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你看出了什么了吗?”
诸伏高明掸了掸身上的雨水,起身,看向举着伞走过来的肤色黝黑且满脸胡茬的大和敢助,不答反问:“你发现什么了吗?”
大和敢助环顾四周,“这就好像战国乱世的战场一样,说起来这里本来就是古战场吧。”
“嗯,八幡原之战就发生在这妻女山上,山本勘助因为计谋被上杉谦信识破,最终丧命于此。”说罢,诸伏高明看了眼身边的大和敢助。
大和敢助不悦地说道:“都说了那不是我。”
两人并肩在妻女山上查看现场,不知不觉地走到了八幡神社旁边。神社前面有一条河,此时河水十分浑浊,血黄色的河水翻滚着,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
诸伏高明看着河水,喃喃自语道:“淘尘涣沙武士骨,昔景浮映赤川水……”
“雨太大了,血水都被冲到河里了。”大和敢助眉毛一横。
梳着一个丸子头的女子走到两人身边,感慨道:“是啊,连神社前面的河水都染红了。”
“上原,你怎么过来了?”大和敢助转头看向上原由衣。
“我当然是来给你们送资料的咯,难道你们不想知道吗?”
诸伏高明看向上原由衣,“尸检报告吗?”
上原由衣点了点头,“最先送过去的几具尸体初步检查已经完成了,喏。”上原由衣从随身携带的包包里拿出一沓纸,递到两人面前,“你们还是自己看吧。”
诸伏高明和大和敢助接过报告站在神社里仔细翻阅,很快就发现了端倪。
死的人全部都是外国人,从他们身上没有找到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文件,除了少部分人死于枪伤,而且大多都是一击毙命。大部分死者身上基本看不出外伤,只是在脖颈发现一个细小的针孔。
突然一名头发有些花白的中年男人走到诸伏高明几人身后,沉声道:“看出什么了吗?”
诸伏高明循声看过去,“内藤课长!”
“怎样?有什么发现?”头发花白的中年男人看向他们几人手里的尸检报告。
诸伏高明看了眼手上捧着的资料,“死亡时间都很接近,大部分人死因不明。”
“而且突然聚集了这么多人……”大和敢助话刚说到一半。
“内藤课长!内藤课长!有人找你!”一名戴着警帽的小警员冒着雨快步跑了过来。
这位头发花白的内藤课长循声看过去,发现一辆加长版的林肯停在不远处,神色一凛,对身边的几人说道:“你们继续,我过去看看。”
“课长,雨伞给你吧。”大和敢助看长野县搜查一科课长内藤瞳丰正准备走入瓢泼大雨里,连忙将手里的雨伞递了出去。
内藤瞳丰点了下头,“谢谢。”说罢就撑起伞,走进了大雨中。
诸伏高明看了眼天地间模糊了视线的雨,低下头继续翻阅手里的文件。
“估计是有人对他们注射什么毒药,让他们中毒而死的。”大和敢助看向诸伏高明。
诸伏高明眉头紧锁,“但是我们在现场看了很久,没有发现注射器或者吹管针头这一类物品,按理说怎么都会留下一些痕迹吧。”
上原由衣开口道:“可能是被凶手拿走了吧。”
诸伏高明摇了摇头,“这么大的雨,现场却没有遗留下凶手的半点痕迹,那些脚印我看了,只有走过去的脚印,没有离开的脚印。”
“雨太大了,针头这种小东西可能被雨水冲走了吧。”上原由衣若有所思地说,“或者凶手发射的像是冰针那种东西?”
大和敢助扶额,“上原,现在虽然气温不高,但那么细小的冰针接触空气或者雨水的时候就会化了,根本没办法射入人体。”
“的确不可能是冰,但可能是和冰差不多的物质,比如进入人体后可以被人体吸收之类的。现在就要等更详细的尸检报告了。不过我想这案子恐怕不会太简单。”诸伏高明托腮沉思,“这个案子是竹田先生上报的吧,话说他现在怎么样了?”
