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逆??
听见这两个字,朱允炆脸上瞬间绽放出狂热的笑容,一阵大笑后,他直视傅友德:
“你说我是叛逆?”
傅友德怒不可遏:
“何以不是叛逆?身为大明子民,却与敌人为伍,身为大明皇室成员,竟引领外敌踏入我大明疆土。
还与他们狼狈为奸,图谋篡夺大明皇位。此等行径,称之为叛逆尚轻,简直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
在遥远的艾泽兰大陆,朱允炆听到这番话,脸颊被愤怒染成绯红,他随即指向傅友德,狂怒地咆哮道:
“你无权评判我,这片天地间无人有权指责我是不忠不义不孝之子。更无人有权批判我背叛光耀的玛尔帝国,也没有任何生灵有权诋毁我对皇家的忠诚。因为,是他们先舍弃了我,是玛尔帝国遗弃了我,是我父皇,玛尔帝国的创始人,龙帝朱元璋亲自将我驱逐。”
朱允炆此刻情绪激荡,对于这位极端的青年,有这样的想法并不出奇。他甚至认为,他的失败是他人欠他的债,直到现在,他仍未领悟自己究竟何处犯错。他也没明白,为何龙帝朱元璋会一再惩罚他,一次次对他流露失望。更无法理解,为何龙帝会选择将他逐出王城。
他始终坚信自己没错,即便在离开王城的那天,朱允熥找过他,指出他的过错,他仍顽固不化,未曾悔改。他变了,但并非彻底改变。至少,冥顽不灵的本性依然烙印在他身上。
他始终无法接受自己不如朱允熥的事实,始终认定是龙帝亏欠了他。他从未反思,与朱允熥的竞争中,他的策略是否有误,他的行动是否失当。他只一味地感觉,自己并非败北,而是被龙帝的偏爱所辜负。
实际上,龙帝朱元璋从未偏袒,历史上,他毫不犹豫地将王位继承权交给了朱允炆。然而朱允炆又是如何回应的呢?他非但没有稳固的继承权,反而拱手让人。龙帝留给他一副绝世好牌,却被他打得粉碎。
当然,如今发生的这一切,或许并非历史的真实走向。朱允炆并未知晓,原来的历史中,龙帝确已将王位授予了他。他没有预知未来的洞察力,也未穿越时空,所以他依然固执。当然,对于一个握有胜券,却将好局搞得一团糟,连王位都失去的人来说,有些偏执和自以为是的想法也就不奇怪了。
殊不知,朱允炆曾有过坐拥王位的经历,只是他把一切搞得一塌糊涂罢了。此刻,傅友德凝视着朱允炆,虽然不明白他想表达何意,但内心已认定他是背弃帝国,背叛祖先,背叛玛尔的叛徒。因为他的能力不及朱允熥,无法成为大帝之孙,本就是合情合理之事。毕竟,能力不足却强求高位,实属荒谬。所以,你不能因自身能力平庸,未能获得王位就怨恨他人吧?...
在这个奇幻世界里,天下之人难道能摆脱命运的纷扰,安享宁静吗?
朱允熥在治理诸多事务中,施展的策略如同星辰指引,公正无私,未曾无端伤害任何一个生灵。
然而朱允炆,他的手段截然不同,为了目标不择手段,那些过往的行径令人厌恶至极。
一个如此行事的人失败,实乃天经地义之事。那么,他在怨恨何物呢?像他这般的人,尚且能对他人怀恨在心。
那些因他受损的人们,又该向谁诉说他们的愤恨呢?这些思绪仅能在傅友德心底回响。
身为一名勇士,傅友德难以言表内心,唯有拔剑直指朱允炆,铿锵有力地说:“无论怎样,此刻的你,是背叛者,彻底的背叛者。仅凭你过去的所作所为,若非你与皇族血脉相连,死千万次也无法赎清罪孽。陛下宽恕你,仅将你逐出帝都,但你却仍不感恩图报,反而背叛大明。仅此一点,你便应受死刑。今日,我要活捉你,再度交由陛下裁决。”
朱允炆放声大笑,随即傲然回应:“傅友德,看看吧,看看两军的差距。你麾下的二十万大军,怎可与我四十万狮群相抗衡?你以为这场战争你能胜出?诚然,朱允熥那小子打造了一批轻型魔导炮,但在这片奇异的土地上,它们能发挥的作用想必也有限吧?我军分散,魔导炮的威力会迅速削弱,更别提双方兵力悬殊如此之大。
你的败局几乎已成定局。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一个共享建国之功,日后封王拜相的机会。”
傅友德眼神一凝,冷笑道:“你这不忠不义之辈,还想说服我与你一同堕落为叛徒?真是荒谬至极!”
