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遗憾,那位经纪人才到柏亦川身边一个月,没有接受过任何采访,留下任何音频记录,而且他用的身份也是假的。
柏亦川在医院醒来后就接受了审问,嘴里不停地念叨着系统啊、天道之子之类的疯言疯语。
不过警察还是从他疯疯癫癫的说辞里,提取出不少有用信息。
他所说的系统大概是一个多月以前突然出现在他脑海里的,也是根据“系统”的引导,才签了那位经纪人,而那位经纪人也确实在短时间内带给他大量娱乐圈的资源。
忙完一天工作的季疏缈,和隐枭对坐在茶几两边,一边嗦米粉一边交流信息。
季疏缈擦了擦溅在下巴上的汤汁:“所以,针剂也是经纪人暗中给他的,放在他房间里或者行李箱里,很容易。”
“是,柏亦川在机场被警犬发现的那只行李箱,从前装过违禁药,有残余的气息,被警犬闻出来了。”
季疏缈诧异:“从前装过?那就是已经有了受害人?那他想用在我们身上的那两支药,是到上海才拿到的?”
这意味着,上海还有他们的人,柏亦川的经纪人能悄无声息地消失,必然是有人接应安排。
一个有预谋、有科研能力的未知反人类组织。
隐枭点点头:“那药是让人瞬间失去意识的药,你可以理解为加强的麻醉剂。在此之前,柏亦川用这种药迷奸了五位女性。”
季疏缈吃不下去了,放下筷子,懊恼不已:“在剧组遇见他的时候,我就该下死手的。”
“怎么怪得了你?”隐枭不赞同道,“他那时候又没有遇上‘系统’,只不过仗着重生的优势,救了顾导的女儿,弄了个配角演演戏,你又哪里知道后来的事情。”
季疏缈依旧愁眉不展:“那柏亦川会被怎么处置?”
“判刑是肯定的,不过上边商量后打算送他去研究所。重生这种超乎常理的事,还是想弄清楚原因。”
“那岂不是落谭秋手里?”
隐枭也在幸灾乐祸:“按理来说,是的。谭秋有参与研究所所有项目的特殊权限,‘重生’这个研究项目,她一定会感兴趣的。”
季疏缈拿手机给谭秋发消息,让她特殊“关照”一下这位实验对象。
“对了,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隐枭有些不忍,又有些幸灾乐祸,“柏亦川肯定是不能再出现在公众视野里了,他所有出镜的节目都要下架,还有未播出的,包括电影。”
也就是,季疏缈投资的、已经拍摄完成正在做后期的……电影。
季疏缈捂住胸口,只觉得心碎成渣。
现在没有成熟的换脸技术,柏亦川在电影里又是重要的背景板,很多场戏里都有柏亦川的身影。
也就是说,要么之前的投资打水漂,这个电影项目就此作罢,要么追加投资重新拍摄。
无论哪一个,对季疏缈来说都是晴天霹雳,就不富裕的集团资金流雪上加霜。
痛,太痛了。
季疏缈捂住双眼,仰头失声痛哭。
“你先哭着,我接个电话。”隐枭此刻没有安慰她的时间,诚惶诚恐地接起直系领导的电话。
季疏缈小声抽泣着,摸了摸眼角沁出的泪花,心头开始盘算哪种损失最小,得先让顾导和制片人那边做出重拍的预算来。
隐枭接完电话后,脸色难看到极点:“坏消息,柏亦川死了。”
季疏缈:“啊?”
“药物过敏,没抢救过来,涉事医生、护士都请去喝茶了。”
不止心痛,脑袋也痛了。
季疏缈双手捂住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我们被敌人包围了。”
“你身边的人也要一一暗中排查,上边已经在安排,你不用操心,就当不知道这回事,该干嘛干嘛。”
季疏缈叹气:“重生不易,经商卖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