“竹田老爹吗?他已经被送往医院了,好像是在周围巡视的时候,被榴弹击中了油箱,不得已跳车逃生,结果掉到了一个坑洞里,侥幸躲过去了。”大和敢助看向诸伏高明,“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上原由衣看向连绵不绝的大雨,一道闪电划过天际,轰隆隆的雷声震耳欲聋。
内藤瞳丰举着伞走回神社,那辆加长的林肯缓缓消失在了雨幕之中。
“谢谢你的伞,收工吧。”内藤瞳丰转身往神社里面走去。
大和敢助连忙追上去询问:“课长,这是什么意思?”
“死的都是没有身份的外国人,且上级勒令不许调查。”内藤瞳丰声音淡淡。
远处传来那名小警员呼喊的声音:“收工了,收工了,把尸体运走,清理好场地,收工了。”
诸伏高明眉头紧锁,看向内藤瞳丰。
“那些外国人把他们遗体安置好,就不要进行过多的调查了。”内藤瞳丰吐出一口浊气,“这个案件不归我们了。”
诸伏高明心下一惊,连忙说道:“内藤课长!这……”
内藤瞳丰伸手打断了诸伏高明,他眉头紧锁,深吸了一口气,看向远处的妻女山,“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有些事情……”内藤瞳丰欲言又止,又叹了口气后,缓缓说道,“就这样吧。”
看着内藤瞳丰逐渐走远的背影,几人心里隐隐觉得不安。
大和敢助优先打破了这死一般的寂静,“高明,你是不是觉得这件事不太寻常?”
“死了这么多人,的确有些不太寻常,更不寻常的是……”诸伏高明抿了抿嘴,并未将话说完。
上原由衣扯了扯大和敢助的袖子,不安地说:“阿敢!课长他?!”
大和敢助阴沉着一张脸,“上原,能让我们长野县警察本部搜查一科停止调查的人能有哪些?”
上原由衣想了想,“除了位高权重的人以外,那么就是公安了。”
“敢助君,你觉得是公安的可能性大吗?”诸伏高明看向远处的妻女山,开口道。
大和敢助摇了摇头,“我不敢确定。但死的人的确都是外国人,他们身上配置的设备十分精良,从肌肉和相貌上可以判断是经过特殊训练过的,但这么多的人怎么突然聚集到日本了呢?”
上原由衣看了看大和敢助,又看了看诸伏高明,有些泄气地说:“禁止我们继续调查,难道我们就这样不调查了吗?”
高明看着那一个个从妻女山上搬下来的尸袋,沉默不语。
“你别不说话啊,那丢失的那批枪支又该怎么办?”大和敢助双拳紧握,愤怒地捶了一下墙,“那批枪支要是流入不法分子手里……”
诸伏高明看着将天地连接在一起的大雨,无力地吐出一口浊气。
雷声响彻天际,大雨倾盆如注,一道道闪电划破乌云密布的天空,让人不寒而栗。
离开妻女山后,内藤瞳丰伫立在长野县警察本部他自己的办公室窗前,看着手下的警员们一个个返回这里,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眉头紧锁。
大雨如注,雷声隆隆,电光闪闪。
坐在办公室里的黑田兵卫看着手里的通知文件,感到头疼,伸手抚上了右边的义眼,凹凸不平的皮肤十分粗糙刺手。
许久后,黑田兵卫将那个通知文件揉成团,丢进了垃圾桶,继续翻看长野县警员上报的资料,查看每一具尸体的详细报告和现场照片,看到那脖子上的针孔后,眉头紧紧皱起,呼吸变得缓慢而深沉。
窗外的雷声震天,瓢泼大雨倾盆而下。
在一座教堂里,毛利兰看着门外的大雨,嘴里不满地嘟囔着,“都怪你,新一,若不是你在书店耽搁太多时间,我们也不会遇上这么大的雨。”
“抱歉,抱歉。”工藤新一连忙作揖道歉,毛利兰则是嘟着嘴,将头转到一边去。
工藤新一看了眼袋子里的书,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淋坏,否则就不好送人了,这可是最新版的推理小说,明月她一定没看过。我可是在书店里看了许久,才选定这一本的,她一定会喜欢的吧。
“你还笑得出来!”毛利兰半月眼看向工藤新一,脸颊因为生气而鼓起。
一名面容温和的修女,看了看闹脾气的少男少女,轻声细语地说道:“这雨看样子一时半会停不了,你们住哪里,需要我帮你们叫出租车吗?”