朱允炆瞪着傅友德,厉声道:“你别不知进退,如果你今天带领二十万大军直接投降,归顺于我们,你便能成为一方诸侯。反之,今日你将身首异处,以示众戒。”
傅友德显然已无暇废话,他认为朱允炆、东瀛公主和高丽国王,都已被权力的迷雾蒙蔽了心智。
他傅友德实在无法理解,这些家伙究竟哪里来的自信,竟敢挑战大明,还妄想获胜?
难道他们的脑袋被魔法干扰了吗?
就在傅友德沉默之际,朱允炆误以为他在犹豫,于是更加自信地接着说:“傅友德,你看,眼前的局势,你注定会败。如果你投降,你那二十万大军加入我们,我们将是六十万大军...
如今的王廷对这片疆域不再派出任何神骑增援。据我所知,遥远的南方,你们的王储朱允熥,在与边境的安南王国缠斗于魔法的漩涡之中。
只要你肯向我臣服,我们便拥有六十万铁血魔军。在大明的天兵神将未曾降临,各地守护圣兽无暇援助之际,我们将横扫一切,仅需几日便可踏足神圣的金陵城下。
虽说金陵四周设有关隘,由巨龙和巫师守卫,但怎可能抵挡得住我们六十万雄师的冲击?只要持续攻城,金陵的城门便会轻易在我们的雷霆一击中崩塌。
那一刻,擒获朱元璋,这天下将落入我们的手中。选择在此,你还不愿加入我们吗?”
傅友德愣住,内心震撼不已。
他暗自思量,这样的梦境未免太过顺遂了吧?
你说句话,大明就能轻易被征服?
居然能直达金陵城下?
真当大明是任人揉捏的软弱存在?
想到这,傅友德叹了口气,他终于明白自己正面对的是何等人物。
他也感到无需再与这些狂人,或者说是梦呓者浪费唇舌。
还是直接开战,让他们见识一下双方的实力差距吧。
傅友德不愿再啰嗦,与愚者交谈只会徒增烦恼。
他深知,唯一的说服之道,便是用武力让他们心服口服。
唯有如此,他们才会意识到自己的幻想多么可笑,他们的力量多么微不足道,而大明,是多么的强盛不凡。
于是,傅友德开口道:
“无需多言废话,直接交锋吧,你们不是自诩强大吗?那就让我看看你们口中的联盟,究竟有何等威力。”
朱允炆轻轻叹息。
劝说傅友德并非易事,于是他对高丽王国的国王和东瀛国的公主说:
“既然如此,两位下令吧,开战。”
高丽公主和东瀛国的李成桂国王相视一眼,随即纷纷扬起手臂,猛然一挥:
“杀!”
他们身后各自二十万的勇士立刻发出猛兽般的嘶吼,握紧长刀长矛,各持神兵利器,朝敌阵冲去。
而傅友德则自信一笑,未令士兵立刻冲锋,而是举起手宣告:
“火炮手,准备!”
