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打算马上去村委会的,刚出门,宋学武和宋学军就到了家门口,想着现在还是赚钱最重要,就从门后拿出枪,三兄弟一起出发。
有宋学军带路,就不再盲目的走那些弯弯绕绕的路,路上宋学文和他们讲了昨天李宝富的事情,两兄弟都愤愤不平,发誓一定要找机会好好再教训一下李宝富他们三兄弟。
宋学文觉得李宝树和李宝根两兄弟只是一起上山打猎而已,又没有对他造成什么伤害,李宝富昨天被自己打了一刀背,应该要在家里痛几天,不过经过那件事情之后,他们还是非常小心。
山黑顶不光是茅草坪村一个村的地盘,还有另外两个村也占有一部分,平时除了冬天晓炭走到森林边沿外,深山里也就几个采药采猎的,但是大家从来没有分过彼此,
土地下户的时候,整个黑山顶里的森林,都只是划定了某个村归哪一个区域,没有分到户。
所以这是三个村的共有财产,山里的东西,谁找到就是谁的,这也是千百年来大家默认的一个规矩。
果然在宋学军的带领下,在一个坡上,看到了几十头山羊,而山坡的另一边,是一处断崖,有一百多米高。
宋学文挑了上方一块石头作掩护,又让宋学武和宋学文两边分开,等他开枪后,山羊必然要往上方跑,就全都站起来大声喊,让山羊往悬崖方向跑去。
一声枪响,一头野山羊倒在草丛中,羊群受到惊吓,全都往他们三人躲的方向跑来。
宋学文沉着应对,又是一枪,另外一头也倒了下去,羊群两边分开,宋学武和宋学军挥舞着手里的砍柴刀,嘴里哇哇乱叫着,羊群只得改变方向往悬崖方向跑去。
宋学文不时朝着羊群奔跑的左右开枪,但没有浪费一颗子弹,每一枪都放倒一只山羊。
剩下的山羊无路可逃,只得往悬崖下跳去。
山羊平时都是在悬崖峭壁上行走如飞,因为受到惊吓,有一部分还是没有能逃过命运的齿轮。
宋学文一共开了五枪,树丛里躺着五只山羊,宋学军跑得最快,他拿着柴刀就绕路往悬崖下跑去。
崖下是一条山涧,平时根本就没有人会去那个地方,宋学文倒不担心会被别人劫胡。
他和宋学武一人挑了两只,还有一只用树藤把腿捆了,像背包一样,轮流背起往家走去。
还是像之前一样,到家之后,又请了几个人一起上山帮忙取货,但是山羊没有必要脱毛破膛,所以宋学文给每人开出了五块钱的工钱。
要知道一个木匠给别人干一天活,也不见得能挣一块钱呢,这可是一个大师傅五天的收入,大家都要去,他也只挑了四五个年轻力壮的男人跟着。
到了悬崖下,到处都是野山羊的尸体,现场十分惨烈。
宋学军提前到达,已经把所有猎物聚拢在一起,一共十三只,加先前拿回去的,一共十八只。
这么多山羊,可把大伙都看傻了。
“学文真的是走了狗屎运了,这一下不知道又要卖多少钱呢?”
“什么叫狗屎运,这叫鸿运当头,我看他最近印堂发亮,要转运了。”
“就是,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
“唉,我怎么没有他的运气呢?最近一直倒霉。”一个小伙子埋怨道。
另外一个人说道:“这就叫人要背时没得改,算路不跟算路来,喂头母牛不上崽,喂头牯牛要摔岩,他这种运气,几百年都没有一个人碰到哦。”
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宋学文却有些担心,县城没有冷库设施,服务公司还有几台大冰箱,飞龙山庄昨天才收了一只山羊,一头牛,估计他的货是存满的,这么多,天气又热,估计会出问题。
不过既然打到了,也不可能不要,今天早点赶到县城,要是两家店要不完,那就只能拿到农贸市场卖了。
宋学兵已经在家等着了,宋学文回家取了钱,让大家直接帮忙把货送到在合乡里,宋学文付了工钱,然后和宋学兵一起把货送到县城。
牛大志看着这么多的货,他也有些为难,虽然他们有好几台冰箱,还要留一些空间来装别的货。
正好苏红军准备下班,看到这么多野山羊,问了一下价格,他去办公室拨了一个电话,一会儿一辆吉普车和一辆东风货车就开了过来。
原来正好还有一两天就是八月一日了,对于人武部来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节日,十八头野山羊,人家全要了。
苏红军对着吉普车上海个穿军装的中年男子笑骂道:“老秦呀,你可太不够意思了,十八头全要,合作我什么都没有捞着,白忙一场。”
秦军也有些不好意思,吩咐下去给苏红军留下一只。
十七只山羊,七百五十多斤,过秤之后,警卫员马上就把钱给付了。临走的时候,秦军笑呵呵地拍了拍宋学文的肩膀:“小兄弟,有两下子。”
另外一只称得四十七斤,宋学文收了九十五块钱。
今天一天,就是一千六百元,可把他高兴坏了,昨天投入的一千块,今天连本带利的都回来了,完全不会影响到合作社的进度。
谢过苏红军和牛大志后,他赶着骡车往飞龙山庄走去,刘春生今天的晚饭还是火锅,他按照宋学文临走的教的,用牛油来炒锅底,炒出来的和之前用猪油炒的完全是两个味道,后者更加香气扑鼻。
看到宋学文兄弟俩来,他忙迎了进去,正好宋学文忙了一天,还没有吃晚饭,就在他这拼个桌子,一起吃了。
宋学兵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红油红锅,虽然嘴里一直哈着气,感觉耳朵里都在喷着火,但是这个味道,就一个字——爽。
根本停不下来,昨天还剩下的牛下水,在他们一阵风卷残云的扫荡之后,连肠子都没有剩下。
“刘老板,你的厨艺太精湛了,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宋学兵抹着嘴上的油,夸赞着刘春生。
刘春生却笑着说:“这可不是我发明的哦,我是现学现卖,是你大哥昨天晚上才教我做的。”
宋学兵一脸惊诧地看着刘春生:“我哥?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