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我自己来,头上就有劳你了!”沈玖月说着示意楚莫离将自己放下。
“你先出去等着,放心...我与宝宝都不会有事!”
是安抚,亦是保证!
“让他们出去,我陪你一起,阿月,你......定要好好的。”
楚莫离说完便抱着人站起,然后又轻轻的给安置在太师椅内,丫鬟双喜极有颜色的给椅子后背处塞上了软枕。
沈玖月勉强一笑,却并未点头!
都说养儿方知父母恩,她与‘他’虽还未曾谋面,但却值得自己用命去拼上一拼!
也是华氏祖传的金针术,让她有这个底气。手执金针的沈玖月状态比之方才也要强上了几分。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好似离开了楚莫离的怀抱自己的呼吸都流畅了许多。
但可以肯定的是,这并不是肚子里的宝宝在恶作剧。
“莫离,你在这我容易分心,先出去,好了叫你。”
沈玖月开口,且不管是不是错觉,眼下没有什么比孩子更重要的了。
“好,我就在门口。”
楚莫离闻言也不再坚持,转身就走了出去,甚至还细心的将房门关好,而自己就那般愣愣的杵在了已经合上的门扇前。
寒风落叶,满院子的人也挡不住那一个人的孤寂,阿月,一定会没事的!
“召回暗卫五部,彻查!”
“是!”
随着一声落下,院子花草无风自动,在西北,在御王府,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他们的王妃被人下了毒,这等疏漏,属实该死!
西域的花?
还早已绝迹!
可见这事绝不会简单!
然这一等,则是将当空的红日等到了西坠,将楚莫离那最后一点理智磨灭,青筋暴起的拳头亦昭示着其已经耐心耗尽。
“咯吱——”
“王爷,王妃太过疲倦已经睡去,请着人将其移去卧房好生歇息。”
向来满面精神华大夫,若是仔细听的话,不难察觉出其语气中的颤音。
但此刻的楚莫离满心满眼的都是里面的那个人,自然是没有注意的。
然就在其一只脚刚迈入门槛之际,人却被一只并不强壮的胳膊给拦住了,看看面前的手臂,在抬眼看看那个胆大包天的老头。
楚莫离......忍了!
“华大夫这是何意?”
华大夫闻言并不退让,只严肃的道:
“请王爷借一步说话。”
“待本王送王妃回去安置再谈!”
话落楚莫离便侧身再度向内走去。
华大夫:“这是王妃的意思!”
楚莫离......他再忍!
于是转头对着门外一侧的丫鬟道:“你们送王妃回去,记着,动作轻着些。”
院中石桌旁,亲眼见着自家满头青丝被汗液浸湿,人也是无知无觉的王妃被两名丫鬟架着消失在了卧房门口,而自己却被这老头像防贼一般的防着。
楚莫离的心疼的几乎要无法呼吸,心情也差到了极致!
“说吧!”
华大夫踌躇片刻方道:“王妃的毒已解,但......却是对母体损伤巨大!”
轰!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楚莫离心中的那根弦彻底断裂,一把拽住了华大夫的衣领一字一句的问道。
“王爷!”
“王爷稍安勿躁!”
甲一等忙上前劝慰,生怕一个不好再让这小老头命丧当场!
“说、清、楚!”楚莫离一字一顿,手却并未松懈半分。
“妷炽花又名婴儿草,乃西域当地专门给妇人落胎而用,于母体并没有什么伤害,但据老夫师父的手札中记载,此草早已绝迹。”
“至于有没有人私下养殖暂且不得而知。而且中此毒者除了胎死腹中之外......并无他解之法。”
“王妃......王妃如今以金针刺穴之术强行将毒素逼出体外,保住了胎儿,但这其实、其实就是在用自己的生机在强行挽留呐!一朝生子之时,便是、便是......”
便是母殁之日!
华大夫说着已是气的将这个依旧攥着他衣领的胳膊给一把挥开了去,你说说这事闹的,他在里面该劝的也都劝了。
可那那丫头轴的......还非说什么自己有把握,她有个锤子的把握!
唉,想他活了七十多年,难得能遇上个这般投脾气的丫头,还、医术还如此的高,这要是......呜呜,他的药方!他的华氏金针术啊!
没错,刚在屋内施针之时,华大夫就看出了那丫头所用的金针刺穴之术就是出自他们华氏。
但他这个华氏唯一的传人......不会!
便是什么?
楚莫离没有追问!
但......
“为什么......之前不说?”
“说?你要我怎么说?你那王妃就是个带刺的主,怕不是我还没张口就让其给扎晕了,倒时她一个人折腾岂不是更加危险?不过,王妃的金针术已到了出神入化地步,这毒若是搁在旁人身上连转圜的余地都无。”
华大夫唇角兮兮了几许方才叹声道。
“转圜?这算是何转圜?本王情愿失去这个孩子,甚至......是永无子嗣!也不愿要这般的转圜!”
楚莫离凄然一笑,似轻叹,似呢喃!
整个人都散发出无边的凄凉暴虐,不知想到什么眼睛忽的就是一亮。
“那......若是现在落胎呢?现在就......阿月是不是就会没事了?”
楚莫离整个人都好似濒临崩溃时抓住了根救命稻草一般再度拽住了华大夫。
华大夫是真的惊讶了,要知道时下男子对于子嗣的重视程度,特别是像御王府这般的存在,若是没有了子嗣传承那就等于没有了未来。
而御王......呃对了,他是男子来着,莫不是这家伙还惦记着与别人去生?
想到了这里,华大夫猛的跳出了两步开外,双手叉腰好似个倒三角的茶壶般就开喷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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