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国公府,
“嘉衍,你的公务处理完了吗,大哥和大嫂在等我们了。”
陆昭昭话音刚落,沈嘉衍便从书房走了出来,柔声说道:“走吧。”
陆昭昭顺着门缝看向那高高隆起的公文难得有些心疼的说道:“要不让大哥和大嫂去吧,我们改日再去,你在家歇歇。”
他伸手将她搂进怀里,揽着她朝着院门走去低笑道:“夫人,我身体好得很,不过是陪你逛逛夜市,哪里需要歇着。你若实在是心疼我,不如今晚……”
还没等他说完,陆昭昭便抬手捂住他的嘴凶巴巴的瞪了他一眼,整日没半分正形,哪里像国公爷,分明就是流氓登徒浪子,沈嘉衍笑着将她搂的更紧了些。
柳毓柔和沈嘉宸已等在门口,她们今日约好要一起出去逛夜市的,这大半年来朝堂上一直不太安定,她们都没什么机会出来。
陆昭昭上前挽住柳毓柔的的手轻笑道:“大嫂,今日咱们可得好好逛逛,这些日子我在家里都闷坏了。”
“好,听说那夜市上好玩的东西多得很。”柳毓柔温婉的应道。
沈嘉衍和沈嘉宸将自家夫人抱上了马车才翻身上马,今日他们的任务就是付银子,拎东西,顺便当好侍卫。
马车上早已铺好了轻柔的毯子,陆昭昭舒服的倚着,柳毓柔也不似从前那般拘束,坐的有些随意,“昭昭,大伯父和大伯母什么时候回来啊。”
前些年护国公一直征战沙场,敬柔长公主更是要掌管偌大的国公府,夫妻二人从未有机会好好过自己的小日子。故而沈青州将国公之位传给沈嘉衍的第二日便带着敬柔长公主出去游玩了,距今已半月之久。
陆昭昭将车上的糕点递给她轻笑道:“父亲母亲好不容易有机会能出去,想来是要多游玩些时日的。母亲临出门前同我说此行要经过平阳郡,要去看看安和长公主的,兴许是要一路回来的。”
安和长公主是先帝与惠太妃的女儿,二十年前嫁给了平阳郡公。先帝在时,惠太妃便与当年的皇后也就是如今的太后娘娘交好,她的儿子也是唯一没有参与夺嫡的皇子。所以敬柔与安和虽不是一母同胞,但却自幼姐妹情深。
柳毓柔点点头,二人边用着糕点,边闲聊着家常,马车里时不时的传出笑声,马车外的声音也愈发热闹起来,陆昭昭撩起车帘探头望去,只见街道两旁支起了许多小摊,热闹至极。
“昭昭,到了。”马车外传来沈嘉衍的声音。
“大嫂,咱们快些下去,外面有好多好吃好玩的。”陆昭昭一边兴奋的说着,一边起身出了马车,柳毓柔也面带笑意的跟着下了马车。
沈嘉衍稳稳的将她抱下马车,牢牢的牵着她的手,生怕一松手她便跑没影了,陆昭昭低头看向十指相扣的两只手轻轻晃了晃抬头打趣道:“国公爷,我又不会跑,你不用这般吧。”
沈嘉衍抬眼看向不远处的望月楼,声音戏谑的说道:“那可不一定,国公夫人可是有不同常人的爱好。”
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哧哧的笑了起来,主动挽住他的胳膊打趣道:“沈国公,我是该夸赞你记性好呢,还是该笑话你醋意浓啊,都多久的事了你怎么还记得这般清楚啊……”
沈嘉衍满眼笑意的任她挽着,陆昭昭回头悄悄望了眼亦是十指相扣的柳毓柔和沈嘉宸转头偷笑道:“大哥如今可真是同从前大不相同了。”
“嗯,再和以前一样,怕是就要变成孤家寡人了。”沈嘉衍说的隐隐有些嫌弃,依他看,大嫂还是过于温柔了,活该多折腾他些时日的。
陆昭昭走到一个卖兔子灯的小摊前,只见摊前已经围满了许多儿郎和女娘,沈嘉衍低笑着说道:“你站着等我,我去给你买。”
沈嘉宸亦是低头看向柳毓柔,轻声道:“毓柔,你同二弟妹在这等,我去去就回。”
听他这般说她有些不好意,毕竟她也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了,还不等她开口说不要,陆昭昭上前挽住她指着旁边一家卖首饰的摊子说道:“大嫂,就让他们去吧,咱们去看看那家。”
“昭昭,这人多,别走太远。”沈嘉衍轻声叮嘱道。
“知道了。”陆昭昭说完便拉着柳毓柔欢欢喜喜的看起了首饰,她拿起一只梅花发簪在发髻上比量着问道:“大嫂,这个好看吗?”
这簪子虽不是多贵重之物,但胜在做工精巧,样式别致,梅花发簪插在乌黑的发髻间,衬得她肤色愈发白皙透亮,当真是好看极了。
“很好看。”柳毓柔抬手帮她扶正发簪毫不吝啬的夸赞道。
“这是哪家的小女娘啊,竟然生的这般标致。”身后突然传出一道轻佻放荡的声音,陆昭昭转头皱着眉头看去,只见一个男子醉醺醺的盯着她。
再看见她正脸的那一刻,他愈发兴奋竟然抬手便要去摸她的脸颊,柳毓柔拉过陆昭昭出言怒道:“林皓,你做什么!”
如今天色已经暗了,所以林皓方才并未看清柳毓柔。听见她的声音,他动作一顿,随即便感觉到手腕处传来阵阵剧痛,“啊,我的手啊……”
只见沈嘉衍一松手,他的手腕便似没有骨头般垂了下来,这剧烈的痛意早已将他那几分酒意驱散的干干净净。
以他们林家的身份,自是没有机会识得陆昭昭这般贵女的,所以林皓方才并没有认出她来。但现在看着满脸杀意的沈嘉衍和黑着脸的沈嘉宸他早便猜到陆昭昭的身份,此刻的他顾不得手腕处的疼意,求饶道:“沈国公,是我眼瞎,是我有眼无珠,我真不是故意的,求您饶了我吧。”
见他面色骇人林皓只得上前拉着沈嘉宸道:“表哥,你替我求求情啊……”
沈嘉宸一把甩开他,黑着脸骂道:“你可真是愈发长本事了。”
这一次还不等沈嘉衍发话,墨江和墨寒便上前将他押住带走,怕他扰了国公和夫人清净,墨江还随意薅了株路边的杂草塞到他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