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僵硬的抬起手,折了根树枝,同手同脚的接近那条蛇,手下一狠,树枝插进蛇的七寸。
看蛇死的透透了,才开口叫叶知予:“可以了,蛇死了。”
声音因为隐忍变得低沉喑哑。
叶知予怯怯的把头从陆沉怀里抬起来,也不敢看,小心翼翼的:“真,真的?”
陆沉感受着紧贴自己的柔软,喉咙滚动,太阳穴直跳,强忍着冲动,找回自己的声音,沉声道:“真的。”
叶知予小心地往记忆中的位置看去,见真的死了,舒了一口气。
慢慢从陆沉身上下来。
想到刚才自己就那么熊抱眼前的男人,脸色发烫,轻咬嘴唇。
陆沉平复自己,眼前小姑娘眼眶鼻尖红红的,一双眼睛水光盈盈,睫毛上还沾着泪珠,此时,两手放在身前,两个大拇指不停的转圈,他忍不住无声的笑了一下。
扫视一圈,看见溪边的背篓和镰刀。
走过去拿起镰刀,割起了草。
叶知予感觉身前的人远去,偷偷抬眼,看见陆沉在帮她割草,赶紧走过去。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
陆沉直起身打量了下她的小身板,眼神在她头上的纱布上停下,“你确定?”
陆沉问的认真,叶知予感觉自己受到了挑衅,忘了刚才的不好意思,挺起胸膛,“当然。”
然后就见男人轻轻扫了她一眼,就自顾自的干活了。
叶知予见男人无视自己,丧气的蹲在树荫地下,拿手边的草出气,一下一下的揪着。
嘴里嘟嘟囔囔的:“等我灵力恢复了,这一片全给他割了,看不起我,让你看不起我。”
忽然,她感觉体内有了灵力,手指一转,一个小树枝腾空而起。
嗯?什么情况?
叶知予愣愣的看着这一幕,难道是山里面有灵气?
赶紧闭上眼感受空气中的灵气,皱眉。
睁开眼,没有,根本没有,那她的灵力是哪来的。
就在她琢磨怎么回事的时候,陆沉已经把背篓装满了。
转头一看,小姑娘在树荫下愁眉苦脸的思索着什么,可能习惯使然,下意识噘嘴。
陆沉摇了摇头,一看就是娇生惯养,小孩子心性。
走到离她几步远的地方停下,沉声道:“好了,走吧。”
叶知予迷茫的抬头,“啊?”
很快回神,见他一副要帮她把草送回去的样子,赶紧起身。
路上偷偷打量陆沉,人高马大的,背着一大筐草,后背也挺得直直的,常年干活,肌肉不是后世吃蛋白粉喂出来的,多一分少一分都不是这个效果,浑身恰到好处,有着一双大长腿。
陆沉自然感觉到了身边人的视线,只觉得那人目光所到之处格外灼热,手紧紧抓着背带,肌肉紧绷。
脚下不由自主的加快,渐渐地叶知予就跟不上了。
陆沉一步顶她两三步,本来不占优势,这一下子加快速度,小跑着也跟不上。
不由站在原地叉腰。
陆沉走了一段发现身后没声音了,扭头一看,人站在十米开外。
拐回去查看,“怎么了?”
叶知予神色幽怨,“你欺负我腿短。”
陆沉一下子没转过来这个弯,“嗯?”
稍微一想就明白了,自己刚刚为了躲避她的视线,走得快了点,看了看叶知予的腿,嗯,确实挺短的,没忍住笑了下。
要是田红芳在这,非得把眼珠子瞪出来,这还是她那个面瘫的儿子吗?
他一笑,叶知予的眼神更幽怨了,气鼓鼓的,“你还笑?”
陆沉摸了摸鼻子,止住笑意,一本正经的,“对不起。”
看他道歉了,叶知予勉强原谅了他,“哼”了一声朝前走。
陆沉帮她把草送回来就又上山去了,今天本来他是去看看之前的陷阱有没有猎物,半路上遇到了她。
不过......想着想着又笑了起来。
......
叶知予回知青点的时候,一个人都没有,身上出了一身汗,黏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没有洗澡的地方,只能打了一盆水,回屋擦擦身子。
换上干净的衣服,忽然听见外面传来声响,看了一眼手表,十一点多了,应该是今天做饭的人回来了。
正准备开门,叶知予顿住,不对,脚步声不对,要是回来做饭的人脚步声不会鬼鬼祟祟的。
叶知予把门打开一点,从门缝往外看。
一个女人在悄悄地打开刘胜男她们房间的门,明明没人还左顾右盼,典型的做贼心虚,进去不知道做了什么,不一会儿就出来了,一间一间进去又出来。
慢慢朝叶知予这边靠近,叶知予也看清了是谁,是徐芬。
叶知予刚才从原主的记忆当中找到,今天徐芬和另一个叫武清的男知青一起做饭,这会儿那个男知青不知道去哪了。
眼看就要到她的房间了,叶知予直接隐身。
看着徐芬轻手轻脚的关门,直奔她放吃的柜子就去了,看见那么多吃的两眼放光,不敢多拿,拿了一罐牛肉罐头,一大把进口巧克力。
准备走的时候看见叶知予刚刚擦身子放在一边的钱包。
犹豫了下,还是拿起来了。
钱包一打开,三十张大团结,还有一些零钱,那是下乡的时候爷爷给的,说是怕到时候来不及去银行取,身上有钱心不慌,因为他们来了就开始农忙,村里这时候也没有小卖部,连她们的包裹和信都是大队长去镇里开会帮忙拿回来和寄得,根本没地方花。
包括门锁也是,没机会去镇上,一把锁都买不到,有锁的人也是把自己贵重的物品先锁起来。
原主就是这样,她的存折和各种票都在大衣柜里锁着。
徐芬眼都直了,从里面拿了3张大团结。
然后就急匆匆的出去了,回了她后面的土坯房藏东西去了。
不一会儿从屋里出来,拍拍衣服,一副没事人的架势,开始做饭。
武清也回来了,抱着一捆柴。
到了放柴的地方,皱眉的看着还剩很多的柴火。
“我说了还有很多,你非要让我去捡,这下都耽误时间了。”
徐芬尴尬的笑笑,“是我记错了,我就怕饭做着做着火熄了。”
见她这样,武清也不好说什么,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再讨厌她,也没必要专门给人难堪。
摆摆手示意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