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寝殿,当徐悦夕看到姬无邪端着醒酒汤朝她走来时,她又开始闹腾起来。
“不要,我不要喝!”
“悦悦,这是我亲自调配并熬制的醒酒汤,里面加入了各种珍贵的药材,对解酒有很好的效果。乖,喝下这个你会舒服些的。”
姬无邪坐在床边,用勺子舀起一勺,吹凉后送到徐悦夕的嘴边。
“唔……我不要喝!”
徐悦夕紧闭双唇,不肯喝那苦涩的汤汁。姬无邪耐心哄着,但徐悦夕依然不领情,把头扭到一边。
岳仁松看着此景有些着急,他知道如果徐悦夕不喝醒酒汤,明天早上醒来肯定会头疼欲裂。于是,他板着脸,神情严肃地对着徐悦夕说道:“公主,这醒酒汤你必须喝!否则明天肯定会头疼得厉害。”
徐悦夕看着岳仁松阴沉的脸,立马就不高兴了。人家是关心她,她倒还先委屈上了。
“子谦,你凶我?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凤卿,子谦他不爱我了,他凶我......你快给他立规矩......”
岳仁松:“......”
唐柳卿:“......”
姬无邪,流云雪,冷墨凛,上官离,龙昊天,白泽几人见状,顿时吓得什么也不敢说了。
这醉酒的人现在就是个‘祖宗’,既不能打,又不能骂,哄又不听,说话大声点也不行,这要如何是好?
影之遥站在后面看着徐悦夕这样,不知怎么的突然就笑了。他对着站在他身侧的楼墨玉道:
“哈哈......林侧君,你有没有觉得咱妻主这样还挺可爱的。人家都说女子难伺候,你说我们妻主这样算吗?”
“影之遥,好啊,你竟然笑话我!凤卿,你也要给他立规矩。”
“不是,阿悦姐,我连笑一下都不可以吗?”
“不可以,你肯定是嘲笑我。你和他们一样,就知道嘲笑我。笑我是孤儿,笑我是没人要的小野种。可是你们都和我一样待在孤儿院的,又有什么资格笑话我?”
“不是,这又是什么情况?”影之遥懵圈了。
什么嘲笑?什么孤儿院?什么孤儿野种?她不是两个世界都是公主吗?
众夫郎对视了一眼,皆震惊不已。
此时徐悦夕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过往几世的种种画面,痛苦如潮水般朝她涌来,泪水如决堤般涌出,无法停止。
她紧紧抱住自己的双腿,将身体缩成一团,仿佛想要将自己藏起来。她的头深深地埋进膝盖之间,她的哭声越来越大,像是要把所有的悲伤和委屈都释放出来。
“主君,现在怎么办?我没有嘲笑,我就是觉得公主挺可爱的,我真不是嘲笑她。”影之遥解释道。
“我知道,这不关你的事。”
“公主应该是醉酒后,记忆错乱了。她的情况与我们不一样,她最少有两个世界的记忆。
你的笑声让她回想起了她内心深处一直不敢触碰,不敢直视的伤疤,所以她才会如此悲伤。”姬无邪道。
影之遥皱起眉头,疑惑地问:“可公主来这之前不也是公主吗?怎么会是孤儿?”
唐柳卿深深地看了影之遥一眼,然后轻轻地摇了摇头:“这是公主的秘密,我们不应该过多猜测。也许有一天,公主会愿意亲自告诉我们。
今晚的事,大家都要保密。特别是公主换了个‘芯子’的事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包括皇上,皇后和太子,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我们都嫁给了公主,这辈子都是公主的人,只有她好了,我们才能好,所以该怎么做你们自己想清楚。”
众人沉默了片刻,然后纷纷表态。看到他们的决心,唐柳卿感到欣慰,也松了一口气。否则他要一一封口可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大家都知道当下女子对待自己的夫郎是什么情况。如今公主醉成这样,都没有辱骂,抽打我们,只是闹闹小脾气,这是我们的福气。大家以后要尽心伺候妻主,尽量让妻主开心,知道吗?”唐柳卿想了想又补充道。
唐柳卿知道徐悦夕为何会那么悲伤,因为他的脑中曾经莫名闪过很多关于她的片段。那些片段让他无比心疼这个女人,他能感受到她内心深处的痛苦和无助。
他只希望自己这辈子能护着她,让她快快乐乐的过完这一生。
众人闻言,皆点头应下。
徐悦夕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并没有听到众人的谈话。
唐柳卿来到床边坐下,伸手抱住徐悦夕,轻轻的唤着她。
“夕儿......”
不知唤了多久,徐悦夕才抬头看向唐柳卿。
“凤卿?”
“嗯,是我。乖,不哭了。再哭下去,眼睛会肿会疼的。来,让我抱抱可好?”
徐悦夕哭久了,哭累了,她听话的靠进了唐柳卿的怀里。
唐柳卿一手揽着她的腰肢,一手轻轻的擦拭着她脸上的泪痕。
他轻声说道:“夕儿喝点醒酒汤好不好?如果你乖乖喝下,我就给你一个奖励。”
听到这句话,徐悦夕似乎来了兴致,好奇地问道:“什么奖励?”
唐柳卿微笑着说:“等你喝完,我再告诉你。”
徐悦夕犹豫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
见徐悦夕点头了,姬无邪连忙坐下一勺一勺耐心的喂着。虽然味道很苦,但徐悦夕还是勉强咽了下去。
最后,一碗醒酒汤被徐悦夕全部喝完了。
姬无邪放下碗,轻轻抚摸着徐悦夕的头发,问道:“悦悦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点?”
好点?不,她现在肚子里翻山倒海的,她都快忍不住了。
“了尘,我肚子好难受,我好想吐。”
站在角落的流云雪闻言,心中一紧,他急忙跑向房间角落,拿了一个痰盂过来。
徐悦夕接过痰盂,立刻呕吐起来。一股酸臭的味道弥漫开来,但房间里的众男人并没有嫌弃,反而是关切地看着徐悦夕。
一阵剧烈的呕吐后,徐悦夕感觉自己的胃里终于好受了一些,整个人也清醒了许多。
“对不起,我给你们添麻烦了。今日我见着你们太高兴了,忘了自己不能喝酒了。我也没有想到她的酒量也这么差,跟我一样是个‘一杯醉’。”
“夕儿别这么说,照顾妻主是我们应该做的。”
“是啊!”其他几人也同声回答道。
“凤卿,我想沐浴。”
“好,不过你今日醉酒了,你自己一个人我不放心,要不让我们伺候你沐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