳定的联络了。
“呵呵……离歌，你……太过分了。”
她的语气中带着愤怒、煞气，以及懊悔。
离歌眼皮狂跳。看来对于这件事，姬玥是真的完全没有预料到。
她大概正在后悔，为什么要把他和姜雪儿一起关在这九层塔中了。
但眼前一个是她最爱的男人，另一个则是她最疼爱的“女儿”。
堂堂女帝陛下，似乎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置眼前这两个人了。
场面一度沉默了下来。
离歌被巨大的压力压躺在地上，动都动不了一下。
姜雪儿直直地跪着，一副跪地认错的模样。
姬玥略显沉重的呼吸声在高塔第九层回荡着。
终于，离歌先开口了，打破了沉寂。
他虽然被巨大的重力压躺在地上无法起身，但嘴巴却不能软下来啊。
“姬玥，姜雪儿她已经是我的女人了。”
他故作平静地道。
“这是我们双方的共同的选择，你情我愿，何错之有？”
他沉声道。
他可不能怂。
本就是你情我愿，双方都是成年人，有什么不行的？
姜雪儿都三千多岁了，你说说你管的这么严干什么？
当然，这些话他是不敢说出口的。
万一真的再度激怒姬玥就不好了。
她可是大周女帝，是这世界上权力最大的人，她想要掌控什么，还轮不到离歌来指责她。
“……呵呵，呵呵，离歌，你还真是……”
姬玥当场就被离歌的话给气笑了。
那股压抑的氛围倒是消散了，但离歌感觉……她还是更生气了。
姬玥的声音冷了下来：“我真的是……对你有些太好了，让你有些看不清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