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凌云谨慎了一辈子，偶尔嘴快可以理解吧。
    说完他就后悔了，要按以往的习惯这会儿早跑路了。现在还能站在这门口有一半是实力增长后的硬气，另一半是好奇。
    啥问题能让那个龙傲天不吃不喝思索了一个月？
    “你先过来，隔着门喊话太累了。”凌云距离门有一段距离，龙傲天的声音要隔门传达呼声就必须要大。
    受人所托便会负责，成功建立起联系凌云也就没再想跑路一事。
    走近房门，龙傲天像是能对目光不可及的门外有感应，对凌云补充说道。
    “再走近点，我只想告诉你一个人。”
    下意识间凌云环顾四周——按龙傲天的说法侍从们指引结束之后，便遣散众人避嫌的此处实际上还隔墙有耳。
    没过多久凌云便认清了现实！
    就算是有人偷听，那也是关心龙傲天的人安排的。龙傲天的这番话也算是专门说给这些人听的，凌云找不找得出偷听的人也照旧会履行他们的任务。
    按照龙傲天的说法，凌云贴近房门。
    兴许是整个过程龙傲天都没有打开门给的勇气，凌云以为“他是不敢见人”，就这样毫无防备地接近房门。
    仅在一瞬间！龙傲天的拳头直接洞穿了房门，下一步便是抓紧凌云的臂膀不让其离开。
    “终于抓到你了！”龙傲天的奸计得逞。
    我靠！欲擒故纵算是给你玩明白了...有这精气神还会吃不下饭...合着你是和龙老头一起过来骗我是吧——
    暗地里凌云的吐槽输出拉满，现实里凌云“这根棍”正不断往外冒汗。
    凌云并没有做过多少亏心事，会有这种反应，大概是他觉得“怕是前世欠了龙傲天什么”吧。
    逾越的动作就此停止，龙傲天只是借此机会提了个问题。
    “你...你现在有多强了。”
    听到问题的第一时间凌云并没有反应过来！
    这个问题好像并不需要不吃不喝思索一个月吧，是暗藏了什么其他信息需要我去解读吗——
    最后凌云还是没能理解语境下暗藏的真义，只能如实回答。
    “你先把手放开，我不会逃跑的。”不过在此之前，凌云想先解除这个不舒服的姿势。
    跟龙傲天肉体接触，凌云只会不断冒汗。
    可能是龙傲天察觉到了抓持手上的“手汗”，很快便甩开了凌云的臂膀，手臂缩回没多久门内便传出了“簌簌”的摩擦声。
    似是报复式的，凌云也借着门洞伸进去了一只手。
    “啊！啊！快住手，你不是要答案吗！你砸我手干嘛？”只是凌云还没进行报复，就不得不先进行求饶了。
    “有话就说，别动手动脚的！”龙傲天给凌云上演了一波双重标准。
    “呼呼——”凌云用吹抚的方式止疼，暗地里只能用吐槽记录下龙傲天的双标，在小本本上写字是不行了。
    “说真的，你到底有多强。”龙傲天丝毫没有道歉的意向，反倒是不断催促追问凌云。
    说实话这样给龙傲天搞，凌云真的不想回复他了。可心底里透不过气，凌云想找回场子——
    “口说无凭你感觉不出来，我做个手势你就能理解了。”说完凌云也是再度朝门洞伸进去手，对着门内竖起一根食指。
    “提升了一个大境界？”龙傲天试探道。
    “错！错！错！格局打开点——”凌云卖弄起关子，给龙傲天排除一个错误答案，令其重新作答。
    “想不出来。”龙傲天想也没有想，便放弃作答。
    凌云并没有气馁，顺势给出正确答案。
    “我！就是天·下·第·一”说这话凌云是脸不红心不跳，半点害臊的情绪都没有。
    门内龙傲天就着房门坐到了地上，声响传至门外也让凌云一同依门而坐。这是凌云在配合龙傲天，席地而坐意味着地方正寻求放松。
    “哈哈哈哈哈哈——”因为醒悟龙傲天发出爽朗的大笑，但由于声音过于稚嫩进入到凌云的耳朵里就显得有些惊悚。
    “怎么！你不信？”一般来说，询问者较回答者会先占据主导姿态，凌云正试着支配话题找回场子。
    “我信。”龙傲天只说了两个字，对凌云的信任是不容置疑的。
    龙傲天回答地这么迅速直白，反倒让凌云找不到且入点，犹豫了好半天凌云只能出烂招拿回半分。
    “我说说你就信。”
    可这半分也给龙傲天扣了下来，他压根不接凌云的话。
    “我说...你第一次杀人是什么想法，我...我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做了？”门内龙傲天一直抗拒直视自己的双手，可视线就是无法从手上离开。
    那天...那一幕无时无刻不在他的眼前重现——
    铁锈的猩气不断刺激他的嗅觉神经，胸口好像缺失了一块，感觉胸内的包含物正不断沿着洞口落下。
    在此之前更久远的记忆被拖出，那些声音如同钢锥不断凿入缺口，体温也随着漏洞一同消失。
    那是对所拥有的一切，都可能变为虚伪的恐惧。
    也是对“死亡”的恐惧！
    凌云终于读懂了龙傲天的语境，但他要从凌云身上找到共同点，借此找到通过迷雾的路是不可能的。
    “我...没有什么感觉，我可能理解不了你的感受。”
    是的！凌云第一次杀人并未有任何感觉，早在很久之前凌云就封闭了自己的共情，对当下的掌控战胜了探究死亡的哲学。
    “但我觉得你是对的。”凌云并没有询问任何细节，便肯定了龙傲天的想法。
    凌云虽然对杀人无感，但并不意味着没有畏惧过死亡。
    在凌云前世，外婆几乎是陪伴他整个童年不可或缺的存在。与有pua习惯的奶奶完全不同，外婆与孩童交流都能保持耐心。
    明明是农村出身的奶奶反倒对小孩有猜忌，认为凌云没有展示出聪慧能言就要用打骂压迫去威逼。
    反倒是见识过门第阴暗的外婆，对待小孩总是细致入微富有包容。
    但就是这样的外婆，在凌云很小的时候便离去了，一连被瞒了八年凌云将近十岁的时候知道的真相。
    可还是没能顶住，陷入没日没夜对死亡的恐惧。
    凌云会肯定龙傲天，也是因为他是过来人。只是两者相立的处境不一样，凌云只能用自己的领悟给出一些提示。
    剩下的只能靠龙傲天自己去填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