话音刚落,士兵后方,安装在三轮马车上的轻型魔导炮纷纷对准敌军联盟,炮口如蛇般张开。
与此同时,一名火炮手调整炮口角度,另一名装填魔法弹丸和火焰粉末,紧接着点燃引火包。
伴随着一声巨响,炮膛内的火焰喷涌,将拳大的魔法弹丸推送出去,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直扑敌军阵列,重重砸下……
巨大的魔能冲击,足以将三五个生命法师撕裂,当炼金法球落地,内含的混沌魔汞经剧震激爆,轰鸣声中,狂暴的力量将方圆二十码内的战士如落叶般震飞,口中涌出赤色的魔血。
与此同时,爆裂的碎片如同恶魔的触手,无差别地席卷周围三十码的士兵。
单是这炼金弹丸,便可让十数敌手饮恨。
霎时,数百枚魔导炮弹铺天盖地,眨眼间收割了数千联军战士的灵魂。
高丽国的王李成桂心胆俱裂,东瀛公主亦是无比焦虑。 朱允炆则瞪大了双眼,震惊不已。
毕竟,对于高丽王和朱允炆来说,轻型魔导炮的恐怖还是初次领教。
他们仅从传说中听过,而东瀛公主虽曾见识,此刻再遇,仍无法掩饰内心的震撼。
在损失数千人后,东瀛公主立即反应,高声下令:
“散开!”
显然,他们早已演练过此番情景,于是命令甫落,联盟军将领迅速响应,士兵们遵命散开,不再密集如蚁。
而是尽量拉开阵形,向着傅友德对面的雄师挺进。
一旦士兵散开,空中的魔导炮弹便难以直接命中他们。
之前因为过于密集,一枚炮弹便能伤及多人,如今分散,命中的几率大大降低。
即便如此,炮弹落地后的爆炸依旧无法避免,尽管每个士兵相隔较远,但身旁爆炸的魔导弹依旧会对一两人造成伤害。
同时,爆裂的碎片也会波及至少两三名士兵。
即使在这样的疏散之下,一枚魔导炮弹仍可能伤害到两到四位士兵。
尽管伤害降低了两到三倍,但其威胁并未减小。
面对这种情况,傅友德只是淡笑,挥手示意后方的魔导炮手停止射击。
因为在他们眼中,若一枚炮弹只能击倒两三人,代价未免过高。
倒不如用巫术弹丸,更为划算且效率不减。
成本更低!
仅此一点,足以体现傅友德的自信,他深信不疑,即便是用巫火枪对付敌人,也能达到同样的效果。
既然如此,为何不用成本更低的巫术弹丸呢?
魔导炮弹的价格昂贵,若一枚只能消灭两三人,那么使用它们就毫无意义了。
这就是他的自信... ...
紧接着,只见他再次轻轻摆动手腕,霎时,万名炎枪兵立刻高举手中炽热的炎枪。这些炎枪兵站立于庞大军队的次前列。
最前方是持盾长矛的卫士,他们坚盾紧护胸前,保护身后的军团,尤其是那些炎枪兵。
他们的目标是防范敌方弓箭手,避免炎枪兵受到伤害。
而这些炎枪,巧妙地从盾牌的缝隙中探出,炎枪兵隐蔽于盾后,握持炎枪,透过狭缝瞄准对面的敌人发动射击。
傅友德的手势落下,万名炎枪兵在盾牌的庇护下果断扳动扳机。
要知道,朱允熥改良过的炎枪近乎一体化,比火花枪更易操作,几乎与未来的魔能枪无异。
唯一的差异或许是工艺上的粗糙,眼前的炎枪略显简陋,却已与未来的魔能枪原理无异:撞针撞击魔弹尾部的酸银汞,引发魔火,将魔弹射出。
这些魔弹匣一次可装填十至二十枚魔弹,无需逐一更换。
因此,炎枪兵一旦瞄准敌人开火,命中率高达七八成。
而且无论敌军如何分散,都无法避开炎枪兵的精准射击。
因为魔弹不同于火炮弹,火炮依赖覆盖面造成伤害。
而一枚魔弹,仅需夺走一人生命,随着连续的砰砰声,无数魔弹如暴雨般倾泻。
冲锋在前的联盟军士兵还未明白状况,便骤感剧痛,随之倒地。
就这样,在万名炎枪兵的连环射击下,联盟军士兵纷纷倒下,瞬间损失数万。
尸体遍野,令后方不少士兵畏惧,不敢再前冲。
同样,这一幕也让朱允炆等人惊骇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