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担心啊!
70点的武力值在身。
时姝觉得,不拼刀枪,光论手脚,这基地内没一个人是她的对手。
这自信,是系统给的。
当然。
这种得罪人的高调话,时姝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轻轻嗯了声,面上配合着露出了点忐忑和紧张的小表情。
嗯。
这才是十九岁的,没见过这种大阵仗的小姑娘该有的表情。
随几人走进一个房间。
屋内坐着一名同样穿着军装,只是军衔没那么高的军人,见几人进来,立刻起身,对几人敬礼。
“怎么样?可有发现什么异常?”
为首之人开口问道。
“没有。”
那人摇摇头。
好在,为首之人也并未抱期望,毕竟都这么多天了,什么都问不出来,怎么可能这一两个小时就突然说了。
时姝听着两人对话。
视线不自觉地落在隔着一扇玻璃的隔壁房间。
隔壁房间里。
一名穿着竖条纹囚服,脑袋上缠着绷带,只露出一双阴鸷眼睛的男人安静地坐在束缚椅上。
全身上下只有一颗脑袋能动。
但即便只有一双眼睛。
时姝还是认出来了。
是自称死神的那个神金。
显然。
面前的这面玻璃墙是单视玻璃,‘死神’无法看到她们这边。
像是察觉到了什么。
原本百无聊赖,歪着脑袋的‘死神’突然动了动,宛若机械般,一点一点转过头来,直直看向时姝方向。
就好像。
他的眼睛已经穿透了玻璃,与时姝对上。
嘴角缓缓裂开一个诡异的弧度。
他嘴巴动了动。
吐出三个字。
时姝看懂了。
他说。
——你来了。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其他人也注意到了‘死神’的动作,停下了交谈,齐齐看向时姝,季眼皱了皱眉。
明知道‘死神’压根看不见,却还是向前一步,挡在了时姝面前。
“怎么回事?”
他语带质问。
偏头看向季青一干人等。
丝毫不在意,为首那人的身份。
季青也蹙起了眉头。
“这玻璃绝对没有问题……”他顿了顿,神情凝重,“只是,我没想到,他的第六感竟然如此敏锐。”
隔着这么厚的一面玻璃墙,竟然还能发现时姝的存在。
季砚脸彻底冷了下来,丹凤眸微眯起,扫视了一圈众人,见其他人的脸上都露出些许惊诧。
‘啪—一下扣住了时姝的手腕。
“既然你们保证不了她的安全,那就算了。”
季砚沉声道,头也不回地,拉着时姝就想离开。
季青面容也沉了下来。
却不知该说些什么阻止季砚。
这的确是他们的失误。
见‘死神’这件事,本来就不是时姝应该做的。
更何况。
在飞机上。
时姝已经做的够多了。
为首之人剑眉拧起,沉默不语,锐利的眸子看向时姝。
季砚拉了一下。
没拉动。
转头疑惑看向时姝。
时姝笑了笑,“来都来了。”
季砚:……
“别闹!”
季砚眉脚抽了抽,这话是这么用的吗?
这两个字一出。
季青的视线从时姝转到自家侄子身上,眸底闪过抹若有所思。
他这侄子。
自从发生那件事后,见谁都一副不耐烦的混不吝模样,说出的话十句有九句都带着刺。
季青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关心一个人。
还是个女孩。
“你别闹。”
时姝无奈。
都快奔三的人了,怎么比她这个十九岁的人还不稳重?
时姝知道,季砚这是害怕她被‘死神’盯上。
可是。
现在离开。
‘死神’就会放弃了吗?
从他提出想见她一面的条件时,就已经代表着,他盯上她了啊!
时姝眸底闪过一抹冷光。
从前。
她由于太过在乎亲情,把主动权交到了时家人手上。
换来的,却是净身出户。
现在,她再也不想坐以待毙了。
她挣开季砚的手。
想来。
系统给她70点武力值,也不是希望她窝在那四合院中,每天收租那么简单吧。
从那次飞机事件后。
时姝就猜测。
系统奖励的礼包中的道具,其实都是有深意的。
面对一个被绑了手脚的‘死神’,她都要畏手畏脚的话,以后呢?
时姝看向季青。
“季叔叔,我准备好了。”
闻言。
季青和上校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赞赏。
“好。”
季青点点头,“丫头,跟我来吧。”
季砚被时姝挣开后,愣在了原地。
呆呆地看向垂落在一旁的,刚刚握住时姝手腕的手。
那一瞬间。
他的手臂,像是突然被拨到了麻筋似的,整条胳膊都麻痹不能动。
上校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开始了。”
季砚这才回过神,猛地抬头看向面前的玻璃墙。
按照‘死神’的条件。
他要跟时姝单聊。
看到时姝缓缓坐在‘死神’对面的椅子上,即便‘死神’的手脚都被束缚住,且跟时姝隔了有段距离。
季砚还是不免心漏跳了一拍,放在身侧的拳头不自觉捏紧。
……
从走进审讯室后。
时姝就明显感觉到一道黏腻邪恶的视线落在了她身上。
让人十分不舒服。
“你来了。”
他嗓音沙哑,语气却是极为地道的大夏语。
“不错,在我们大夏国待了十几天,连口语都有进步了。”
时姝拉开椅子,大大喇喇地往上一坐,靠着椅背,夸赞道。
‘死神’:……
他一双漆黑阴鸷的眼盯着时姝看了好一会,嘴角再次扯起,嗬嗬笑了起来。
“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人。”
这句话。
让时姝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人怕不是有什么中二病?这么羞耻的台词竟然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
时姝不想跟他废话。
指尖敲了敲桌面。
“你要见我?为什么?”
“我想跟你讲一个故事,一个……”
他对时姝笑了笑,又缓缓转过头,看向那面漆黑的玻璃,宛若提线木偶似的,嘴角被两根看不见的线扯开一抹更深的弧度。
“关于奶糖的故事。”
时姝指尖顿了顿,神情未变。
没给那面玻璃多余的视线,双手环臂,姿态慵懒又随意。
“哦?”
“毒蛇说,那是他看过的最漂亮的一双眼睛,所以,他把那双眼睛摘了下来,做成了纪念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