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时姝走近。
毒蛇唇角依旧挂着抹不屑一顾的笑。
一个女人,还是这么年轻的女人,能对他做什么?
“怎么?小子,你是知道大爷我最近寂寞了,特地送了个女人过来吗?”
毒蛇不屑一顾,甚至挑衅地看向季砚,嘴角勾起一抹淫邪的笑,猩红舌头舔了舔嘴角。
季砚狭长的眸顿时眯起。
寒意如刀。
“呵,你……”
‘砰!’—
干脆的一脚狠狠踹向毒蛇肚子。
毒蛇脸色骤然一变。
“唔!”
打人不打脸,时姝记着呢。
不过其他的部位,她可就不能保证了。
之后的二十多分钟里。
只能听见拳拳到肉,以及毒蛇痛苦的哀嚎声。
揍毒蛇这种人,压根不用客气。
时姝直接用上了武力。
一顿毒打下来。
毒蛇再没了方才的嚣张模样。
看!
再嚣张跋扈,打一顿就好了。
实在不行。
打两顿。
总会老实。
这个经验相信很多大夏国的孩子们都深有体会。
季砚在角落里,默默咽了口唾沫。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毒蛇没有像之前那么执念了。
这些年来。
他一直不愿意插手季家的事。
打心底里认为,这一切本应该是哥哥的,就好像他不接手季家,哥哥就还在这个世界某个地方似的。
对毒蛇,也是憎恨到了极点。
恨不得剥皮拆骨。
可现在看着他被时姝揍的出气比进气多,苟延残喘的模样。
一直萦绕在心头的执念顿时消散了。
为了这么一个人,搭上他的未来,不值得。
他只要确保毒蛇不会被救走,亲眼看到他被行刑即可。
“我、我要申请保护。”
毒蛇看向季砚,再没了嚣张,只剩下惊恐。
他是毒蛇,可同样他也是人。
是人都怕死。
他能够感觉的到,若不是法律限制,时姝真有可能把他弄死。
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凶残了!
季砚转过头,当做没看到,这实在是太解气了。
时姝把他想做的都做了。
毒蛇:……
时姝对他微微一笑,坐在了他对面,唯一的一把椅子上,没转头,而是对角落里的季砚抬了抬手。
季砚立马意会,走了出去。
他现在完全不担心把毒蛇和时姝放在一个空间,毒蛇会对时姝做什么了。
相反。
他可能更应该担心,时姝会不会对毒蛇做些什么。
‘砰’一下。
铁门被关上。
毒蛇的身体也随之一颤。
“现在,我们能好好聊聊了吗?”
时姝微笑。
毒蛇:“……”
“你想问什么?”
毒蛇已经冷静下来了,但不敢嚣张,冷冷看向时姝。
“六芒星和林绝。”
马胜羽拿到的dna直接被送往了京城,最高级别的鉴定中心进行验证。
染色体库虽然已经十分全面。
可这也要与林绝有血缘关系的人曾经犯过事,否则也很难查到林绝的真实身份。
毒蛇不说话了。
时姝也不急,继续缓缓道:“对了,你知道你口中胶囊里的药剂是什么吗?”
毒蛇还是不语。
“我想,林绝来之前应该就会跟你说,如果你不幸被抓了,警方就会骗你说,那药剂里的东西是致命的毒药,就是想以此来分裂你们之间的关系,要你千万不要上当……”
这一回。
毒蛇终于有了动静。
“不过你真可笑,他可是林绝,你跟他认识这么多年,可有见过他的真面目?或者说,你见到的,就真的是他本来的模样吗?”
六芒星这个组织,倒是又邪恶又团结的。
可实际上,就是一盘散沙。
因利益和恶趣味结合在一起。
皮下人心千面。
别看毒蛇对林绝深信不疑,可若是真信任林绝,又怎么会在危机的时候,不咬破胶囊自救呢?
时姝猜,当时林绝将这个胶囊给毒蛇时,应该是说这胶囊有亢奋或者其他益处,危急时刻可以救命。
可毒蛇宁愿被当成小偷被逮捕,也不愿咬破。
这信任,似乎也没那么高嘛。
毒蛇彻底沉默了。
这次沉默,并不是拒不想谈,而是时姝的话,在他心里埋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
“至于警方为什么能反应如此迅速,这么快就能判定你就是毒蛇,是因为死神的话。”
时姝轻笑。
“无用的忠诚,无用的信任,没想到四十多岁的毒蛇,你还会这么单纯。”
“林绝救过我的命,要不是林绝,十年前我可能就死了。”
毒蛇终于开了口。
哪怕是这种无关痛痒的小事。
但只要开了口,后续就好办。
“救你?那你怎么知道,害你的人不会是他呢?三年前的人质事件,你应该知道吧,不就是他自导自演的吗?”
交谈的艺术在于,可以根据部分真实事件,进行延伸和推测。
毒蛇心里对林绝已经没一开始那么信任了。
那么。
时姝要做的,就是进一步摧毁毒蛇的信任。
反正林绝也不在这。
怎么说都看她。
“还有,前天晚上,他说会给我一个礼物,让我查收。那个胶囊,即便你不咬破,在四个小时之后,也会自动溶解,你觉得,林绝说的要送给我的礼物,会是什么?”
“林、绝。”
沉默许久。
毒蛇一字一句喊道。
他不傻,对时姝纯挑拨离间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可胶囊这件事。
毒蛇本就心有怀疑。
现在被时姝这么一提醒,就愈发怀疑。
“告诉你们了又怎么样?如果连我都没见过林绝的真面目,你们就更找不到他了。”
毒蛇嗤笑。
“那可不一定,我相信,如果我想见他,他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
时姝淡笑。
毒蛇再次沉默了。
又过了十几分钟,他缓缓开口:“有烟吗?”
时姝唇角笑容深了几分。
“当然。”
一名陌生的警察进来,将点燃的烟递给毒蛇,又走了出去,毒蛇深吸了一口,吐出白色的烟圈,缓缓开了口。
“六芒星…其实没你们听到的那么神乎神,尤其是自从五十年前,被一个大家族打压了后,更是如同一盘散沙。”
“反正我进去的时候,各自为营,派系林立,就跟金老爷子写的武侠小说里的没有教主的明教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