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你们一个个搞什么呢，拍个定妆照都不老实，回头还要往上交一份动态mvp的小视频，能不能有点精气神。”
    “啧，说你呢浅夏！给老子站直了。”
    “是是是我知道了。”
    一大清早郑州tcg的俱乐部里就开始了新的一轮鸡飞狗跳。
    沈怀心第一次拍定妆照，到底不如浅夏他们来的自然，在摄影棚折腾半天，可算是把最后的结果交上去了。
    南鱼看着电脑，挑挑拣拣选了几张能看的，发给运营让他们编辑完给选手发了下去，絮絮叨叨交代着：“文案微信发给你们了，记得回头转发知道吗，尤其是星诚，回头还要多转一条。”
    “好嘞好嘞。”众人打着哈欠，敷衍道。
    沈怀心困的眼皮都抬不起来，就听见身后传来浅夏调笑的声音：“我去，星诚，你怎么回事，这相机还能吃人？”
    “没呢——，早上起太早了。”沈怀心打着哈欠眼神都没给浅夏“饿了吃饭？”
    浅夏一愣，随后揽住他的肩膀哈哈笑着：“行啊，走走走。”
    随着各战队选手大名单的公布，互联网上那是一阵腥风血雨，＃kpl春季赛首发名单＃这个词条的广场早就被屠的连裤衩子都没了。
    [什么！！！怎么苏州mg还没换教练？上个赛季bp的一坨屎还不够吗？]
    [我丢，上海dark这是2年没动首发位了吧？]
    [听说这次的青训状元被郑州tcg拿下了，啧啧啧可惜了这么好苗子没喽。]
    [积点口德，我崽刚上职业，你才没了。]
    [广州vst是摆烂了吗，选手宣发做的这么敷衍？]
    [江苏ih怎么回事，咋滴射手我那么大的一个双冠射手还能转辅助？！！！]
    [默默说一句，郑州tcg的中路首发是新来的，我们雪糕宝宝得罪人了？一个新人选手上来就大名单首发？]
    ......
    “教练，我这个赛季替补？！”赵宇轩一看到微博首发名单，气冲冲的就跑到南鱼办公室要讨个说法。
    南鱼最近挺忙的，眼下正低着头，手拿着笔时不时的写写画画，闻言头都懒得抬：“是替补，又不是给你下名单，急什么？”
    赵宇轩气急，看这南鱼的态度更是觉得心梗，抽开椅子一屁股坐在对面，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南鱼余光见了也只是微微皱眉没有多说。
    “星诚才刚上场，对于赛事经验明显没有我丰富。”
    “嗯”南鱼说“还有吗？”面对中单的质问连音调都没变一下，就好像坐在自己对面的不是人，是空气，可有可无的那种。
    赵宇轩一拳打在棉花上，顿时语塞，一腔怒火憋了又憋，半晌才压着火气道：“我还有粉丝啊，我粉丝基础好，哪一次俱乐部的选手周边和投票不是我号召的？”
    一个俱乐部总有几个人气特别高的，说句不好听的，粉丝就是韭菜，个别俱乐部养着太子爷不是什么稀奇事，毕竟队伍成绩都糊成锅底了，要是再没人气简直完蛋。
    当然，有的队伍只是单纯看人家选手人气高，抓住粉丝一个劲儿的薅羊毛，转会期卡合同行为令人不齿但挣的钱确实可观。
    赵宇轩说完半天没等到南鱼的回复，自己倒是在一边气的脸红脖子粗，南鱼也不急，不急不慢的处理完手里的文件这才慢悠悠的摘下眼镜。
    “赵宇轩，承认自己不足很难吗。”南鱼端起杯子给自己倒了杯水“王者荣耀团队游戏，你不稀罕那个冠军你队友呢？他们需不需要？”
    茶很苦，茶叶飘在水中上浮下沉的，南鱼喝了一口就拧着眉，嘟囔着：“我记得我杯子里放的是红茶啊。”
    赵宇轩嘴比脑子快，语气都重了不少：“但凡是打比赛的谁不想要冠军？！”
    “你啊！”南鱼将手里的杯子重重的磕在桌子上，溢出的茶水烫红他的手背也不在意“你想想，我是没给你机会吗？我给了！给了不止一次，可你呢啊？”
    “为了跑商务，训练赛都不要了？队友对你而言是什么？！比赛对你而言是什么！”
    南鱼脾气一向温和，很少有这么失态的时候，他微微向前两步，手指抵着赵宇轩的胸口狠狠戳了两下。
    “每年多少人为了一个首发争的头破血流，为了站在舞台上他们付出了多少努力？而你——是把职业赛场当成圈粉秀台了吗。”
    南鱼的话像一记重锤，敲打在赵宇轩的心头。他愣了一愣，嘴唇微张，似乎想辩解什么，但最终没有声音发出。
    赵宇轩低下了头，他的手紧紧握着，指甲几乎掐进了掌心，羞愧、懊恼、不甘……有，但不多，初心这种东西又不能当饭吃。
    南鱼看他这态度也懒得多说什么，招招手让他出去，顺道给沈怀心叫进来。
    赵宇轩重重的冷哼一声摔门而去，碰巧遇见正往这走的沈怀心，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少根筋，那么宽敞的走道非要往他肩上撞一下。
    对此沈怀心也懒得计较。
    “教练，你找我。”沈怀心推开门就看见南鱼沉着脸坐在椅子上，看起来心情很不好，南鱼抹了把脸，重新戴上眼镜，笑着招呼：“来了，坐吧。”
    沈怀心刚坐下面前就多了份合同。
    “你看，我们暂且先签个3年，这是明星合同，每年薪资也不会少，除了一般的商务还有直播时长，其余的和你队友没什么两样.......”