突然一道闪电划过,将教堂内部照得通明,巨大的雷声紧接着就在头顶的天空炸开,吓得毛利兰一哆嗦。
“我……我好像在墙上看到一个彩色的悬浮在半空中的人……”毛利兰颤抖着声音说道。
修女的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容,然而说出来的话却让毛利兰更加害怕,“是不是一位抱着婴儿的女人?”
毛利兰小脸煞白,看向穿着黑衣的修女,紧张地点着头。
工藤新一半月眼看向毛利兰,伸手指着上方玻璃,“你刚才看到的应该是彩窗上的圣母像。”
毛利兰僵硬地抬头,隐隐约约看到彩窗上描绘的圣母像,被百合花簇拥着的女子脸上带着温柔且神圣的笑容。
修女虔诚地双手合十,嘴里喃喃自语道:“在圣母的注视下,你们会茁壮成长的。”
“那些画在玻璃上的百合花真的好漂亮。”毛利兰的注意力被彩色玻璃上的白色百合花吸引了,微微松了口气,原本怦怦直跳的心脏也逐渐平稳下来了,继续说道,“百合花洁白无瑕,是神圣和不朽的象征。”
工藤新一双手置于耳后,仰着头看向彩色玻璃窗,“据说百合从干枯的地面中绽放被视为耶稣复活的象征,因此它也象征着复活和灵魂的净化。”
“没想到你们懂得真多。”一身黑色修女服的女性微笑着看向毛利兰,一双温柔似水的眼睛弯成月牙状。
毛利兰也回以甜甜的微笑,想到自己过来避雨,却不知道对方姓名,便询问道:“修女姐姐,我叫毛利兰,你叫什么?”
“莱拉克,但经常来这里的人大多都喜欢叫我丁香修女。”黑衣修女笑的十分温柔,从修女服里拿出两盒糖,递到毛利兰面前,“不知道你们喜不喜欢吃甜食,这两盒我亲手制作的糖果,既然相遇是缘,就送给你们了。”
毛利兰道谢后接过。
工藤新一在毛利兰耳边小声嘟囔道:“这样不好吧。”
毛利兰瞪了一眼工藤新一,“莱拉克姐姐又不是坏人。”
精致小巧的糖盒里是晶莹剔透的糖果,每一颗糖都被精心打包,就像一件件艺术品。
剥开糖纸,一颗好似发着光的糖果出现在毛利兰的手心里,外壳晶莹剔透,而里面似乎有液体在流转。
毛利兰看着糖果,眼里仿佛有星辰流转,站在一边的修女看着毛利兰,她双手交叠放在小腹位置,脸上带着笑容,而那笑容与彩窗上圣母的表情别无二致。
甜蜜在口腔里蔓延,教堂外风雨大作。
乌黑的云笼罩了整个天空,哪怕不是夜晚,周围也是一片漆黑,看不清事物。
诸伏景光将琴酒的备用机交还给伏特加后,就离开基地,迅速回到安全屋里,不顾身上湿漉漉的衣服,将装着大紫蛱蝶幼虫的饲养箱拿出来。
突然骤变的天气让这些幼虫的状态十分不好。
诸伏景光看着有些奄奄一息的大紫蛱蝶的幼虫,心中不由地一紧,他想到了那个搂住她脖子,在他怀里说想吃小蛋糕的明月。
她怎么样了?她还好吗?我还能见到她吗?
