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飞和山鸡目光交织，共享彼此的心绪。
    在虚拟空间的零重力沙发上，蒋天养点燃一支分子重构的烟草，说：“东星要人，昨晚黎老大甚至亲自求我，试图用和平的方式把你们转给他们。我当即拒绝了他的提议，这算什么道理？哪怕你们真犯事了，也该由我们洪兴来处理，东星何时成了我们的裁决者？”
    两人听了，内心瞬间被点燃。
    然而，蒋天养的话语转折如同太空中的黑洞引力，突然而至。
    “我会无视东星的要求。不过，根据星球协议，每个公民有义务协助虚拟警署破案。现在，你们就去警局自首，将事件详细告知警务系统。我坚信公正将归于你们！”
    自己投案？不仅是大飞和山鸡，连陈耀的量子大脑也一时反应不及。
    “你们……不愿意？”蒋天养的眼神深邃如星辰。
    大飞和山鸡惊愕回神，赶忙否认。
    “明白了，那我们去。”离开蒋天养的零感室，进入电梯，大飞急切地问陈耀事情的底细。
    陈耀能揣摩蒋天养的心思，但也只能粗略推测。
    “这次的风波太大，骆驼是东星的核心，蒋先生难以公开袒护。你们主动去警局解释，或许能暂时躲过风口浪尖。”大飞拍拍陷入纠结的山鸡的肩膀，“就是配合调查！我们并未承认杀死骆驼，只是承认冲突，伤人赔偿点费用，最多待几天就得放出来，没什么好担忧的。”
    大飞确实没什么焦虑，毕竟他与警界内部还有暗流。
    即使名义上不再关联，人脉尚在，正好许久未与老友牛雄共饮数据茶了。
    在oz记——牛雄的办公室，大飞散漫的姿态让牛雄火冒三丈：“倪sir当年放你一马真是英明之选，继续隐藏身份早晚栽在你手里。”
    一只手被拘束于能量座椅边，大飞手握香烟，满不在乎地说：“所以我这不是来投案了？牛sir，你应该不会愚蠢到认为我杀了骆驼吧？”
    牛雄打开抽屉，丢出一个数据磁盘摆在大飞面前：“你知道乌鸦和吴志伟为何争抢铜锣湾的网络节点吗？他们已勾结荷兰的黑暗势力，答应协助贩售非法技术，全部证据都在这磁盘里。”
    听完记录，大飞愤怒地猛拍桌面：“这两个混账，早知如此，昨晚就应该连他们一块儿解决！牛sir，有了证据就快抓人！”
    牛雄吐出口中的纳米烟雾，冷冷地瞥了大飞一眼。
    “你在教我做事吗？”
    意识到身份的微妙变化，大飞尴尬收回手，默默地吸了口烟。
    牛雄继续教育：“你知不知道？这种私下录制的证据不可作为法庭材料。我们执法需要实际依据，别像个初级网络斗士，动不动就想动手解决。”
    大飞抬首问：“现在怎么办？”
    话音未落，办公室的虚拟门被闯入。
    一名警察神色慌张：“牛sir，出事了，楼下有帮黑客拉起横幅，要求我们严厉惩治罪犯。”
    牛雄快步走到视窗前，开启动态扫描观察楼下情景。果然大批人群围聚在警署门外，媒体的全息摄录仪忙碌闪烁。一只手仍被束缚在椅边，大飞拖着椅子凑上前观瞧。
    “嘿，东星的人是吃错药了不成？竟然敢在警局门口造次，牛sir，这绝不能容忍。要是我，立马把他们都抓了！”
    牛雄烦躁地瞥了爱凑热闹的大飞，这家伙没意识到这全是他的麻烦？
    正犹疑是否逮捕，桌上的通信器突然震动。
    牛雄猛地接听：“倪sir……是，我知道了！”
    挂断通话，牛雄下令：“通知全体成员，接到倪sir命令，拘捕所有参与此事的黑客，一个都不许漏网！”
    警署前，乌鸦与吴志伟披着悼念之袍，一捧着吴志伟的3d影像，另一手持抗议标识，率众高喊。
    “严惩罪犯！”
    “公正在我！”
    警察筑起数据人墙，隔离着激进的民众。
    牛雄率人走出大楼，先让一队警察驱赶记录的记者，随后开始抓捕。
    “你们做什么？”
    “凭什么抓我们？”
    警察未做解释，直接掏出发射微束光武器，有人啰嗦便直接眩晕。
    一阵混乱后，警方迅速控制局势，参与抗议的黑客都被拘束，跪成一排。
    尽管被捕，乌鸦和吴志伟脸上并无丝毫惧色。
    “牛sir，警察这么威风吗？一下子逮捕了这么多人，到时候如何向全网解释？”牛雄冷笑。
    “骆驼是如何死的，你们俩心里清楚，还在我面前演什么戏？”
    乌鸦无所谓的耸耸肩：“牛sir，讲话要有证据。我大哥分明是被洪兴的大飞和山鸡一伙打死的，警方包庇凶犯还要陷害无辜，等着我的投诉吧！”
    “好啊，要不要我告诉你投诉渠道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