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云阳侯府三姑娘陆昭昭毓质名门,柔嘉淑慎,品貌出众,仰承皇太后慈谕,特赐婚于护国公世子沈嘉衍,择吉日成婚,钦此!”
“陆三姑娘,接旨吧。”今日来宣旨的是启帝身旁伺候的刘公公,由此可见圣上对这门婚事的重视程度。
“臣女谢圣上隆恩。”陆昭昭俯身叩头接旨。
“陆侯爷,这可是圣上亲自赐婚,满京城也就这独一份了,沈世子人品贵重,前途无量,三姑娘好福气啊。”刘公公笑着说道。
“还请公公进屋喝盏茶。”云阳侯抬手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
这陆三姑娘以后就是护国公府的世子夫人,更是敬柔长公主的儿媳,云阳侯府也跟着水涨船高,刘公公自然不会拒绝。
“云阳侯盛情,咱家便却之不恭了。”刘公公说话间还打量了一眼拿着圣旨的陆昭昭,这陆三姑娘当真是出落的越发标致了,难怪这多年不肯娶妻的沈世子一心求娶,倒是郎才女貌,十分般配。
刘公公用了一盏茶,便起身告辞道:“陆侯爷,咱家宫中还有事,就不多留了。”
“公公慢走。”云阳侯将陆公公送出了府,才黑着脸回来,谢氏看着他不大高兴的模样,抿了口茶笑着开口道:“侯爷,这是怎么了,这可是圣上亲自赐婚,你可是有何不满?”
云阳侯看着面露喜色的妻女,坐在椅子上有些生气的说道:“当真是便宜这个臭小子了。”
“父亲,昭昭还小,圣上如今只是赐婚,并没有定婚期,这什么时候成亲还不是您与母亲说了算吗?”陆瑾荣站在一旁腹黑的说道,这沈嘉衍想当他的妹夫,自然是不能让他轻易得逞的。
“瑾荣说的对,夫人,我们就再拖他个两三年。”云阳侯听到这话时眼睛一亮,陆昭昭是他和淑娴最小的孩子,他自是希望她能承欢膝下的。
“侯爷,你这话说的未免太孩子气了,咱们家昭昭是小,可沈嘉衍都二十有一了,咱们能等,护国公和敬柔长公主能等吗?圣上能等吗?”谢氏说完便笑着摇了摇头。
“母亲,我其实并不着急嫁人的。”陆昭昭看着明显有些颓废的父亲,转头小声的说道。
“可是沈嘉衍怕是着急娶妻的吧。”谢氏打趣道。
“母亲……”
“侯爷,护国公府同咱们云阳侯府也不过隔了两条街,就算是昭昭成亲的,也随时都可以回家啊。”谢氏虽然也不舍女儿早早成婚,可她和云阳侯终究不能护她一辈子,她还是要嫁得一个如意郎君的。
“哼。”云阳侯颇有些不满的哼了一声。
护国公府,护国公沈青州和敬柔长公主坐在椅子上,看着对面稍显急色的沈嘉衍,夫妻二人不约而同的笑出了声。
“父亲,母亲,有那么好笑吗?”沈嘉衍有些无奈的说道。
“上午圣上刚下旨赐婚,下午咱们家就去提亲,这放眼整个京城也是独一份啊。”护国公说完便看向了敬柔长公主。
还没等敬柔长公主说话,沈嘉衍看着他父亲调侃道:“父亲,我可是听说您当年也是对我母亲一见钟情啊,据说为了娶我母亲差点将祖父气晕过去。”
“你小子,竟然揭起你老子的底来了!”护国公吹胡子瞪眼的说道。
敬柔长公主掩唇笑了起来,提起她与护国公到也是一段佳话,当初还是护国公世子的沈青州,在宴会之上对敬柔长公主一见钟情,便自作主张的求娶,引得先帝大喜。毕竟这公主下嫁给武家一来对护国公府是个约束,二来也不怕兵符旁落,一举两得。
只是沈青州回家后便挨了一顿抽,毕竟尚公主就意味着要处处谨慎小心,只是沈青州纵使被打的皮开肉绽也不肯松口,沈老夫人终究是看不过去应允了,好在他们二人这些年恩爱如初,倒也不枉他当年挨的那顿打了。
“罢了,你儿子好不容易有了心仪的姑娘,便如他的愿吧。”敬柔长公主轻笑着说道。
“罢了罢了,那便有劳夫人了。”护国公瞪了一眼沈嘉衍,转身对着敬柔长公主轻声说道。
按礼来说,是无需她亲自登门的,可瞧着他对人家姑娘这般上心,她与谢氏又相识,她自是要登门提亲的。
敬柔长公主打趣道:“好在聘礼我早已备好,就等着迎新妇过门了。”
“谢母亲,我这就去换身衣服,陪母亲一同登门。”沈嘉衍起身说道。
“你也要去?”护国公见他儿子这般不值钱的样子,简直没眼看。就这没皮没脸的模样与他当年相比当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我自是要去的。”沈嘉衍理直气壮的说道。
“去吧去吧,赶紧走,看见你心烦。”护国公烦躁的说道,他这个儿子日后也肯定是个妻管严。敬柔长公主带着侍女去清点了聘礼,还将她一套红宝石头面也放了进去,这套首饰是她出嫁时先皇亲赐的。
敬柔长公主身着华服,沈嘉衍扶着她上了马车。今日他穿了一身红色衣衫,显得人愈发的风流倜傥,身后是一整条街的聘礼,浩浩荡荡。
整条街都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毕竟这场面都不亚于皇子娶妻了。太平盛世,百姓自是乐于见到这种喜庆的场面,其中便不乏有人议论道:“这是哪家的公子要娶妻啊,这排场也太大了吧。”
“还能是哪家,看那马车便知是护国公府的。”
“沈世子的母亲可是当朝的长公主殿下,这身份也仅次于皇子了,排场当然是小不了的。”
“只是不知是哪家的姑娘这般好福气,都不论别的,单论容貌怕是满京城的儿郎都比不得沈世子呦。”一个身材微胖的大娘磕着毛嗑说道,引来周围人的一阵阵哄笑。
骑在马上的沈嘉衍自是听得见她们的话,他默默勾起唇角,陆昭昭他势在必得,不管她是因为什么嫁给他,她都只能是他的夫人,此生他只要她一人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