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要解决的问题，就是关于【浊气】在修炼到一定程度会清空的问题...”由于理论内容较多，黄老师也是拉出了一块黑板边写板书边解释道。
    一旁的吴校长作为相关内容的理论提供者，在理论与实践的空白处他会用自己的亲身经历来填补这些空缺。
    “【浊气】每清空一次则意味着修炼者又完成了一次身体的淬炼，因为肉身与【浊气】性质的同化，旧的【浊气】会被人体吸收又或者被视作为人体的一部分...”
    总的来说【浊气】清空其实是一件好事，这意味着凌云的【浊气锻体法】已经出现了锻体的效果。
    别看吴校长这理论是张口就来，这要是别人还真不能给凌云解释地这么清楚。
    一般来说身体淬炼之后仍旧会留下一部分的【浊气】，而且会出现像凌云这种身体“自然而然”就淬炼一遍的大都是筑基期之后才会发生的事情。
    也就吴校长投过师门，才在一些不经意的角落里翻出过跟凌云类似的案例。
    因为凌云的功法普遍出现了超前的修炼进度，很多不符合【淬体期】会出现的现象变成了判断的干扰项，凌振国花上将近三年的时间都没有调查清楚属实怨不得他。
    在之后遇上一些理论比较含糊不清的内容，吴校长也会撸起袖子实践演示一遍给凌云看。
    场面一度变得和谐且富有追求知识的美感，很难想象就在昨天夜里吴校长会和黄老师因为这次指导发生过争执——
    黄饶君在凌云身上寄托的感情并不纯粹，她在指导凌云这一行为中寻求能对其过往遗憾的弥补。
    这种行为甚至使她无视了自身所处的教师立场，仅昨天一次干涉吴校长就已经看出黄老师逾矩了。
    “你清醒点！就算你真的能验证你的理论是对的，不是在你指导下成就的那个孩子，那群人是不会认可你的理论是正确的，你这样做不会有结果的。”吴校长近乎歇斯底里地喊道。
    凌云的存在确实给“复合型内功”的存在提供可能性，但自然练成的凌云并非黄老师人为栽培出现的结果，这种根据是得不到公知也无法作为实验数据的参照物。
    相反黄老师还有可能因为“干扰未成年选择”和“重启禁研项目”而惹得一身骚。
    “所以说公正严明的吴大校长，这一次你又要从我的手里夺走它们...”黄老师平淡地说道，语气里不乏有些许讽刺的味道。
    吴校长大手一挥直接按在黄老师正在核验的那堆材料上，随之大声质问道：
    “就算我把那孩子交给你，你能保证现在的你一定能让他开花结果吗？”
    黄老师的视线依旧停留在被按下的那堆材料上，面对吴校长的质问她只能用沉默来进行回答。
    是的！即便是手握领先业界尖端资料的黄绕君，要让凌云百分百完成【功法融合】那也是不可能的。
    如果将实验分开“开始”、“过程”、“结果”三个阶段，凌云所处的第二阶段恰恰好提供了【功法融合】在第一阶段的理论存在基础。
    但未获得系统实验验证的理论仅能做到将第一阶段推往第二阶段，通向第三阶段的路径仍是未探索过的区域。
    现在的黄绕君帮不了凌云——
    见到那团名为“无谋”的火终于被浇灭，吴校长也是收敛了情绪心平气和道：
    “我可以同意你将实验继续下去，但是！我们所能提供的帮助，仅可以是我们能做到、能做好的帮助...”
    吴校长还是不忍心见到伴侣的遗憾，他做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选择。
    其实吴校长要做到保护好凌云和黄绕君两方，这个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将黄老师从指导老师这个位置剥离由他自己主要教授内容。
    但成年人就是这样，他们往往会因为立场的复杂而做出许多不尽人意的选择。
    ————来自一处和平的时空————
    光鲜靓丽的写字楼内，处处堆砌着名为“社畜”的尸骸。
    “今天是星期几啊，为什么我的云端还有这么材料啊！！！”众多电脑前一副尸骸突然浮现起血色埋怨道。
    “到周五还有三天，你可以放心了后面还会有材料更进的。”邻近电脑桌的同事回应以不可能让人发笑的笑话打趣道。
    “啊！！！要是老大还在就...噫——”突然出现的寒意直接打断了社畜的埋怨。
    “别老大还在、老大还在的了，赶紧挑瓶饮料堵住你的嘴吧。”一位着装精致的干练男子将冷饮袋从社畜的身后提到桌上任其挑选。
    “徐哥大气...吖吼，这不是还有牛奶嘛，我要这个...”说完社畜便往袋子的深处索取那与其格调不符的饮料。
    “那是人家女同志们要的，你就在快乐水和咖啡里面挑一个吧。”干练男子一句话便打断了社畜不符实际的幻想。
    分饮料算是职场中少数能暂时剥离社畜这一状态的环节，女人们会在减慢速度的工作中穿插一些有的没的聊天，男人们也会来到楼道里点起蚊香。
    办公室里唯三的男同志们也是来到楼道忙里偷闲——
    “这么说来老大还真是不点蚊香、不喝酒、下班还能转战家务的好男人啊！”剥离社畜状态的同事a如此说道。
    “别说了！别人新官上任三把火，我新官上任还得灌三瓶醋了。”干练男子尽可能用委婉的说法中断这个话题。
    凌云的离去对整个部门影响真的很大。不单纯是士气的影响，失去了凌云这个磨合各部门工作衔接的润滑油，繁琐的工作量更是拖上了低效率的debuff。
    多次无法在预期完成任务的该部门也是受到了追责，干练男子在最近收到委任成为部门领导。
    但也于事无补，骨干成员的流失是无法避免的。
    现在想要挽留余下的成员，干练男子首先要做的就是覆盖凌云留下过的痕迹。拉近上下属距离尽可能减少对前同事的回忆，除此之外就是快速做出业绩。
    “不过徐哥，你真的没从老大那里学到些什么吗？”同事b倒是看得透彻，他这般提问也是在质疑干练男子的工作能力——
    言外之意就是“那个老六都走了这么久了，怎么我们的工作还是这么多”。
    “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老大就没几件事交给我的。我这个助理...实际上和大伙做的工作也没什么差距。”干练男子在说到最后坦白相告的时候犹豫了一会儿，这么说会不会太掉价让别人看不起。
    仔细想想他们有意见也不是一天两天，倒不如点把火让他们下定决心“这里没有出路”就此离开。
    “这么说老大还挺厉害的，他才刚毕业吧就做到了这个位置...”同事a没读懂气氛，只当是谈天说地聊些有的没的。
    “肯定不是啦！我都跟老大这么久了，老大都二十多了。”同事b见干练男子借机上位早就不爽了，也是接着这个话头贬低干练男子。
    “这你们可就都说错了，老大早就过三十都快四十了。”干练男子也不受这招，利用起自己最早跟随凌云的资历就事论事。
    “不会吧！老大那张脸怎么会是三...嗯？老大脸长什么样来着...”说到一半同事a是怎么回忆都回忆不起来凌云长什么样。
    “你在说什么...老大不就长...”同事b也愣住了。
    “老大长得倒挺帅的，要不然安安也不会什么都不说就走了...”干练男子也是借着这个机会将话题转移，毕竟他也不记得凌云长什么样。
    很难想象凌云可以将这么多性格各异的人联系到一起拧成一股绳，只不过这个也曾在自己世界留下过无双战绩的男人正逐渐被众人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