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疏缈、季书朗、秦书屿和隐狼、隐枭在喀什与长辈们分离,年轻人的旅行要玩一点硬核的。
他们一路向西去往祖国的最西端帕米尔高原,途经塔县、奥义塔克冰川公园、红峡谷、白沙湖、瓦罕走廊、盘龙古道……
从帕米尔高原离开后,他们又乘坐公共交通去往青海省格尔木市,从这里出发,自驾穿越昆仑死亡谷,途经茫崖、若羌,见过楼兰遗址后,再回到喀什与家人汇合。
昆仑山,中国第一神山,万山之祖,传说是神仙的居所,各种各样的神话传说令季疏缈三人激动不已。
如果冒险没有蒙上一层神秘色彩,那等于奶茶没有奶也没有茶。
死亡谷听起来吓人,但有隐狼、隐枭在一点也不危险,只是沿途条件艰苦又人迹罕至罢了。
隐狼、隐枭两人所在的特种部队从前在昆仑山做过三年的高原训练,几乎所有精锐部队都会在高原地区进行特训,来应对可能会出现的高海拔作战情况。
穿越死亡谷这条线路,别说是自驾了,他们从前徒步负重行军都走过上百次。
7月15日从格尔木出发那天,季疏缈三人激动得每时每刻都想要尖叫。
隐枭哭笑不得,最后检查了一下车上的各类装备。季疏缈他们在帕米尔高原都没什么高原反应,但为了以防万一,隐枭还是给他们准备了三个十升装的大容量高压氧气瓶。
帐篷、睡袋、防寒服、矿泉水、食品、药品、汽油、手电筒、电棍、指南针……
“还有备胎……”隐枭皱了皱眉问隐狼,“四个备胎够用吗?”
死亡谷石头尖利,途中换轮胎几乎是必然的。
隐狼抠抠额角:“再多带两个吧。”
车要是坏了,他俩能徒步走出来,那三不行。
小屿的行李比他们四个人的加起来都多,都是各种c服和道具,有的道具带不上飞机,还是从北京邮寄过来的。
一辆全副武装的越野车带着充足的物资装备,载着五个心潮澎湃的年轻人开往神山。
第一站到达中国海拔最高的道观无极龙凤宫,之后就正式进入了死亡谷。
季疏缈:“哇——”
秦书屿:“哇~~”
季书朗:“哇……”
三人活像没受过九年义务教的文盲,只会“哇”,哇得抑扬顿挫各有不同。
实在是,没有语言能够准确地形容目之所及的一切。
壁立千仞就在眼前,黄沙枯草裹着野生动物尸体腐烂的气味在荒原上弥漫,停车休息时,他们甚至看到了石壁上三千多年的岩画。
小屿指着不远处像金字塔一样的黑色山峦惊呼出声:“小说里的时空之门!”
季疏缈:“哇~哇~”
季书朗:“哇!”
天黑前,他们到达了传说中的瑶池。
4300米的海拔,池水碧绿如染,周围野兽栖息,野牛、羚羊、藏狐、野狼……
季疏缈激动得嗷嗷叫唤,下车飞奔至瑶池边,刚想深吸一口气放声呐喊,就被隐枭吼了回去:“想高反?”
“哦。”季疏缈缩缩脖子,太激动给忘了,高原上不能喊。
季疏缈只能把双手放在嘴边小声嚷道:“财神爷在吗?听得到吗?保佑我发财,我赚钱有大用。”
季书朗吐槽:“……还真是不忘初心啊。”
季疏缈:“你也试试呢,在神仙近一点的地方许愿,说不定真能实现呢。”
季书朗不屑地轻笑:“你接受的是社会主义教育,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还信这些莫须有的神神鬼鬼,你这思想觉悟,简直丢我们老季家的人。”
“呦呦呦,你觉悟高,我们家的觉悟哥,在无极龙凤宫的时候,每个殿都拜过,这半天时间觉悟就长成参天大树了~略略略~”季疏缈阴阳怪气地做鬼脸嘲讽。
隐狼、隐枭在找合适的地方扎帐篷,小屿在车上手忙脚乱地画妆,无奈车里施展不开,连镜子都没地方放,打开窗户朝季疏缈挥手让她过去帮忙。
等季疏缈一走,季书朗立刻虔诚许愿:“皇天后土,月老在上……”
晚上,季疏缈裹着防寒毯坐在帐篷前,仰望着星空发呆,两眼逐渐发直。
哈哈,星星好近啊,啊,星星怎么在转圈圈啊……
转转转……
隐枭看她越笑越傻,察觉到不对劲,无奈地问:“头晕?”
