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玉筝简直要被乔氏的无耻给气笑了。
求高镍?
呵,她倒是想求高镍一刀宰了陈黛羽和二房一家子!
“二婶,你是当我傻吗?”傅玉筝皮笑肉不笑地看向乔氏,红唇轻启:“我为什么要帮二房?我和大堂哥的关系可没那么好。”
乔氏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说软话:“筝儿,二婶没有别的意思。这不是为了两家结亲能更顺遂些吗?你堂哥堂嫂面上有光,于你也有裨益。你就去求求高镍,二婶谢谢你。”
说着,她竟不顾辈分朝傅玉筝福了福身。
“于我也有裨益?”傅玉筝嗤之以鼻,“二婶,你别把我当傻子,你打的什么主意,我清楚得很。”
“一句话,想通过我走关系,趁早死了这条心。”傅玉筝掷地有声。
乔氏脸色一僵,没想到傅玉筝会当众给她没脸。
陶樱看着二弟妹吃瘪,心里暗暗好笑。她这个小女儿近日是越来越精明了,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傅玉舒则对傅玉筝佩服得五体投地,她竟不知何时起,妹妹如此能言善辩了。
乔氏见傅玉筝态度坚决,知道再求也没用,只得悻悻地离开了凉亭。
傅玉筝看着乔氏离去的背影,轻蔑地一笑。她可不是那种任人拿捏的软柿子,这辈子,二房还想利用她?
做梦去吧!
乔氏愤然离去后,一边走一边在心里咒骂傅玉筝不识抬举,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另谋他策。
乔氏焦急万分,因为首辅陈夫人坚持,媒人必须来自南郡王府。
没有傅玉筝的协助,她怎么可能请到南郡王府的人呢?
当晚,乔氏向傅老夫人求助。
傅老夫人听后平静地指点道:“既然生米已煮成熟饭,陈家还有什么好拿乔的?不管你找哪个媒人上门,陈府都得接受这门亲事。”
随后,她给了乔氏一个巧妙的主意,让乔氏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感叹道:“还是母亲聪明!”
~
陈黛羽即将下嫁,然而她的虚荣心却始终高高的,哪怕丑闻满天飞,也不肯下降分毫。
回想起高镍为傅玉筝提亲时,南郡老王妃亲自出马,那场面是何等的风光无限,几乎让整个京城的待嫁女子都为之羡慕。
身为当朝首辅之女,陈黛羽自然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在她看来,普通的媒人根本配不上她的身份。
陈夫人深知女儿的虚荣心,于是对陈黛羽说:
“我已经向靖阳侯府提出了要求,他们派来提亲的媒人也必须来自南郡王府。这样,你与傅玉筝之间的差距就可忽略不计了。”
听了母亲的话,陈黛羽心安了。
她暗自期待,即便南郡老王妃不亲自前来,至少南郡王妃也应该会露面吧?这样一来,她也能风风光光,让全城女子艳羡不已。
转眼间,到了提亲的日子。
这日,陈黛羽特意邀请了几位好友到府中做客,共同见证这一高光时刻。
高姝刚刚解除禁足,也受邀前来。
陈黛羽得意地对高姝炫耀道:“当初你大哥高镍请南郡老王妃为傅玉筝提亲,如今到我这里,同样是南郡王府的人前来。”
言下之意,她身为当朝首辅的千金,即便传出丑闻,提亲时依然不失体面。
“哇,是南郡王妃要来吗?”高姝惊讶地问道。
这些年来,南郡老王妃鲜少露面,而南郡王妃也难得一见。能够请动她作为媒人,无疑是一种极高的荣耀。
陈黛羽娇笑出声:“那是自然!”
不久之后,门房来报,说媒人已经上门提亲了。
陈黛羽兴奋地问:“来的可是南郡王妃?”
