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跟她告别一句话。\"
    三联帮各大堂主交换了一下眼神，没有阻拦。 山鸡走向丁瑶，贴耳低语。
    \"你明不明白，你是我永恒的最爱?\"
    丁瑶正欲应答，陡然，两声激光射击的清响回荡在空气之中。
    目睹丁瑶轰然倒落，山鸡双眸缓缓闭合，泪水悄然滑落。
    二楼的张文慧见山鸡亲手射杀丁瑶，吓得惊骇无比。长久以来陪在蒋芸芸身边的她虽然褪去了当初那份天真和正义感，但鲜血淋漓的情景却是首度目睹。
    张文慧的尖叫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发现楼上有三个人还没离开，大天二靠近陈浩南，询问是否该将他们一并捉拿。
    大飞恰好听见此言，径直拍了一下大天二的脑袋。
    \"你知道他们什么身份吗？抓他们，你嫌命太长？\"
    大天二摸着痛处，愤怒地瞪着大飞。
    \"喂，别以为帮了大忙就可以目中无人！\"
    大飞用食指有力戳了两下大天二胸口的标志\"277\"。
    \"我才不像你狂妄呢，竟敢抓捕猛虎帮龙头大哥的堂妹，比我陈浩南还大胆啊！\"
    这一次，陈浩南并未维护大天二，只是回首看向楼上的蒋芸芸——她在安慰张文慧，而没看到背后那个熟悉的保镖。
    见丁瑶死亡，三联帮堂主押着高捷和梁律师离去，走得彻底干净。
    陈浩南走上前，轻轻按在拭泪的山鸡肩上。 山鸡转身看了看陈浩南，挥手示意手下将遗体搬离。
    大飞提着一只高级通讯器，走向陈浩南，递上设备。
    \"是蒋天生的通讯。\"
    陈浩南接过通信器，步入一侧。电话中，蒋天生的声音洋溢着喜悦。
    \"浩南，你干得很好。自今日起，你是铜锣湾的统治者了！\"
    陈浩南瞥向安抚着山鸡的大飞。
    \"其实此事多亏了大飞，我只是配合他演了一出戏。 铜锣湾的领袖，理应是大飞才行。\"
    \"好了，别谦虚了。大飞已经告诉我，他会主动让出铜锣湾之位，指定由你接手，并且非你不可。\"
    陈浩南愣住了：\"为何这样决定？\"
    电话里的蒋天生笑问道：\"这原因你不明白吗？\"
    \"我......\"
    \"大飞的妹妹是善良女子，你务必善待她，我期待喝你们的喜酒。\"
    是因为空中的 kk？
    陈浩南望向大飞，若非刚才瞥见蒋芸芸身后的那个身影，说不定他真的信了这个理由。
    安排一部分人在原地善后，陈浩南与大飞当天即刻搭乘飞梭返航港岛。 两人矗立于船头的甲板上，各自点燃一支烟。
    大约沉默了三分钟左右，陈浩南首先打破静寂。
    \"你是否知晓，当年我杀死的小唐其实是一名隐藏的警员。\"
    大飞笑了笑，转头看向陈浩南：\"那是否清楚，小唐实属被冤枉，根本非警方密探，是被你误解了。\"
    陈浩南没有出声。他昨日前去澳门的路上才从蒋天生口中得知真相，自己曾杀害了真正的警方密探，彼时无悔无惧；但在认清误杀了无辜时，他深觉欠了大飞一个人情。加上此次大飞主动退出铜锣湾争夺，他更是不知如何回馈。
    然而，他有一个问题必须明确。
    \"如果小唐并非警察卧底，那么你呢？\"
    \"我？\" 大飞的目光投向遥远的海域，\"什么倪小贤，牛雄，我一个不认！我只知道，混迹江湖讲的就是道义。我是洪兴一员，死是洪兴的鬼魂，总之绝不会做出背叛洪兴之举，除非洪兴首先对我背信弃义。\" \"好，我看在眼里！如你的所言不虚，我会永远把你当作亲兄弟；但如果发现你在撒谎，我第一个向你算账！\"
    大飞转过头，双臂倚在栏杆上。
    \"问完了吗？该我问了，你与倪小贤警官到底有什么关系？\"
    \"认识，我还欠他两个人情，但从未做过对不起洪兴或是自己手足的事。\"
    \"那么将来呢？如果他以人情相迫使你损害洪兴，你会照做？\"
    \"人情是自愿交换，以之威胁便不是人情... ...\"
    大飞指着陈浩南，微笑摇头：\"我原本认为只有我大飞才会用这种狡猾的话，没料到陈浩南也会效仿，我警告你，对付我可以，如果试图以此欺骗 kk，不管陈浩南你是否仍是铜锣湾之主，见你一次我杀你一次！\"
    回到港岛，陈浩南与大飞拜访了蒋天生，详细叙述了澳门之事。 蒋天生对他们的行动感到十分满意，答应下次若有首领位置空缺，会首推大飞上任。 对于大飞而言，是否称霸根本不重要，毕竟他即将迎来一位执法机构的妹夫，那权力的威慑甚至超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