按下心中不停翻涌的思绪,诸伏景光迅速洗手,将新鲜的朴树叶铺了进去,打开给幼虫取暖的灯后,才去将浴室洗澡,将身上湿漉漉的衣服换下来。
哗啦啦……
花洒喷出温热的清水,洗刷干净身体上的污渍,却无法抚平那颗担忧的心。
从浴室出来,诸伏景光拿了一条毛巾,胡乱地擦了擦头发,打开电脑,寻找着属于明月的光标。
可惜在地图上找遍了,都没能发现那个光标的痕迹,无奈地叹了口气,走到饲养箱旁坐下,看到大部分幼虫再次恢复活力后,微微松了一口气。
然而在培养箱的角落里,一条瘦小的幼虫却一动不动地蜷缩住身体,诸伏景光用镊子轻轻戳了一下,然而那条幼虫似乎已经僵硬了许久。
它死了。
在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中死了。
哗啦啦的雨声吵得让人心烦。
穿着白大褂的怀特一脸纠结地写着病历单,不能写得太严重,又不能让人过来探望,还要她去学校和新班主任周旋。
气得怀特一连撕了好几张病假条。
当然让她如此生气的可不是开病假条这个简单的事情。
一道闪电,一声清脆的霹雳,雨一直在下。
实验室里,端着黑咖啡的雪莉伫立在窗前,看着窗外的瓢泼大雨,感叹了一声:“真是天公不作美,不知道我送的礼物你会不会喜欢呢?”
实验室里其他实验员有的在观察实验数据,有的在电脑上录入实验出现的情况。
突然实验室里的灯光闪了闪。
年轻的实验员抬头看了看头顶的灯,“电压不稳吗?”
“不稳也正常,你看窗外那么大的雨呐。”一位年长的实验员抱着一堆资料走到年轻实验员身边。
啪啪。
黑发少女拍了拍鼠标,“这打雷下雨怎么还影响鼠标了呢?”
“我还以为只有我才这样。”另外一名穿着实验服的少女看向黑发少女,“不仅仅是鼠标,键盘都有些不灵敏了。”
“嗯?”年长的实验员将资料放在桌子上凑了过去,“我看看,是不是你太用力,将鼠标拍坏了。”
黑发少女皱着眉,“怎么可能嘛!”
突然电脑屏幕上的画面出现了抖动,紧接着扭曲变形,一个个奇怪的符号突兀地出现,又快速地消失了。
“什么情况?”
“是不是有黑客入侵了?”
实验员都盯着电脑看,然而那些符号却再也没出现过了,快的就像是眼花看错了一样。
再次移动鼠标和敲击键盘,一切似乎都和往常一样。
“不会真的是黑客入侵吧。”有年轻的实验员一脸担忧地说道。
年长的实验员微微摇了摇头,“我们的网络只能内部使用,外部是无法访问的。估计是朗姆大人做的什么调整和升级吧。”
其他实验员认真思索了一番,觉得应该是这样的,便没有将这件事上报上去。毕竟这也只是一个小插曲而已。
然而此时远在太平洋另一边的朗姆心情可不太美丽,此时他正看着手里的报告,丝毫没有注意到他身后屏幕上的动静,等他操作电脑的时候,一切就如往常一样。
“没想到那位继承人竟然插手这个任务了,但他是怎么做到力挽狂澜的呢?那支雇佣兵可不好对付啊,竟然让他们全军覆没了,以后我要更加小心了。”朗姆伸手拿起装有梅洛葡萄酒的高脚杯,浅浅地抿了一口。
揉了揉太阳穴,喃喃自语道:“做完这一切,又销声匿迹了。那位大人究竟是把你藏哪里了?你究竟是谁?”
在鸟取县密林深处的总部实验基地里。
当实验基地大门关上后,洁白的担架上染上了暗红的血污。
睿德一脸担忧地看着倒在移动担架上的明月,“你这样我很难处理的。”
“只是超过了原先设定的临界值而已。”明月苍白的脸上却带着兴奋的笑容。
睿德气的将牙咬的咯吱咯吱响,但手上的动作丝毫不敢有所停顿,“若不是你体内一直有rgvr314.1c,你现在就是一具尸体了!你知不知道超过临界值会出现怎样的风险!你!”
“嗯嗯嗯,知道了。”明月微微睁开眼睛,看向正在配置药物的睿德,将话题岔开,“magi的进程怎么样了?”
睿德狠狠地瞪了明月一眼,将刚刚配好的药液一滴不漏地推入明月体内,咬牙切齿地说:“你现在还有心思和我聊magi!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身体情况啊!要是琴酒再磨蹭几分钟,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做了!赶紧给我躺到治疗舱里!”
