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张开双臂,尽力去拥抱岁晏殊。
岁晏殊被谈七喜笨拙的可爱和关心所打动,他擦了擦眼泪,轻轻地抱起了谈七喜,说道:“阿喜妹妹,谢谢你,岁哥哥不难过了。”
谈七喜开心地笑了起来,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
哄人嘛,好像也不是那么难。
我一下子就会啦。
猫猫骄傲.jpg
岁晏殊本来还有些伤感的心情一下子就没了踪影。
被冷风吹冷的内心也破开了一道口子,被填进了甜甜的暖暖的糖浆,一下子流到了内心深处。
岁晏殊看着谈七喜本就温柔的目光更加的柔和了。
同时,心里也暗暗地下定决心:
我再也不把你当成小胖墩儿了。
以后就由我来保护你吧。
曾经的岁晏殊只是把谈七喜当成一个讨人喜欢的小妹妹来看待,现在却感觉有什么东西不太一样了。
像是有人在他的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种子悄悄地在心里生根发芽了,只等着未来长成一棵苍天大树。
这些心理活动看似很多但是只不过是经历了短短的一瞬间而已。
谈七喜看到岁晏殊的神色恢复了正常,便没有再多想,直接拉着他欢欢喜喜的去下一个骨头架子那里了。
时间流逝得飞快,太阳留下了自己最后一抹不舍,躲在了云层的后面,开始和月亮交班。
地上所有的骨头架子全部引渡完成。
当然,中间也有一些不太配合妄图搞事情的恶灵。
但是很快就被月娘和山鬼给双重物理镇压了,连反抗都反抗不了。
至于那些实在引渡不了的,负隅顽抗的,则在大家惊奇的目光中,被月娘的孩子给一口一口的啃食掉了。
全部吃完之后,他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皮,满足的打了一个饱嗝,然后沉沉的睡了过去。
虽然过程有些曲折,但好在结果还是不错的。
至于岁晏殊一直担心的谈七喜的身体问题倒是一直没有发生过。
只不过是在回去的路上,发生了另一件不太好描述且很离谱的事情:
谈七喜在没有喝酒的情况下……醉酒了。
就连路过的看到她这个情况的几十年资深老酒鬼余伯伯都摇了摇头说,这怕是喝了假酒了。
她的眼睛里一开始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小脸蛋红扑扑的。
乖乖的跟着大家的步伐,亦步亦趋的迈着小步子走直线。
岁晏殊本来就对她很是关注,现在更是如此。
在谈七喜看来怎么走怎么直溜的路线,在岁晏殊的正常目光下,则是啥也不是。
一会儿走出了蛇形,看情况应该是三米长的弯弯曲曲的“大蛇”。
一会儿走出了半圆不封口形。
一会儿又走出了加粗闭口大蛇形。
一会儿又……
总之,她开始在不大的小路上四处乱窜,时而跌跌撞撞地走路,时而摇摇晃晃的倒退。
许是不甘回程的寂寞吧,谈七喜开始大声的唱歌。
曲不成曲,调不成调,五音乱飞,没有一个安安生生的呆在自己的专属座位上。
倒是稚嫩的童音听起来还怪好听的。
可是,就算是如此,也完全挽救不回来了,只能任由所有的音符在跑调的道路上拔足狂奔。
出来找自己领养娃的鬼婴趴在了附近的一棵大树上,乐不可支,笑得直不起腰来。
大家都被她的样子逗笑了,觉得她很可爱。
岁晏殊也是一边心惊胆战的看着她,生怕她有什么危险,一边捂住嘴,在袖子的遮掩下肆无忌惮的上扬起自己无法克制住的嘴角。
最绝的是山鬼,秉承着小弟的身份,有样学样,亦步亦趋的摇摇晃晃的跟着走,完完全全的学了个十成十。
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完美复刻。
只不过,没有人家可爱甚至有些诡异而已。
没一会儿,谈七喜又开始换新的撒酒疯方式了。
她先是举起一只小胖手,然后一边摇晃着打招呼,一边嘴里嘟囔着听不懂的话,好像在和什么人谈论着什么。
赵默然本来在跟着大家一起笑话她,现在看到妹妹打招呼的手,想也没想的就把自己的手举了起来,热烈的回应着,一边大喊:“妹妹,妹妹,我在这!妹妹,妹妹,我在这!”
但很快,他就发现不对劲儿了。
因为妹妹看到的方向并不是自己,反而是前面,嘴里还在不停的念叨着什么,山鬼也在一比一复刻着。
眼前这一大一小的诡异举动,让他产生了极大的不安感,后背更是感觉到有一股凉气吹了过来,手也开始不停的哆嗦。
他不由得看向唯一的正常人,岁晏殊。
赵默然用手掩耳盗铃一般挡着自己的嘴,悄悄地靠近岁晏殊,小小声的向他颤颤巍巍的抖着声音问道:“你有没有发现我妹妹他们有些不太对劲儿?那里明明没有人,他们怎么还能一个劲儿的说着话?而且说的话还没有人能够听懂,这也太不对劲儿了吧?”
说完,他的身子还不自然的颤抖了一下。
岁晏殊一直专心的看着谈七喜,听到了赵默然的问话,百忙之中抽空的听了听。
然后,感到莫名其妙的回答道:“没有啊。”
之后就不再理会赵默然了。
岁晏殊全程眼神都没有离开过谈七喜,可谓是对赵默然的问题却敷衍极了。
“没~有~啊~,很~正~常~啊~!”
“啊~~~~!!!!!”
赵默然猛地从地上蹿了起来,一蹦三尺高,挑战了人类的跳高阈值。
浑身一个激灵,吓得身上所有的汗毛都竖起来敬礼了。
他紧闭着眼睛,用手死死的抱住离他最近的一个人的身体,企图平复自己超负荷跳动的脆弱心脏。
根本不敢向吓到自己的地方投去寻求真相的目光。
就像溺水的人死死的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样,赵默然往上一蹿,也死死的抱住身下人的脖子不放。
好不容易平复了一下自己快要跳出胸腔的心脏,才有精力去感受一下自己现在的处境。
他才开始慢吞吞的想,自己抱着的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