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刘秀带着忠伯,带上满满两坛百花春酒,赶着驴车按那地址前去太师府。
到了太师府门前,只见那府邸红墙绿瓦,门楼高耸,两扇朱漆大门,碗大的门钉在阳光下闪着金光。
大门两侧一边一个大石狮子,无不显示这是豪门权贵的府宅。
刘秀在前,忠伯担着两大坛百花春酒在后,敲响了太师府大门旁的侧门。
听见有人敲门,片刻后门中出来一个门子,见是一个青年白衣书生,身后还有一个担着俩坛子的老仆。
那门子见这俩人这穷酸相,看样子连个官都不是,立即摆出一副鼻孔朝天的姿态。
“这里可是太师府,你们要找谁呀?”门子盛气凌人的嚷道。
刘秀行了一礼,“在下刘叔文,特来拜见太师大人,还望通禀一声!”
那门子鼻子里嗤了一声,心中暗想平时那些王公大臣们来求见的多了,哪个不是带着奇珍异宝来的,太师大人大多都没空搭理呢。
就这俩穷酸提着俩破坛子,也想来求见太师大人,大人肯定也是不会见的。
于是便傲慢的挥手回道:“太师大人公务繁忙日理万机,那是谁想来见就能见的?快走快走,太师大人没空见你。”
说罢就退回门里准备关门。
“稍等一下,”刘秀急忙拿出那纸条,
“我这有太师大人亲笔写的地址,这才前来拜见的!
还望通禀太师大人一声,我这还有太师大人爱喝的美酒,也是要送给太师大人的。”
那门子见状更加以为他们是来送礼求太师安排工作的,不耐烦的道:
“你这样的我见的多了,拿两坛破酒就想来太师府送礼,嗬~呸,穷逼~”
一口老痰便朝刘秀忠伯飞了过去。
“赶快离开这里,不然我叫人来将你们轰走!”
“你…”刘秀顿时心头火起,差点脏话xxxx就飙出来了。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真是一点没说错。
就这么小小一个太师府看大门的,居然比特么小区物业都横。
连进去通禀都不给通禀一声就敢撵人回去。
“你这门子好生无礼,我有太师大人手笔,你敢拦我,耽误了太师大人正事儿,有你好果子吃。”
刘秀气的指着那门子骂道。
“呦呵!”那门子听见顿时气笑了,“还真有不怕死的哈,老子现在就让你没有好果子吃!”
说罢朝身后一挥手喊道:“快来人呐!有人来府里闹事!”
话音刚落,只听门里叫喊连连脚步纷杂,顷刻间便从那门里窜出来五六个恶仆。
一个个手持扫帚木掀,就要来打刘秀和忠伯。
忠伯已经蒙圈了,擦,真是天道轮回,报应不爽啊!
昨天自己刚在门口拦了太师,今天就遭了报应。
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看门的何苦为难看门的!
这可是太师府,这让人打死都是白死啊!
忠伯暗暗叫苦不迭,这可如何是好!
刘秀却是发了飙,跳着脚指着那帮人叫嚣,
“老子是来给太师大人送美酒的,今天你们敢动老子一指头试试,看太师大人不扒了你们的皮!”
还别说,刘秀这气势顿时将那些恶仆镇住了,
王太师爱喝美酒府里人人皆知,一时间这些人也还真不敢上手就去打这俩人了,只是挥舞着手中物事吓唬。
正在两伙人在太师府门口叫嚷对峙的时候。
一辆华贵的马车驶到府门口停了下来。
车里正是刚从宫里回来的太师王舜。
当他听到府门口传来的吵闹声,便掀开车帘望去。
看到自家一帮看门的下人,正举着扫帚木掀围着两个人喝骂。
再一看那俩人,不正是昨天那赠酒的刘叔文吗?
“住手!”一声暴喝,王舜下了马车。
众门子一见是王舜回来,立马都老实了,站在一旁纷纷见礼,“老爷好!”
王舜脸色愠怒,呵斥道:“何事在府门口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那门子恶人先告状,躬着身子抢先答道:“回老爷话,这俩人来府门口闹事,小的们正在驱赶!”
王舜没有理他,转头看向刘秀:“原来是刘公子来了,可是来给老夫送酒来啦?”
刘秀见王舜来了,心道看我不弄死你个看门狗。
立即拱手行礼道:“学生见过王老先生,想起昨日老先生那壶酒定然不够喝的,
今日特意来送上两坛百花春,不想府上门子不给通禀,硬要赶我们离开!”
王舜闻言大怒:“好个王老七,平日里你惯会恃强凌弱看人下菜碟,我忍你不是一天两天了,今日竟然又敢拦我贵客。”
“来人呐,给我拖下去杖毙。”
那门子王老七已是吓得浑身筛糠,扑通瘫倒在地,哀嚎哭喊:“老爷饶命!老爷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啦!”
