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术竞技结束后,景德帝、高皇后和香贵妃率先离场,然后其余权贵陆续离场。
“还不走?”康王妃见女儿人回来了,眼睛还没回来,一直瞅着后头那一桌的木邵衡,忍不住拽了女儿胳膊一把。
裕宁郡主噘嘴道:“等等嘛,木公子还没走呢。”
康王妃:……
也是无语了,人家都明着表态“不喜欢”了,连“需要重新投胎”这种话都飙出来了,她的女儿怎么就死心眼,非盯住人家不放了呢?
这时,傅玉筝那桌也撤了。
傅玉筝和傅玉舒率先离开凉棚,两姐妹并肩走在前头。
高镍和木邵衡紧随其后,两人仍在愉快地交谈,高镍还时不时勾住木邵衡肩头,两人笑得很欢快,跟亲兄弟似的。
傅凌皓和崔娇娇走在最后面,崔娇娇见了,朝傅凌皓笑道:“咱们父王和高镍倒是很合得来啊。”
傅凌皓点点头:“岂止是合得来,简直非常投缘,称得上至交好友了。”
说心底话,很少见父王和谁如此亲近。
说话间,一行六人已经走远了。
康王妃拧着女儿耳朵道:“背影都快看不见了,这回可以走了吧?”
“啊,疼!”裕宁郡主赶忙扯开母妃的手,揉着自己被拧疼的小耳朵,噘嘴道,“好啦好啦,走啦!”
“哼!”
裕宁郡主一扭身子,看也不看康王妃,自个气呼呼地走了。
“死丫头,还跟我置上气了?”康王妃追上去问道。
裕宁郡主气呼呼地道:“都是母妃没把我生成个天仙!错全在母妃!”否则,木公子也不会叫她重新投胎了!
康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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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膳后,在帐篷外的一株桂花树下,傅玉筝让丫鬟摆放了一张贵妃榻。
傅玉筝和姐姐一块躺在上头,晒着日光浴,仰望着碧蓝的天空,充分享受着惬意的午后时光。
正在这时,高镍从不远处走来,傅玉舒瞧见了,连忙坐起身来。
傅玉筝依旧躺着。
“高镍。”待高镍走近时,傅玉舒起身打招呼。
“傅家姐姐不必如此客气。”高镍笑道。
虽然与高镍已经不算陌生,但傅玉舒很有自知之明,从不打扰妹妹和高镍的独处时光,稍稍寒暄两句,她就回自己帐篷了。
“瞧你,又把我姐姐吓跑了。”傅玉筝抬起小脚丫,踩在高镍胸口上。
高镍顺势握住她的小脚丫,在手里把玩道:
“过来,是跟你说一声,皇上刚刚下了通知,明日一早就要开拔回城。下午时把你的东西好好归置一下,看哪些需要带回去的。”
在桂花山住了小半个月,她的帐篷里添置了很多新玩意。
譬如那只牵着红绳的小白兔。
傅玉筝微微蹙眉道:“不是说还要住五六天才回城吗,怎么这么突然?”
高镍道:“西北边境突发战事,皇上哪还有心情继续游山玩水。”
西北边境突发战事?
傅玉筝猛地想起来了,上一世也发生过,是与西北的邻国大齐爆发了争端。
唉,她爹爹躲不了清闲,又得上战场大半年了。
可怜她娘亲好不容易有孕,爹爹却无法陪在身边,也不知生孩子时能不能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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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玉舒回到帐篷后,那只“红色斑点”的小白兔,立即一蹦一跳地扑到了她脚下。
“小点点,又想我了?”
小点点,是傅玉舒给小白兔起的名字。
傅玉舒一把将小点点抱到怀里,一下又一下轻轻地爱抚着它背上的毛。
她的这只小兔子最黏人,比妹妹和崔娇娇的那两只黏人多了,因为这个啊,差点没把崔娇娇羡慕坏了。
忽然,傅玉舒发现小点点腹部上的毛有点些微的脏了,便让青栀拿个铜盆打些温水来,她要给小点点洗个澡。
温水打来了,傅玉舒蹲在帐篷旁边的桂花树下,亲自给小点点打上皂角,把它全身都给洗了一遍……
“哎呀,糟糕。”傅玉舒忽然发现,小点点身上的“红色斑点”被皂角给……洗没了。
正在这时,木邵衡路过瞧见了,含笑道:“没事儿,你喜欢什么图案,我再用红野果汁水给你染一个便是。”
“当真?”傅玉舒眼冒惊喜。
木邵衡说干就干,待小点点身上的白毛干透后,他已经让小厮采摘了半篮子红野果来,拿三五个搁放在掌心,大掌一捏,就挤出红色汁水来。
他画工很好,坐在草地上抱住小点点,手指随意在小点点后背的白毛上涂了几下,就将一个姑娘的脸蛋给勾勒了出来。
傅玉舒蹲在他身边,瞅见后,惊了:“这画的……是我吗?”
“怎么,不像?”木邵衡睇着她笑道。
傅玉舒忙摇头道:“很像,看来王爷还很擅长画人物肖像。”
“年少时,闲来无事,便专研过大半年。还算擅长。”木邵衡轻轻地抚摸两下小点点毛茸茸的小脑袋,笑道。
这时,小厮疾步走来,弯腰附在木邵衡耳畔低语了几句什么。
随后,木邵衡就把小点点往傅玉舒怀里一搁,匆匆起身道别离去了。
傅玉舒没料到,这一别就是很久,木邵衡居然急匆匆离京……回西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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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玉筝一行人回城后,没几日,爹爹傅啸天就与他们道别,前往了西北战场。
半个月后,陶樱怀孕三个多月了,孕吐终于减缓了一些,也腾出精力来照料女儿的婚事。
这日,晚饭过后,陶樱找大女儿傅玉舒谈心:
“舒儿,你年岁不小了,婚事不能再耽搁。明日娘亲约了兵部尚书的徐夫人去寺庙上香,她的大儿子也会去。”
听了这话,傅玉舒顿时明白,这是要两家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