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雄獾要走的时候,杜神医又叫住了他,说你是妖,三清法师不见得会受你的香。
说完他指指我师父,说可这位道长就不一样了。
他帮你跟三清递状纸,那就相当于给你走了个后门儿,这事儿很快就能得到解决。
只是,你不能让人家白帮忙,得付点辛苦费呀。
那雄獾修为不到家,不会说人话,听完杜神医这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定定的看着我师父。
师父知道杜神医想跟那狼獾要他的血,可师父自己总不好直接开口,因此当时也有些尴尬的定住了。
杜神医见状噗嗤一笑,捡起那把匕首交给雄獾,说你放点血给我,我拿来做药引,给这道长治腿。
那雄獾明白过来,接过匕首就往腿上划了一道。
小辉赶紧拿了研钵接了个底儿,然后给他敷上了白药。
后来师父按照约定,将此事告知了三清祖师。
没过几天,就从电视上看到一则突然消息,说着名马戏团表演艺术家厍三江,在表演虎口夺人这个节目的时候,真的被老虎把脑袋给咬下来了!
那狼獾也没再出现了。
为此,我们特地跑了趟紫禁城去报信儿。
临走前,杜神医将给师父做好的药交给我们,说只要按照他的嘱咐用药,不出半年,师父的腿疾就能痊愈。
我也是在这个时候才知道,师父原来年轻的时候因为年轻气盛,不知轻重,偷偷下山去给人驱邪捉鬼。
结果撞了南墙。
一只小鬼生生的在他的腿上抱了半年,以至于他那段时间走路的时候一直是簸着腿的。
都说小鬼缠人,师祖用了很多办法才将那小鬼彻底驱逐超度。
但师父的腿遭阴气入侵时间太久,生了寒毒,就此落下了病根儿。
原本他以为这个腿疾要跟他进棺材的,没想到,过了大半辈子,竟然还能遇得神医,让他的腿重获新生。
事实上,都不到半年,师父就觉得自己的腿好了很多了。
只是为了去根儿,我们还要定期去杜神医那边拿药,所以我们才没有离开。
我跟师父继续还在梨水村住着,每天除了给村民们看看事儿,日子倒也过的自在。
就在我跟师父开开心心的购置年货,准备迎接新年的时候,宋厅长竟然找过来了。
并且是两手空空的来的。
我当时还在暗自撇嘴呢,心想快过年了,居然两手空空的登门……
没想到下一秒宋厅长就跟我师父说,需要他跟着我们国家的代表团出趟国——去高丽。
师父说去高丽干什么?那么小的地方,还能有胆子整出什么幺蛾子啊?
宋厅长跟着我们进了堂屋后,才细细的跟我们叙述了下这些年我国派往高丽的工作人员吃了那些棒子多少亏。
别看那儿地方小,但花花肠子一点儿都不少。
高丽人心胸狭窄,自卑的情绪已然深入骨髓,别人一个眼神不对,他都认为是在针对他。
然后立马想馊主意整你。
之前有个商务代表团的小伙子,就因为说话的时候没注意,没说敬语,立马被一个岁数稍微大点儿的男人扇了耳光。
我们国家的年轻人不是吃亏的主儿,立马回敬了一拳。
这是文化冲突,按理说好好解释后,双方互相道个歉就完事儿了。
可这小伙子回去以后的第二天早上,嘴巴就跟被黏上了502胶一样,分不开了。
还有他的手也成了哆啦a梦的手——握成了一个拳头,张不开了。
那个时候大家出国都是带着诚意去跟外国人做生意的,都秉承着不给国家丢脸的主旨去为人处事的。
任谁都没有想到,这些身为东道主的高丽人,竟然会使用这种下作手段报复人。
其实这些都是小把戏,回国以后找了懂玄学的师父给看过后,很轻松了就把咒语给解了。
但是这生意也没做成,时间成本也浪费了。
太耽误事儿了。
师父说,这样的话,你们让原来的那些懂行的师父跟着去不就行了么?
为什么还专门来找他呢?
宋厅长说这次不一样。
这次高丽只是提供一个会议召开地点,真正要跟我们谈生意的是漂亮国。
不过大家也都知道,高丽早就失去主权,成了漂亮国的附属国了。
他们为了让漂亮国谈判成功,定然会帮着他们出馊主意整我们的。
这次的商贸会谈十分重要,过去的代表团也都是我国商界精英。
不仅这次的谈判要拿下,随行人员也一个都不能出事。
涉及到国家利益,师父义不容辞,立刻就答应了。
我跟师父的护照和签证很快就办下来了。
上飞机那天才知道,原来代表团不止请了我们俩作为随行护法。
还有另外三个人。
他们两男一女,分别是龙烨、言斐、顾湘湘。
龙烨是正一派嫡传弟子,很早就被国家收编的拥有道教资格证的公务员。
言斐是萨满后裔,延边出身,对高丽那边的风土人情非常了解。
顾湘湘出身医学世家,是一名十分厉害的祝由师,也叫道医。
他们三个人里,龙烨年纪最大,头发花白的,跟我师父岁数差不多。
言斐和顾湘湘年纪相仿,都比我大五六岁。
之前宋厅长举荐我师父的时候,他们就听说了我师父的丰功伟绩。
我们见面的时候,都对我师父表示出了十足的敬意。
唯独那个叫龙烨的老头儿,打一看见我们就翻白眼儿。
言斐和顾湘湘跟我师父打听那些案件细节的时候,声音也不大,他就一直砸吧牙花子,不耐烦的很。
要放在平常,我就怼上去了。
可我们是宋厅长举荐的,为了不给他丢人,我跟师父只能虫言斐和顾湘湘摆摆手,说等回去再慢慢说。
飞机开了四个多小时就降落了。
下飞机前,代表团的团长再次嘱咐了我们一遍,不让我们食用对方提供的任何水和食物,也不要接他们提供的所谓纪念品。
连手绢儿卫生纸都不行。
我本来还没有什么紧张的感觉,可那团长同样的嘱咐说了好几遍,我突然就有些焦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