季疏缈呆愣愣地感受了一下:“好像是的。”
隐枭拿来氧气瓶给她,季疏缈接过道谢:“谢谢枭枭姐~”
隐枭忍不住发笑:“我以前还好奇呢,你妹妹那呆呆傻傻的样子随了谁,还以为她只是因为年纪小,结果还是一脉相承啊。”
大概是季疏缈刚刚的样子和桐桐太像了,让隐枭想起桐桐来。
季疏缈吐吐舌头:“毕竟一家人嘛。我们之前不是去了艾提尕尔清真寺嘛,你都不知道她许的什么愿。”
“什么?”隐枭好奇地问。
季疏缈憋着笑学桐桐的语气:“天灵灵地灵灵,给我买个冰淇淋。”
两人俱是哈哈大笑,季疏缈笑到一半呼吸困难,抱紧氧气瓶猛吸,季书朗和秦书屿原本在一旁看今天拍的照片,这会儿也有些遭不住了,感到头晕眼花胸闷恶心,拿了氧气瓶吸氧缓解不适。
隐枭却像没事人一样准备晚餐,季疏缈他们要帮忙也不让。
“不想现在回头去医院的话,就好好吸你们的氧,别添乱。”
三人乖乖老实了,排排坐,吸氧氧。
隐狼巡逻回来,关了手电:“行了,这里就我们几个人了。今晚你守前半夜,我守后半夜。”
后面一句是对隐枭说的,隐枭也跟他客气,一口应下。
下午他们还看到了一些游客,不过那些人都在天黑前离开瑶池返回格尔木,只有他们留下过夜。
如果不是有隐狼、隐枭,他们也没胆子横穿死亡谷。
填饱了肚子,季疏缈三人就被赶去睡觉了,明天他们才真正进入死亡谷腹地,到时候可没有柏油路走,全是未开发的荒地,休息不好的话,高反只会更严重。
季疏缈的睡袋安置在朗哥、小屿中间,狼哥的睡袋在帐篷的另一边,枭枭姐靠在帐篷的入口,时不时外出查看一圈,防止有野兽靠近。
高原上夜风呼啸,传来远处的狼嚎,季疏缈却觉得很安心,没多久就陷入了梦乡。
第二天,他们起得很早,简单休整过后便朝着死亡谷腹地出发。
越野车顺着盘山公路往山顶开去,一旁是万丈深谷,刚刚还晴朗的天空,瞬间阴云密布。
握着方向盘的枭枭姐解释:“昆仑山的有特殊磁场,经常会有极端天气。”
季疏缈听见自己回应她:“是吗?”
车里只有她们两人醒着,狼哥在副驾驶睡着,小屿和朗哥互相依靠着,睡得深沉。
安静的,有些奇怪。
突然,一声鲸鱼的叫声响彻在耳边,空灵神秘,又沉闷压抑。
鬼使神差地,季疏缈扭头看向车窗外的山谷……
一只……一只黑色鲸鱼,在山谷中缓缓游动……
是鲸鱼,又或是鲲?
体型庞大的鲸鱼几乎占据了整个山谷,只见它缓缓翻了个身,大到遮天蔽日的尾巴朝季疏缈拍下……
季疏缈惊恐地坐起身,大口喘息引发高原反应,耳中一阵轰鸣,头晕眼花几乎坐立不住。
朗哥连忙拿过氧气瓶给她吸氧,拍着她的背顺气:“做噩梦了?”
“梦见我被鲸鱼一尾巴拍死了。”
季疏缈对这个梦也很无语。
其他人都已经醒了,正在准备早饭或者收拾行装,小屿正拿着单反在拍瑶池的晨曦。
小屿的眉头渐渐皱起,把镜头拉到最长:“那边……好像有个人。”
狼哥闻言拿了望远镜,朝他指的地方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