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她,已然分不清是羞愤还是心动,只觉得心绪如潮,难以平复。
“以后休想再这样!”她鼓起腮帮子,尽管语调里掺杂着几许娇嗔,仿佛是在撒娇赌气一般。
但在赵宸凡听来,此刻的她更像是一只生气的小猫,那模样让人忍不住想要去哄一哄。
赵宸凡不禁暗自思忖,是不是因为自己已经许久未与她如此亲近,才让她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自己的心弦,令他无法抗拒她的魅力?
“不给也得给,如今可不是由你说了算。”赵宸凡嘴角轻轻勾勒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那笑容中透着一种自信与从容。
他转身离去,留下韩念念愣在当地,目光追随着他的背影,小嘴微张,满眼困惑。
韩念念内心嘀咕,这家伙真是双标得过分,对待原主还颇为客气,怎么一到她这里就成了霸道的“不给也得给”?
想到未来的日子或许都要在这种微妙的关系中度过,韩念念心头涌上一阵无力感。
她强忍住内心的委屈,默默吃完午饭,将餐具收拾干净,送到厨房,细致地将碗碟洗净,台面擦拭得一尘不染。
此刻的她,仿佛在用这种方式排解心中的苦涩。
未来究竟该如何应对?
韩念念心中盘算,或许今晚可以跟赵宸凡约法三章,一个月最多一次,若他不同意,那就退一步,两个月一次吧……
再多一次,她真担心自己的心绪会承受不住。
原主平日在家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过着公主般的生活。
然而,韩念念此刻却觉得闲坐在家中实在过于压抑,于是决定出门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然而,刚踏出院门,她瞥见晾衣架上堆积如山的脏衣物,顿时决定提着水桶,径直走向大院的水井。
此时正值正午时分,大院内家眷们纷纷忙碌起来,准备午餐,井边也聚集了不少人正在清洗蔬菜、杂物。
然而,韩念念的出现,却让原本热络的水井旁瞬间陷入微妙而寂静的氛围。
那些家属们看着韩念念的眼神中,无一例外地流露出鄙夷与轻蔑。
尤其是周小芳,那个向来看不惯原主做派,与她关系剑拔弩张的女人,此刻更是毫不掩饰地投来嘲讽的目光。
“哎呀,这不是赵里长的夫人嘛?”
正当大家以为韩念念即将被激怒,会厉声反击之时,她却从容地放下水桶,面带微笑,目光直视周小芳:“这洗衣服的事情,总不能都交给男人去做吧。”
此言一出,全场愕然!
这,真的会是韩念念会说出的话吗?
一时间,所有人的眼中都充满了惊异与困惑。
周小芳那双锐利的眼睛在韩念念身上来回扫视,带着几分刺骨的尖酸,“照你那千金大小姐的派头,洗衣服这样的粗活,不应该是男人争先恐后为你效劳吗?”
这句话,宛如昔日里韩念念前身的影子,在空气中回荡。
韩念念深知在这个环境中,任何争执都只会引来更多的非议。
于是,她选择以微笑回应这份挑衅,然后缓缓弯下腰,双手轻轻提起木桶,朝井边走去。
这一连串举动,在围观的嫂子们眼中无异于平地惊雷。
周小芳更是瞪大了双眼,眼底闪过一丝难以置信。
这变化,为何如此突然?
曾经那个从不服输的韩念念去了哪里?
只见韩念念迅速而熟练地将井水灌满木桶,未等四周人的惊讶之情完全展现,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而后猛地一提,沉重的水桶在她手中摇晃着升起。
“韩念念这是转了性吗?”一旁的议论声起此彼伏。
“莫不是撞了邪吧?”
“要不要找个法师来驱驱邪气……”各种猜测伴随着阵阵喧哗,几乎要盖过周围的嘈杂。
面对这一切,韩念念努力保持着脸上的微笑,眼神温柔而坚决,向着众人缓缓说道:“以往如有得罪之处,请大家多多包容。”
语毕,她挺直了脊梁,稳稳地扛起水桶,一步步向家中走去。
“这韩念念到底唱的是哪一出戏啊?”她离去的背影,留下一串串未解的疑问。
“额头的伤,会不会是摔了一跤,脑子给摔清醒了?”有人提出猜测。
“无缘无故怎会摔伤?必然是经历了什么重大变故,才让她性情大变。”另一人接话,言语中满是好奇与不解。
周小芳在一旁冷嘲热讽,手中的菜叶被她随意拨弄,溅起点点水珠。
“除非韩念念脑子真的出了问题,要么就是对赵里长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心虚了!”她的言语中带着明显的恶意与揣测。
其余几人听后,纷纷点头赞同,仿佛这一推论已是板上钉钉。
“肯定是做了对不起赵里长的事情!韩念念历来就爱闹腾,谁能想到她竟有安分做事的一天!”
夕阳的余晖洒在曲折的乡间小径上,韩念念提着满满一桶清澈的井水,细密的汗珠沿着她秀美的脸庞缓缓滑落。
尽管家中的自来水管道已铺设完备,但在这个物价飞涨的年代,每一滴水都似乎在计费器上跳跃。
为了给这个并不富裕的家庭节省下一分一毫,她毅然选择用传统的井水洗浣衣裳。
村里的嫂子们偶尔交头接耳,对韩念念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感到好奇与不解。
毕竟,原主鲜少涉足家务。
但韩念念心中有杆秤,她坚信,只要自己坚持下去,时间自会为她证明一切,那份来自邻里间的猜疑与距离,终将在她的不懈努力下化为温暖的理解与深厚的友情。
夜幕悄然降临,韩念念不仅将一家人的衣物洗得洁净如新,还细心地打扫了院落。
只是,长时间的劳作让她的腰背酸疼不已。
终于,一切尘埃落定,她无力地瘫软在那张旧沙发上,疲惫的眼帘缓缓合拢,很快便沉入了梦乡,嘴角似乎还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那是对未来日子的美好期待。
而与此同时,赵宸凡在结束了工作。
他平日里在部下面前总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使得手下们即使心知他的急切,也都不敢轻易开口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