“好好好。”明月的声音很小,听起来十分软弱无力。
睿德一边将各种仪器管子连接到明月身上,一边认真地为明月介绍道:“你右手边的那个按钮是可以从内部打开治疗舱,这是其他治疗舱所没有的。还有这个治疗舱的材料特殊,能抵抗一般的枪击炸弹,就算外边发生爆炸或者有人对准舱体射击,你都不会受伤,算是一个很不错的庇护体。”
明月微微睁开眼睛,看了眼右手边的按钮,“的确是一个很不错的设计。”
“和其他治疗舱一样,药物全部都是由电脑控制的,但那台电脑可不是谁都可以操作的,生物识别和场景分析一个都不少。”睿德再一次检查了舱里的设施,一脸担忧地看了眼明月后,将舱体盖上。
明月缓缓闭上了眼睛,轻声说道:“没想到你将场景分析也运用到了这里。”
“毕竟又不是没发生过突然闯入一堆人,胁迫实验员做一些不该做的事情。”睿德深吸了一口气,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舱体内的明月。
明月微微一笑,“那种事情我也不想再经历一次。”
“所以这个治疗舱是专门为你弄的,毕竟出现什么意外我可承担不起。别说那位大人了,就是琴酒都会把我皮扒了吧。”睿德瞄了一眼电脑屏幕上波动的数字,担忧地问道,“怎么样?感觉好点没?”
“至少现在死不了。”
“死不了,就和我说说话吧。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睿德看向逐渐注满液体的治疗舱,心中忐忑不安。
明月吐出几个气泡,一脸平静,任由橙色l.c.l.液体没过她的头顶,故作轻松地说:“没什么好说的,只是稍不注意中了那些人的圈套罢了。”
睿德叹了口气,想到那一身戾气的琴酒就那样站在雨里,不由地叹了口气,“能让琴酒这么狼狈的情况不多见啊,有多少敌人?”
“一百多吧。”明月随意地回答道。
“你们几个人对抗一百多人?!”睿德一脸震惊地看向悬浮在橙色l.c.l.液体里的明月。
睿德深吸了几口气,停顿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道:“怪不得会突破临界点,场面很惨烈吧。若是那位先生问起,我应该怎么回答?”
“照实说就好,毕竟这件事情瞒不住他。”明月语气平静无波。
睿德观察了一会儿明月后,坐在电脑前查看数据,突然屏幕上却蹦出几个奇怪的雪花点,定睛一看那些雪花点又突兀的消失了,心中有些不安,转头看了眼治疗舱里悬浮着的明月,一切都很正常。
伸手握住鼠标,准备移动鼠标点入治疗页面,却发现鼠标失灵了。鼠标的光标静止在屏幕上,无法移动半分。
一瞬间一阵冷意袭上天灵盖。睿德连忙敲击键盘,但依旧毫无反应,一颗心脏在胸腔里止不住的狂跳。
眼睛盯着电脑屏幕上关于明月的生理指标的数字,数字能正常显示,而且记录生命的曲线依旧正常的波动着。
睿德后背上的冷汗将洁白的实验服打湿,她不停地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能乱按,不能重启。
那么只能那样做!
睿德跑到明月的治疗舱面前,大声呼唤!
然而在舱体里的明月一动不动就像是睡过去了一样。
橙色的溶液里,明月觉得昏昏沉沉,刚想要睡过去,突然感觉到周围液体发生一阵波动,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睿德一脸紧张地趴在舱门上,一下又一下地捶打着玻璃罩,嘴巴一张一合的。
然而明月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但从口型上看似乎是在呼唤她。突然一种难以言喻的不安袭上心头,伸出右手去按内部的打开开关。
突然明月感到后颈处传来一阵剧痛,手指在触碰到开关前就无力地垂下。
“明月!明月!”睿德焦急地在外边喊着,然而在治疗舱的明月丝毫没有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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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预告:交错复杂的线索在这里汇聚,隐藏在暗处的敌人逐渐显露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