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岩扛着女人一路躲避追捕,在黑夜中快速穿梭。
他大脑飞快的思考接下来要去哪。
看来回礼查饭店是不行了,它临近主街,很容易暴露,而且现在还不清楚女人真实身份。
看着昏昏沉沉的女人,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大姐,你着实有点沉啊!
最后他一咬牙,干脆飞快的朝着姚家宅奔去。
上万人的贫民窟,就算是想查,一时半时也查不到。
凌晨二点多,陈岩找了一个废弃的滚地龙,将女人放了进去。
这时,陈岩才看清女人的脸。
约莫40岁出头的样子,面上饱经风霜,没有一点胭脂水粉的涂抹。脸上皮肤略有松弛,却蕴含着一丝优雅和知性美,看着就让人感觉到她是一位温文尔雅的知识女性。
紧接着陈岩检查女人的伤势。
右肩一处子弹贯穿伤,没伤到骨头,而且肩膀的血液已经干涩。但左腹食指粗的弹口依旧止不住地流血。
陈岩眉头一皱,这么久了,还在流血。
她撕开女人伤口处的衣服,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得赶紧找个地方帮她取出子弹。
陈岩轻轻摇晃着女人,毕竟陈岩对上海不熟悉,只能希望女人有其他可以安顿的地方。
女人轻哼了几声,又再次昏迷了过去。
我尼玛,大姐对不起了,我也是为了你好。
紧接着一阵空气摩擦产生的嘶鸣声拂面而过。
啪!
陈岩粗壮有力的手掌竟然直接扇到女人的脸上。
尼玛,打重了。
陈岩赶紧给女人擦了擦嘴角流出来的鲜血。
他额头竖立三道黑线。
这要是自己同志,知道了我差点打死她,不会找司令告我叼状吧。
手段虽然拙劣,但是效果非常好。
没一会儿,女人可能是感到脸上火辣辣的,真的醒了过来。
女人伤势很重,说不出话来。睁开的眼睛无神的看着陈岩。
陈岩擦了擦脸上虚汗,真不容易啊!
他俯身对着女人耳语道:
“大姐,是我救得你。你现在伤势过重,我现在该把你送到哪里去啊”。
女人脸上没有任何反应,双眼空洞。
人醒了,魂丢了。
那我再帮你招招魂吧。
说着陈岩再次伸出右臂,刚在空中划过一个完美的弧度,突然手掌在距离女人脸上0.01m的地方嘎然而止。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再次耳语道:
“大姐,我是山西的朋友,想找你求一本吕思勉的《三国史话》”。
说完陈岩死死的盯着女人的脸。
没想到女人竟然缓缓的闭上双眼。
死了?
大姐你可别开玩笑啊!
我背了你一个多小时,你那边去了?
正当陈岩一筹莫展,这时,女人竟硬生生挤出一句话:
“先生贵姓”。
陈岩眼睛闪过一丝精光,他现在可以确定眼前这个女人就是组织安排的联络人。
暗号一点都对!
“大姐,我姓陈,陈岩的陈”。
听到这,女人似乎多了一丝精神,又微弱的说道:
“恒茂里68弄23号”。
说完女人再次昏迷过去。
陈岩没由来的叹了口气,“哎!奔跑吧,骚年”。
陈岩也不熟悉这个时期的上海,又是深更半夜,只能扛着女人,在上海街头乱窜,一条街一条街的寻找着路牌。
直到三点多,上海街头已经有零星出摊的穷苦人,陈岩打听之后这才弄清楚位置。
等陈岩敲响23号房门,竟然无人应答。
睡着了?
还是没人在家?
不会吧,这么寸嘛!
他正打算掏出铁丝,捅开门锁,屋子才传出一声沉吟。
“是谁?”。
卧槽,有人啊!
扛了一宿的陈岩,肩膀虚脱了一般,手都快抬不起来了。
听到有人,他感到无比幸福。
“你好,我是...”。
陈岩突然卡住了。
对啊,我该怎么回答。
回答个屁。
想到这,陈岩把铁丝往里一捅,咔,门锁开了。
等他打开房门,此刻,5把黑洞洞的枪口对着他。
陈岩懵逼了,立刻老实的举起双手。
尼玛,就我一个人,至于这么多枪招呼我吗?
该怂的时候,我绝不比别人慢半拍。
陈岩尴尬的一笑,“哥几个都在啊,我说咱们是邻居,开错门了,你信吗?”。
为首的男人用手里枪,指了指陈岩手里的铁丝。
“这就是你回家开门的钥匙吗?”。
屋子里很黑,陈岩看不清他的面庞,只能听出他的声音沧桑,充满了年岁感。
陈岩悻悻的说道:“技多不压身,能理解吗?”。
男人继续沉吟着:“能理解”,紧接着陈岩听到盒子炮顶火的声音。
陈岩:“......”。
一把年纪,还玩这套。
说时迟那时快,陈岩听声变位,高举的双手,突然抓向刚才说话男人的双手,用力一掰,手枪顺势而下。
陈岩一个附身接到坠落的盒子炮,然后一个侧翻闪到一旁,自信的抬枪对着男人。
“咣当!”。
陈岩手中的枪竟掉到地上,然后他再次举起双手。
“哈...都是误会。
哥几个,别闹啊,你们看看我边上这女人你们认识不”。
陈岩看着其余四把枪也顶上火,对着自己,不由的咽了一口唾沫。
“是李姐!”,一个年轻的声音在看过女人后,惊呼道。
此时,其余几个人全都凑了上来,“快,赶快抬进来。
把这小子先捆上,看好”。
“不是,哥们,这女人我送回来的,咱是自己人啊!”。
“duang!”。
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听着陈岩的聒噪,一拳头就干了上来,鲜血直流。
“闭上你的嘴”。
“不是,兄弟,我要是敌人,你们早就被围了”。
“duang!”。
第二拳再次硬着陈岩的脸上招呼来。
陈岩有些怒不可遏,咆哮道:
“卧槽,还来,过分了。
你知道老子是谁吗,还没人敢跟......”。
“duang!”。
“年轻人,你不讲武德啊!”。
看着他的拳头马上又抬了起来,陈岩轻哼一声:
“哼!看你岁数小,我原谅你了”。
年轻男子拿来一捆麻绳,来了个捆猪扣,这种绑法一般人根本无法挣脱,越挣扎越紧。
“哥们,你轻点,有你后悔那一天的”。
刚说完,青年人双眼冒火一般的看着他。
“我不说了,我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