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折又急又懊恼,手忙脚乱安慰辛祁。
辛祁粗暴扯她自个儿的衣裳,眼中满是清泪,固执地贴近乔折。
“你就会惹我!我将身子给你,都给你!由着你作践我!”
乔折头疼,一边整理辛祁的衣裳,一边道歉:“我真错了,不若打我两下?”
辛祁无声落泪,只盯着他不出声,秾丽的脸庞惹人怜。
门外响起敲门声,以及一道清丽的疑惑。
“主子,您和姐姐在交欢?”
乔折:“……”
辛祁:“……”
屋内,乔折眼皮子一跳,低头问辛祁:“她怎么还是这副德行?”
辛祁脸红,气势陡然柔了下来,往乔折怀里缩去。
“您也知道,我们虽是亲姐妹,可她小时候被打伤过脑袋,又心直口快,不喜欢我那套虚伪做派,怎么教也教不过来……”
门外,辛楹又敲两下门。
“主子,姐姐撑得住吗?要辛楹进来伺候吗?”
乔折微恼,推搡辛祁一下:“你务必教她知遮拦,整日这样成何体统!”
“你推我做什么!”辛祁也恼,直接从他怀里坐起来,重拍旁边矮桌,夹枪带棒,“您现在容不下我了?我走!我走还不成?”
“胡闹!碰一下也不行?”
“你现在敢碰我,日后就敢打我!行!您是主子!您是爷!别碰我!你脱我衣裳干什么!别……别咬……”
门外。
辛楹面无表情,蹲在门口使劲儿拍两下门:“主子,姐姐撑不住了记得喊我。”
“闭嘴!”
屋里又响起另一番交战。
“你看你妹妹!”
“那是你女人!”
“你妹妹!”
“你女人!”
辛楹:“???”
将她关外边,不带她玩就算了,一起骂是什么意思?
辛楹气鼓鼓下楼,见原来的包厢门口还站着奉醒酒茶的姑娘,知道二殿下还未离开,忽略过去,下了楼。
“辛楹姑娘!您来得正好,上阳楼来了位徐姑娘借两千斤酒,小的没法做主,得请辛楹姑娘指示。”酒楼掌柜看到辛楹,立马小跑上去,说明情况。
“她人在哪里?”
“在大堂坐着,姑娘这边请。”掌柜为辛楹领路。
大堂偏僻清净的位置,坐着一个貌美风情的年轻姑娘,身旁跟着一个小厮。
辛楹坐下,与徐伶相互打量一眼:“借酒的事我可以做主,但要一千两银子做押金。”
“辛楹姑娘痛快。”徐伶轻笑,利落递出一千两银票,“我家主子倒是夸得没错,让我与姑娘多学些干脆。”
辛楹笑笑,收下一千两银票,“你认得我?”
“虽未见过,但也听闻乔公子身边有一对姐妹,精明能干,并称双辛铁娘子,令人敬佩。”徐伶笑问,“不知我是否有幸,能见辛祁姑娘一面?”
“她在上面与主子一起骂我,没时间见,下次吧。”
徐伶沉默,随后怜惜看她一眼:“辛楹姑娘,主子还在等我回话,先告辞了。”
“嗯。”
“辛楹姑娘若是受了委屈,可以去上阳楼寻我。”
辛楹点点头:“谢谢,我不委屈。”
徐伶愈发心疼,以为她在强撑,只好咬唇离去。
辛楹不明所以,带着银票上楼,又去敲门:“主子,上阳楼借两千斤酒,押了一千两银票。”
屋中喑哑声混着闷哼传出:“知道了。”
辛楹见乔折完全没有让她进去的意思,干脆下楼,去处理近些天的账本,以及楼里事务。
柜台前,辛楹撑着额头,翻看账本,突然响起敲桌面的声音,她抬眼望过去,是一个面纱的姑娘。
“姑娘是万年酒楼的老板?”面纱姑娘询问。
“算是。”
辛楹放下账本,站起身,走出柜台。
步伐挪动间,玲珑身段尽显,独特的清冷气质凸显出女儿家的俏丽,与方才算账时的锐利,完全不同。
“姑娘有何事?可直接说与我。”
“我有几道偶然所得菜谱,想与东家商讨一份合作。”
辛楹接过对方递来的菜谱,扫视一遍:“烤冷面、臭豆腐、麻辣烫,三道菜,对吗?”
“是。不过算菜不大准确,算作小吃更好。东家可以让厨子按照方子做一遍,无论买卖能成与否,交个朋友也不错。”
辛楹见对方敞亮,便将方子递给掌柜,“送去厨房,各做一份,送到花间号。”
“姑娘楼上请。”
辛楹带着对方进了花间号包厢,包厢内环境清雅,瓜果香味宜人。
辛楹盯着对方,“姑娘是太子府的人?还是太子的人?”
“东家好眼力。”
说着,面纱落下,露出柳栖月的脸庞。
辛楹指向柳栖月的袖口,“太子喜兰花,凡是太子府的衣裳,袖口都有兰花绣纹。”
柳栖月心底泛酸,望着辛楹鲜妍倩丽的脸,窈窕玲珑身段,心里泛酸:“东家与太子相识?”
“不相识。”辛楹黑眸稍暗,有些闷闷不乐,“从前伺候过太子府的下人,偶然得知。”
柳栖月松了一口气,不免升起怜悯与同情,想安慰一句,但落在她清丽的脸上,缓缓压住话头,将话挪到合作上。
“这三道小吃简单易做,成本不高,且味道鲜美,适合京城大多数人的口味。我的想法是分成,我出方子,占三成利,你们万年酒楼占七成,如何?”
“二八。”
柳栖月据理力争,但是被辛楹堵得哑口无言。
“姑娘不想暴露身份,也看好万年酒店的顾客受众,全京城只有我们能做到。”
“两成便两成吧。”
“姑娘,菜未品尝前,我们无法确定合作,只是提前确定彼此的承受界限。”
辛楹的话,比她的容貌要冷酷许多,如同带刺的蔷薇,花香袭人,密刺扎人,采撷不得。
品尝完三道小吃,辛楹敲定契约合作,也知道了柳栖月的身份。
送柳栖月离开,又打听了赫连嵊的情况,辛楹才上了楼。
门内声音婉转与粗犷交织,辛楹咬唇敲门。
“姐姐,我难过。”
这声‘我难过’直接穿透房门,惹得房中胡闹的二人一震。
窸窸窣窣的动静后,房门打开。
辛祁脸上潮红未退,衣衫松松垮垮,忙将辛楹拢入怀,抚着辛楹的乌发,“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姐姐灭了他们去!”
乔折关上门,在一旁抚辛楹后背做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