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建国有些不自在:“老哥来是有事想跟你商量。”
陆为民见状把他迎进屋里,估计是什么作难的事,不好当着孩子的面说。
看两人进去,田红芳从厨房出来,探头看了一眼。
胳膊怼了怼陆沉,“你觉得是啥事啊。”
“等会儿爹出来你可以问他。”陆沉并不感兴趣,敷衍了一句就去收拾猎物了。
天热,不吃也得收拾好,想个办法储存,要不然就会臭了。
这段时间天天上山,积攒的皮毛也很多了,找个时间带去黑市上卖了。
田红芳:......
她真的要帮自己儿子追叶丫头吗?这么没趣的男人也太委屈人家了。
屋里。
“老弟,今天老哥我舔着脸求你一件事,家门不幸啊。”
陆建国拍着大腿,一脸惭愧。
陆为民赶紧拉住他:“您这是说什么呢?谁敢说您不好啊。”
不管什么事,先劝了再说。
“老哥我也不瞒你,陆草那丫头是越长越歪,你说,我和她娘也没亏待她啊,她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陆为民一听是陆草那丫头的事,赶紧提起警惕心。
那丫头就是个疯子,老婆子想让陆沉赶紧结婚就是有她的原因,陆沉一天不结婚,他们这心就一天放不下。
陆为民扬起假笑:“孩子嘛,长大了就有自己的心思了。”
陆建国也知道陆草不得他们喜欢,干脆就直奔主题。
“不瞒你说,也不知道那孩子怎么想的,又闹着要当记分员,我就厚着脸皮来了。”
说的艰难,脸都涨红了。
陆为民连假笑都没有了,事关叶知予,他是不想退让的,但是支书是个好支书,他不好直接拒绝。
“这...老哥哥,你看啊,才跟人家叶知青说好,咱这反悔是不是有点欺负人家外地人的嫌疑?”
他选了个较为委婉地说法。
陆建国当然知道,“老弟,哥也不瞒你,事到如今,我也豁出去了,不怕你笑话,陆草在家里闹死闹活,非要我来找你,我不帮她,她就要去死。”
说到这不禁老泪纵横。
陆为民也是同情不已,给他拍背顺气,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要是陆筠也这样,他也得愁啊。
陆建国缓了会儿说道:“我也跟她说了,这是最后一次。”
“你看这样想行不行,跟叶知青商量一下,她俩到底谁当这个记分员,让大家投票。”
陆为民皱眉,陆草有陆建国这个当支书的爸,谁敢不投她。
接着就听陆建国说:“让他们匿名投。”
陆为民抬眼看他,这样不就......
陆建国仿佛知道他心中所想,“我就是要让她看看,要是没有我这个爸给她撑腰,还有谁惯着她。”
这也是最后一次机会,只要她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他也不会不管她。
田红芳做饭做的都心不在焉的,时不时抬头看一眼。
终于两人出来了,她赶紧迎上去。
“老大哥在这吃饭啊。”
“不了,不了,老婆子还在家等着呢。”
人走远了,田红芳赶紧问道:“啥事啊,别又是因为他家陆草。”
“猜对了。”
陆为民心情很好的笑笑,坐在陆泽做的躺椅上十分悠闲地样子。
田红芳过去拍了一下他,“卖什么关子。”
“急什么,这有的人还在那有闲心收拾野物呢,他都不急呢。”
陆沉的手一顿,洗了洗手,乖乖过来给自家老子倒了杯茶。
他明白,这事跟叶知予有关,要不然爹也不会那么说。
陆为民享受够了,就把事情的原委明明白白的说了一遍。
“这个陆草真的是,小时候跟咱妞妞一样可可爱爱的,这怎么越大越疯了。”
陆沉颇为不悦,在他看来连投票这个环节都不用。
“你待会儿去跟叶知青说一下,我老骨头了就不跑了。”
看他多通情达理,还给儿子创造机会。
陆泽和陶清棠从后院过来,听见这话,陆泽把刚做好的木桶搬出来,让他一起带过去。
知青点。
村里的野杏熟了,叶知予闲着没事摘了好多。
吃着还不错,就是稍微有点酸,但是对于常年没有水果吃的时代来说也是很可贵的了。
大家都分了分,也还有好多,干脆就想做成果酱,到时候给家里也寄一点。
和刘胜男一起把杏子洗干净,两人本来有说有笑的。
突然感觉头一片阴影,抬头一看,是傅庭深。
奇怪,他不和李夕去暧昧,跑到这干什么,又想发什么疯。
“知予,这是我妈在信里说要给你的巧克力,你拿去吧。”
刚好李夕打开房门走出来,看到这一幕,瞳孔紧缩,快步走过来。
该死,她就换了个衣服的功夫,叶知予就又勾引庭深哥哥,贱人。
李夕攀上傅庭深的胳膊,用温柔天真的语气说:“庭深哥哥,你们在说什么呀?”
视线在傅庭深的手上顿住,脸上的笑容一僵。
叶知予似笑非笑的打量着李夕,把她看得浑身不自在。
玩味道:“你的庭深哥哥说傅阿姨邀请我吃巧克力呢。”
叶知予本来有些奇怪,上次不是让表哥回去跟舅妈说一下吗?
怎么傅阿姨还给寄东西,但稍微一想就明白了,要么是表哥有事耽误了,要么是傅庭深又犯病了。
“怎么,傅庭深,还没跟傅阿姨说李夕是你女朋友的事呢?”
傅庭深僵住,他根本就没想过跟家里说这件事,上次苏嘉瑞说要回去说,让他忐忑好些天,但是这么多天过去了,没见加急信件寄过来,让他以为是叶知予求得情,所以才过来跟她说话的。
看来苏嘉瑞那边没来得及。
李夕不想在叶知予面前失了面子,替傅庭深找补。
“这不是没机会吗?有机会去镇上了,庭深哥哥就会去寄信的。”
这么说也是催傅庭深的意思,问他要名分。
“是吗?那就好,那麻烦你的庭深哥哥在信里里记得写上,不要让傅阿姨给我寄东西了,要不然到时候东西我没收到,反而还得还,那怪不好看的。”
李夕假笑:“当然,你说是吧,庭深哥哥。”
手暗暗在傅庭深的胳膊上用力。
他僵硬的点点头。
此时他莫名的觉得身边李夕的气息有些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