    南鱼说着，递给沈怀心一支笔，他开的条件可比一般俱乐部好太多了，哪有选手一上来就有明星合同可以签，沈怀心可没有拒绝的理由吧。
    沈怀心大概翻了一下，合同没问题，甚至对他一个新手而言算得上优待，只不过吗.......
    他一犹豫，南鱼立马开口问道：“合同有什么问题？不合适我们再改。”
    “我只想打比赛，好好的打比赛。”很短一句话，南鱼却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他露出有些为难的表情，试图解释：“俱乐部也是要计算盈亏还有找投资的，一般来说首发选手都有商务合同在身，这一点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避免。”
    沈怀心垂眸看着，手里转着笔显然没有要退步的意思：“一个月140个小时的直播时长，教练我不训练了吗？”
    “特殊情况除外。”
    沈怀心：“......行吧，没事的的话我先走了。”
    南鱼点点头，笑着目送他离开：“哦对了，今晚就可以开始直播了呦～”
    沈怀心脚步顿了顿，背着他招了招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晚上吃完饭，刚一上线打开直播，满屏的礼物特效顿时给电脑屏幕塞的满满当当，沈怀心自从开始青训后没周六的直播自然也是鸽了的，眼下，几百年没见到自家主播的小粉丝可不得好好诉番苦。
    [苍天啊！这才几天没见，崽子你都成职业了？]
    [哎呦妈妈咪呀，难道这就是养成系的快乐！]
    [哈哈哈哈，以前光喷别人去了，你小子后天有你比赛可别给小黑子逮到机会喷你一顿。]
    [我崽出息了啊啊啊啊！我也出息了！姐妹们咱也是状元的粉丝了哈哈哈。]
    [wc，我当时在鹌鹑蛋直播间看见我家崽的时候还以为出现幻觉了，这下好了，美梦成真。]
    “噗，哪有这么夸张，什么几年没见，明明才小半年。”沈怀心看着主界面的职业认证，乐的眼都没了。
    [郑州tcg浅夏邀你组队排位]
    沈怀心想也没想点了进去，发现除了浅夏还有济南dest的打野热恋，重庆bas的对抗流光还有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职业标——上海dark、wine。
    “呦呵这么热闹呢浅夏，这是你家新中单？”热恋点开沈怀心的头像，准备刺探军情来着，但除了主页的国服标外其余的一点有用信息都没。
    “得了别贫，这么大的职业认证看不见啊。”浅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沈怀心肩膀一沉，扭头一看就见浅夏十分自觉点勾了椅子挨在他边上坐了下来。
    “队长，你怎么来了。”他没开麦，但浅夏开着在，所以此话一出，房间里的众人又是一片唏嘘，当然，这其中不包括眼角抽搐的燕酒安。
    “我怎么不能来。”浅夏对着直播间的观众打了个招呼，顺手在沈怀心的脑袋上揉了揉，感叹道：“哟粉丝还不少呢，看来用不着我了？”
    沈怀心哦了一声，算是明白了，他今晚第一次直播，浅夏担心他没粉丝，想着拉几个选手打打娱乐给他造势来着，但他没想到，沈怀心原本就不需要。
    虽然多此一举，心意总归是好的，沈怀心还是非常礼貌的道了谢。
    “那行呗，拉都拉了，玩两把再走？”浅夏滑动屏幕，挑了一个极其中二的五排头像催着他们换上就开了游戏。
    上海dark的俱乐部里，趁着月初刚开始，每个人都坐在电脑前水直播。
    狂欢打了几把，把把败方mvp整个人都快麻了灰溜溜的滑着椅子赖在燕酒安边上哭泣：“队长啊，带我上分，这峡谷我是一天都呆不下去了啊呜呜呜——哎，你怎么在看直播，这小孩谁啊。”
    燕酒安冷眼瞥他，那表情仿佛在看一个傻子，选了一手辅助瑶妹才不紧不慢的开口：“电子竞技不需要视力，但你可别真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