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慷慨悲壮，像即将赴战的勇士。你只是个帮派分子，是要去执行暗杀！\"
    \"牛长官，即便是帮派一员，尊严也该扞卫。我妹受伤，病床上躺卧，就连悲伤和愤怒我也得收敛吗？\"
    \"够了，快上车吧，废话别多。\"
    泰戈拉开车门步入，这才发现车内还有人。
    \"倪长官？！\"
    尽管初次相会，泰戈一眼便认出这个年轻人的真实身份。
    \"泰戈，你的情绪我能理解，现在给你两抉择：一是立即终止你的卧底任务，恢复你的星际警署职务；二是从此彻底忘却卧底身份，一心做好帮派成员。\"
    \"倪长官，别开玩笑，以我现状，重返警察岗位还能有何成就？就算您同意，我内心已不愿再披伪装。如若你们真的决定今后不再让我担当卧底，我会真诚感激你们。\"
    \"无论警察，或是卧底，解脱束缚皆需付出代价。我希望你能办一件事。\"
    \"没问题，别说一件，十件也可。\"
    泰戈在车内静坐十多分钟后，推开门下车。
    走之前，猛牛搭上他的肩。
    \"真的考虑清楚了？\"
    泰戈淡然地耸了耸肩。
    \"他们都道我痴狂，那就彻底狂一次吧。牛长官，谢谢这些年的照料，我走了。\"
    注视着泰戈远去时，在星空下拖拽的影子，猛牛驻足，心绪纷乱。
    坐上车，猛牛没有立刻启动，反而先询问倪轩宇一件事。
    \"倪长官，这么做真的值得么？\"
    \"你想哪去了？真为赴死，我不会让泰戈涉险。多年培养的卧底，虽然不尽如人意，但也应体谅你的心血对吧？\"
    \"可你说过，一旦他完成此事，便会同意他脱离卧底角色。\"
    \"其实泰戈根本不符合卧底条件，你看到了，我让他抉择，依旧选做帮派分子。这样的卧底又有何用？倒不如给他自由，将来或许还可化敌为友。\"
    \"朋友？\" 猛牛震惊，扭头瞪大双眼凝视着倪轩宇。
    \"不信？你一直以为陈星辰是我安插于洪兴的卧底，实则并非如此。他加入洪兴时我尚未进警校，怎可能预先预知有朝一日会坐上星际记录署主管之位？ 泰戈与陈星辰是同一类人，重情义，卧底之名绑不住他，不如和他做朋友，让他欠你情，如此，未来更愿心甘情愿帮你的忙。\"
    警察和帮派分子能成为朋友？
    换作黄致诚也许能信服，因为他与韩琛即是好友，但猛牛不相信。
    倪轩宇说服道：\"我们一贯称帮派为黑暗组织，其实以‘黑’喻罪恶有失公允，帮派应是介于黑白之间的灰色地带。既是犯罪之源，又是遵循法则与道义的领域。所以我并不打算彻底铲除帮派，目标仅是切断其与‘黑’的联系，同时借‘灰’的力量压制罪恶的滋生。\"
    次日午间，陈星辰正在医疗单元里给kk喂粥，病房大门突然开启。
    鸡王揉了揉脑袋。
    \"呃...星辰哥，出去聊聊。\"
    平日火辣的kk此刻撞见陈星辰亲昵喂粥的画面，罕见地脸颊泛红，低下头不敢看陈星辰的反应... 陈浩南搁下能源碗，跃身随着山鸡步出治疗室。
    刚关闭力场门，转过身正欲向山鸡探询详情，山鸡却朝对面指示了一个位置。
    \"耀哥，怎么会是你?\" 陈耀缓步靠近，扫视了陈浩南背后那处虚拟病房。“大飞的姐妹复苏了？”
    陈浩南轻微点头，表示确认。
    陈耀轻轻拍了拍陈浩南的肩部，将他牵引至一边。
    \"自从昨日起始的三重联盟攻击，我们已损失超过三十个同伴。会中有人提出把你和山鸡献给敌方，但这被蒋先生断然否决了。\"
    陈浩南面色一凛。
    \"的确，这事故是我们俩连累了帮派。我会找个时机向所有成员交待清楚的。\"
    \"你知道那些要求让你离开的人中，声浪最大的人是谁吗？\"
    陈浩南微颤地摇首。
    陈耀揭示了一个并不让人惊讶的名字：\"大飞！\"
    若没有kk那次舍身抵挡离子炮一事，陈浩南此刻必定因大飞的要求而勃然大怒，可现在的他却波澜不惊。
    大飞乃kk的胞兄，这份关联让他无法心生恨意，哪怕此人在方方面面都跟他作对。
    \"但现在好了，你再也不需担忧大飞了。\"
    听到这，陈浩南猛地震了一下头颅。
    \"他出了什么事?\"
    \"据今日从奥梅拉斯星区的最新情报，大飞已经背叛了洪兴，投靠到三重联盟之下。\"
    陈浩南身躯剧震，双眼透露着不信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