门房略微迟疑道:“是……南郡王府的人。”
陈黛羽过于欢喜,没有及时察觉门房神情和语言中的异常。
她带着一群姐妹躲到了堂屋的屏风后面,想要偷窥一下南郡王妃的风采。
然而,当她看到那个所谓的媒人走进大厅时,陈黛羽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原来,这个所谓的媒人竟然只是南郡王府的一个……下人婆子。
这简直是陈黛羽的奇耻大辱!
她做梦也没有料到,靖阳侯府竟会如此轻视她,竟只派一个下人来提亲。
这种待遇,连傅玉筝的百分之一都比不上!
陈夫人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她原本想为女儿挽回一些颜面,却不料弄巧成拙,反而让陈黛羽在众人面前颜面扫地。
陈黛羽的闺蜜们见状,纷纷对她冷嘲热讽。
有一个讽刺陈黛羽道:“原以为你是首辅千金,靖阳侯府会高看你一眼,没想到竟落得如此下场,被一个下人婆子打发?看来你在靖阳侯府的心目中,地位也不过如此。”
“话也不能这么说,靖阳侯府二房肯定是看重黛羽的,只是听闻二房穷得都快……揭不开锅了,能请来南郡王府的一个下人,怕也是勒紧裤腰带,省吃俭用大半个月了。他们对黛羽肯定是重视的。”
又是说她不受婆家重视,又是当众揭短二房穷困潦倒。
陈黛羽被她们说得面红耳赤,气恼地冲回闺房,趴在床上痛哭流涕。
她心中充满了悔恨和不甘,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精心策划的高光时刻,竟变成了如此尴尬的场面。
早知道,就不邀请闺蜜们来见证了!
而高姝看着陈黛羽的狼狈样,心中不禁感到一阵快意。她暗想,陈黛羽平日里总是自视甚高,看不起别人,如今也算是尝到了一些苦头。
这场提亲风波过后,陈黛羽的名声在京城里算是彻底毁了。她原本想通过这场提亲来炫耀自己的地位,却不料反而成为了众人嘲笑的对象。
而靖阳侯府二房也因抠搜和穷酸,被众人议论纷纷,成为了京城里的笑柄。
~
一场镇国公府的赏花宴,爆发了一个又一个丑闻,它们如同涟漪一般,在京城的水面上荡漾开来,持续了许久才渐渐平息。
从镇国公府回来的那一日,侯夫人陶樱下令,将手脚不干净的柳晴儿软禁起来,直到近日舆论渐渐消弭,陶樱才开始处置柳晴儿。
陶樱坐在柳晴儿的面前,语气冷淡而坚定。
她先是列举了一系列柳晴儿的过错,每一句话都像是锋利的刀刃,直戳柳晴儿的心头。
柳晴儿低垂着头,不敢与陶樱的目光对视,她的双手紧握,心中充满了慌乱和不安。
陶樱视而不见,只淡淡道:“我已派人寻到了你叔父。明日,你便离京投奔他们。”
柳晴儿闻言,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惊恐和绝望。
她知道,一旦离开了靖阳侯府,她叔父一家绝对不会放过她。他们根本不是人,只想着将她卖了给富商做妾,换取一些微薄的利益。
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千里迢迢前来投奔侯爷,寻求庇护。
“夫人,求您不要赶我走!”柳晴儿的声音带着哭腔,她紧紧地抓住陶樱的衣袖,不住地哭求。
陶樱皱了皱眉,她用力抽回自己的衣袖,声音冷漠:“这是你的命,与我无关。”
……见陶樱见死不救,柳晴儿心头狠厉起来,待陶樱一走,她就爬上一株大树翻墙去寻傅老夫人。
深知傅老夫人舍不得弃她,柳晴儿信心满满
果然,傅老夫人冥想片刻,就取出一条珍藏的大红长裙,交予她手中,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
“今夜,你穿上它,随我去见侯爷。”
柳晴儿心头狂喜,脑海里浮现那画卷上的高贵女子。那女子在侯爷心中地位应该非同一般,她模样儿有几分神似,侯爷会……留下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