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处理完奏折之后,抬头一看,允昭和保成都在低头作画,微微一笑。
他先走到允昭旁边,看着桌案上的画,心里颇有些得意。
昭儿画中的他和旁人画得都不一样。
旁人画的他是凛然威严的,从画中就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气势。
只有昭儿画的不是皇帝,而是玄烨。
从画就可以感受到作画之人的真诚和爱意,非得是倾心相待才能画得如此细致生动。
允昭落下最后一笔,抬头看了眼站在身旁的皇上,眉眼弯弯,一副求夸奖的模样。
康熙摸了摸允昭的头,“昭儿画得不错,可见对朕体贴入微,倾心相待。”
允昭悄悄看了眼保成,捏了下康熙腰间的软肉,娇嗔道:“皇上,保成在呢。”
“朕说得又没错。”
允昭不理会皇上的话,从椅子另一侧走到保成身边。
说不过,还躲不过嘛。
允昭一见画,心里生出一丝喜意。
保成画得不只是皇阿玛,还画了皇额娘。
见允昭面带愉悦,康熙好奇地走到了保成的另一侧。
保成画的晚些,还没画完,但大致画好了。
只见画中,康熙正在桌案前处理奏折,神情见并非旁人所画的严肃,也非允昭所画的温情,而是一种认真且放松的姿态。
这也正是保成眼里皇阿玛的样子,处理政事很认真,可因为在坤宁宫,有皇额娘的陪伴,所以周身又有一丝丝放松。
画中的允昭正抬头专注地看着康熙,手中握着的笔下依稀可见康熙的样子。
虽然眼神很专注,但是嘴角漾着笑,能感受到画中允昭的好心情。
这也正是保成眼中皇额娘的样子,画皇阿玛画的很细致,眼神中满是专注和探究,但因为是画皇阿玛,由内而外散发出一种愉悦。
康熙一见这画,就非常满意。
虽然保成笔法稚嫩,画技也还需要磨练,可这种氛围是其他人画不出的。
前几年,他还可惜没有合适的人给他和昭儿作画,总是他们自己画。
如今,保成已经可以为他们作画了,他非常满意的同时,也非常欣慰。
康熙和允昭看着保成收了尾。
保成专心画完之后,看见皇阿玛和皇额娘在自己两侧,有些羞。
这还是他第一次为皇阿玛和皇额娘作画。
皇阿玛和皇额娘都是画技精湛,不知道会不会嫌弃他的画。
允昭率先夸赞道:“皇额娘的宝宝长大了,都能给皇阿玛和皇额娘作画了,还画得如此好。”
保成顿时放松了心神,“皇额娘莫要哄儿臣开心,儿臣知道儿臣如今的画还很粗糙。”
“怎么会是哄保成呢,皇额娘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可画不出这样的画。”
“儿臣谢皇额娘夸赞,儿臣会继续磨练画技的。”
接收到允昭的暗示,康熙也夸赞道:“保成画得不错,观察细致入微,虽然画技尚显稚嫩,但是已经很好了。”
“儿臣谢皇阿玛夸赞。”
保成很开心。
他对作画最感兴趣。
因为偶然看到了皇额娘所画的他自襁褓时期开始的画,其中还夹杂着皇阿玛所画的他。
他感受到了来自皇阿玛和皇额娘的爱。
同时,他也很想给皇阿玛和皇额娘作一幅画,画出他眼中的皇阿玛和皇额娘。
今日,他做到了,还得到了皇阿玛和皇额娘的夸赞,他好开心好开心。
“李德全,将画收起来,拿到乾清宫。”
“皇上,臣妾要将画留在坤宁宫。”
保成第一次画他们,怎么能放到乾清宫。
“昭儿,这画,朕实在是满意。下次,保成的画再留在坤宁宫。”
见允昭微微嘟着小嘴儿,一脸不高兴。
康熙继续许诺,“下次,朕画一幅昭儿和保成的画,裱起来,挂在坤宁宫,好不好?”
保成也哄允昭:“皇额娘,儿臣以后给皇额娘画好多好多幅画。”
允昭抱住保成,“皇额娘的宝宝长大了,都开始哄皇额娘开心了。”
又看向皇上,“保成可是听着呢,皇上记得给臣妾和保成画,可不许抵赖。”
“那是自然。”
看着皇阿玛和皇额娘为自己的画而争,保成兴奋的小脸红扑扑的。
康熙和允昭见保成这小模样,齐齐笑了。
“走吧,伏案许久,都累了,去小花园走走,活动一下。”
“好。”
朦胧的月色下,康熙和允昭各自牵着保成的一只手,慢慢走着。
李德全不近不远地在后边跟着,看着主子爷柔和的脸庞,感受到主子爷的愉悦,不禁想起这么多年,主子爷一直形单影只,很多时候都能感受到主子爷的孤独。
好在有了主子娘娘,又有了保成阿哥,主子爷越来越有人情味儿了。
李德全不由地心里一酸。
他的主子爷啊,终于苦尽甘来了。
司琴和司画却是在后边小声儿嘀咕。
“司画,你瞧见刚刚小主子做的画了吗?”
“瞧见了,画得很好。小小年纪就能有如此画技,当真不易。”
“你瞧前面皇上、娘娘和小主子的画面如何?在赫舍里府邸的时候,咱们这些人里边就属你画画最有天赋,画得最好,所以主子给你起名司画,你把这情景画出来如何?”
司画有些犹豫,“司琴姐姐,我的画技算不得精湛,这可以吗?”
“可以啊,依我看,主子会非常喜欢。”
“那我试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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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些日子,因为康熙传出的大封后宫的消息,嫔妃们心思浮动,可谓是花招百出。
允昭听着钮祜禄妃和宜嫔说的各种趣事儿,也不禁笑弯了眼睛。
钮祜禄妃正兴致勃勃,“还有啊,还有瑞常在那日在皇上面前崴了脚,本是想求皇上怜惜,结果皇上说路都走不好,还出来上蹿下跳的做什么。”
允昭不禁乐了,皇上这用词,上蹿下跳,真是绝了。
宜嫔压下笑意,“瑞常在那算什么,装也装不到位。德嫔那才叫让人大开眼界呢,那日,嫔妾看见德嫔,都懵了,恍惚间,还以为看见了当年承乾宫的乌雅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