李四一摆手,身后两名护卫上来就将那王老七拖走了。
“今后谁要再敢私自做主不去禀报,王老七就是例子。”
一众门子噤若寒蝉,低头齐声应道:“诺~”
“让刘公子受委屈了,下人管教不严,还请不要放在心上。”王舜对刘秀拱了拱手道。
刘秀忙客气道:“好说!学生不会放在心上!”心下暗道,有仇我当场就报了。
王舜带着刘秀进了太师府,一路上刘秀只见那府中占地面积极大,
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
雕梁画柱,房屋众多,奇花异草,极尽奢华。
原本还觉得严大哥给自己和邓禹的那宅子已经很好,可是和这太师府一比起来,自己家那就是个狗窝。
不禁感叹,这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啊!
待到会客厅入座,王舜率先开口:“刘公子今日前来找老夫,可是专门来给老夫送酒的?”
一边说着那眼睛一边直勾勾盯着那两坛酒,眼中大放光彩。
刘秀看在眼中,乐在心里,这嗜酒如命之人见到这琼浆玉液,好像鱼儿见了蚯蚓,哪有不上钩的。
刘秀忙回道:“昨日见老先生留下地址,才知老先生竟是当今太师,
学生昨日实在怠慢太师大人了,今日特意带着两坛百花春酒前来赔罪!”
王舜哈哈大笑:“哎,不知者不罪。刘公子客气了,昨日老夫本就是不速之客,得尝琼浆,已是大幸之事!”
“老夫那壶酒昨晚就已经喝没了,还想着今天再去叨扰你呢,不想你却给老夫送来了,老夫还得感谢你呢,哈哈哈!”
刘秀见这王舜讲话情真意切,不拿官威压人,心中也是安定下来。
于是打蛇随棍上,借坡赶紧上驴。
“太师大人客气了,学生今天来心中也是还有一事,想与太师大人相商!”
王舜听他说的是相商而不是求,顿时好奇心起,以往来人无不是有求与他,倒要看看这年轻人想与自己商量什么。
“哦?什么事尽管说说看!”
刘秀理了理思路,道:“我想开一酒楼,这百花春酒到时候会在酒楼里售卖,只是我怕到时候会有人借着律法去找我麻烦。”
“到时候怕是这百花春酒会被查封,以后太师想喝怕是也喝不到了!”
王舜一听,顿时急得心痒痒,这哪行啊?这酒以后要是再也喝不到了,那可比杀了他还难受。
“刘公子莫怕,有老夫在,谁敢去查封这酒,老夫定会弄死他。”王舜一拍桌子。
刘秀忙起身行礼,:“哎呀,有太师大人这句话,学生感激涕零!
不过无功不受禄,学生有一想法,既报答太师大人庇护之恩,又能让大人不白帮忙!”
王舜奇道:“那你接着说说!”
刘秀道“我将拿出酒楼的两成股份孝敬您老人家,每月给您两成纯利这是其一。
其二这百花春酒专供给您,管够。”
“您老看,可还满意?”
王舜眼睛瞬间一亮,原来这小子今天是给自己送钱来啦。
王舜沉吟了片刻,问刘秀:“你这酒楼可有把握能赚大钱?这民间私酿可是犯律,你这酒又从何而来,可能供应得上?”
刘秀笑道:“太师大人放心,就凭这百花春酒,放眼天下独一无二,不怕不火!”
“我这百花春酒其实是在官营酒坊中进的米酒,经我秘法调制而成。”
“现在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产量跟不上去,若是我有酒坊能够生产,利润定然还会大大翻倍!”
王舜闻言大骇,这百花春酒竟然是从米酒中调制而来,竟有如此秘法!于是心中一动已有计较。
“这酒楼的事我可以答应,不过我也有一条件,刘公子可以考虑一下!”
刘秀心道:这些人精果然没那么容易答应。
“愿闻其详!”
王舜捋着胡须笑眯眯的道:“这酒坊我来给你提供,但你那百花春酒要放在我那酒坊中生产,如何?”
“如此,我能保证日后没人敢拿酒水的事情找酒楼的麻烦!出了事情,我太师府一力承担!”
嘿!这老货,这摆明了是想要百花春酒秘方啊!
刘秀思索着,心中权衡利弊,天人交战。
自己孤身来的长安,虽然身边有严光邓禹相伴左右,可是严光身份见不得光,邓禹年纪还小,急需有人罩着。
这一个小小的白酒蒸馏法实在不算什么,自己这几千年的底蕴,会的东西可多着呢,拿来换个大保护伞,不亏!
擦!这交易!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