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一枚甲片
作者:智者的土狗儿   家父汉武帝!最新章节     
    听到这话,太子进胸膛中顿时升起火焰,
    被立为太子,刘进一路有刘据保驾护航,国储之路完全不难走,甚至说,就连当上太子的那一天,他都没什么实感。
    太子的准备都没做好,更不用说,做好未来登基的准备了,
    对刘进而言,是不是太子,他的生活都没什么大变化。该是几点起床就是几点起床,该是读书就是读书,唯一有些变化的是,刘进彻底住进了神武宫。
    总听见父皇八岁时做了多少事,刘进也想做点书中看到的大事,眼下,机会终于来了!
    太子进握住赵采风的手,动容道,
    “都交给你了!我不能出京,你是代我去的,受灾百姓能不能记我的好无妨,最重要的是,父皇把一县之地交给我们,我们要做好援护,
    驰援,救人,施粮,抚恤....哪一处都要做好。”
    听到殿下声音颤抖,赵采风暗道殿下真为仁君也,心中也被烘得热气腾腾,
    重重点头,
    “是,殿下。”
    出于知遇之恩,赵采风又存了个小心思,不但要履行同殿下的约定,把此事办得漂亮,更要替殿下把名声打出去!
    “殿下,我爹要我回家一趟,恐怕回过家之后,点齐兵马就要直接派到三辅地了....”
    刘进拍了拍赵采风的手,
    “那你快去吧,我们书信联系。”
    “嗯!”
    ..........
    韩府
    助陛下登基的那些功臣,在刘据拍板迁都后,前后被封赏,时隔六年,回馈他们的拥立之功。
    朝堂上刘彻朝的老面孔越来越少,新面孔越来越多。
    父韩说得功,受封龙亢侯;子韩增位列神武宫功臣,受封龙额侯,封侯以后韩增逐渐淡出政事,整日闭门不出,
    “爹。”
    韩说嗯了一声,将手中的盔甲片挫好,才抬起头扫了儿子一眼,
    “毛毛躁躁的做什么?我早就和你说过,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你做什么事都没个准备,一临到头上,反倒是先慌了,你能不能和你爹我学学....”
    “哎呦,爹,您怎么来越老越唠叨了?”
    听到这话,韩说大怒,
    喝道,
    “兔崽子!你说谁老呢?”
    “得得得,是孩儿说错了,”
    韩增匆匆换上甲胄,韩说见状微微皱眉,抬手招呼儿子过来,韩说哪怕很赶时间,还是走过去,
    “爹,怎么了?”
    韩说竖起手中的甲片,看起来像是大刀钱,寒光闪烁,上面还有成排陈列的铁扣,只要用铁线一串,成百上千个甲片会密不透风的合而为一,编成古代战争历史上防御力最高的盔甲—步人甲,
    “你看这个。”
    韩增张大眼睛,弯腰看过去,眨眨眼,左看右瞧,看得眼睛都发干了,也没看出什么花样 ,
    “看出什么了吗?”
    “没有,”韩增摇摇头,“爹,这不就是步人甲的甲片吗?”
    “你还记得这甲片怎么来的吗?”
    “废话...”见亲爹吹胡子瞪眼,韩增赶紧改口,“不是,孩儿口误,口误,这甲片孩儿当然记得,是科馆丁缓呈陛下命所制,为步人甲和铁浮屠的盔甲甲片,后因制式太难,一个熟练铁匠一天不过才能制数块,而被迫停工。”
    “嗯,然后呢。”
    盯着甲片,韩增就像背课文一样,这些事丝滑的脱口而出,
    “后来正好有老兵没活可做的事,他们又不接受朝廷的补助,朝中官员都以为此事无利可图,都把他们当成烫手的烙饼扔来扔去,
    只有陛下,力排万难,给他们找到了活计,就是打造步人甲甲片,本来没人以为他们能做的多好,可却没想到,最近做的是越来越熟练,
    一伍人,一天就能制出上百块。”
    韩增说的口干舌燥,最后看向亲爹,又问了句,
    “爹,孩儿说得对吗,您老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你说的不错,最近我就迷上了这个,挫甲片莫名让我的心静了下来。”
    韩增夸张的装作一倒,
    心里嘟囔着,
    您老有事干就行,要真有功夫,在家挫出个百个千个,也算是能补贴家用了。
    韩说把甲片平举到眼前,相比于儿子,其望着甲片的眼神有说不出的意味,
    “陛下所成之事,我们哪里能拦得住啊?制甲片如是,迁都如是....你还记得你叔吗?”
    “额...啊!”韩增一拍脑袋,差点把便宜老叔给忘了,经父亲一提醒,这才想起还有这么一号人,
    上大夫韩嫣是韩增的亲兄弟,韩增的亲叔。韩嫣与公孙敬声的父亲公孙贺一起,自小就陪着刘彻长大,因卫霍起势太猛,又牢据太子身边,韩嫣在刘彻的暗示下,只能站边其他皇子,
    后太子上位,将其发配到北境,美其名曰检阅水师,
    “爹,您不说我都忘了,小叔现在人呢?”
    “还在草原呢,咱家你知道吧,本来就有点问题....”
    “是。”
    韩家是韩王信之后,韩王信投降匈奴造反攻汉 ,被高皇帝派将斩杀,韩家的问题可比审卿他爷爷的问题大多了,政审是绝对过不去的,
    韩嫣本来背景就不干净,自己又站错队,是黑了又黑,妥妥的黑户,
    说着,韩说眼中闪过感叹,
    “最近,我与你叔通过书信了。”
    韩说将头带竖好,撇嘴提醒道,
    “我早就和叔说过,陛下才是天命所归,他可倒好,把我的话当成小儿胡言,现在后悔不?
    还有啊,爹,您跟他还有书信往来,是真不怕被牵连啊,应与其早早划清界限才好。”
    “你这孩子,都是血脉相连的亲戚,打断骨头还连着筋,是能划清界限就去划清界限的吗?”
    “呵。”
    “你叔自小随陛下在宫内,什么苦都没吃过。”
    “看出来了,叔那手长得细皮嫩肉,比女人的手还细嫩,爹,您可就不一样了,拉弓提缰,长了一层厚厚的茧。”
    韩说皱眉喝道,
    “先听老子说!”
    韩增捂住嘴巴,眼睛无辜的眨了眨,
    “你叔刚到草原,过的一点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