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令人头晕目眩小鹿乱撞翻来翻去地睡不着觉。
“咚咚。”
床板下传来两声敲击声,秦书屿连忙道歉:“我……我吵到你了?对不起,我马上睡。”
季书朗:“没有,我也睡不着。”
秦书屿小心翼翼地问:“是不习惯房间里多了人吗?”
季书朗:“饿的。”
床边缓缓升起一颗脑袋,季书朗双手扒着上铺的护栏,神秘地问:“溜出去整点小烧烤?”
“现在?!”
季疏缈也没睡,房门一敲就开,听完季书朗说的话嫌弃得不行:“现在?神经病!”
关门的时候,她又说:“等我换衣服。”
季书朗、秦书屿对视一眼,同时噗呲笑出声。
烧烤店老板一见他们进店就笑着招呼:“两个小朋友好久没来啊!叔叔可都想你们了!”
看来溜出门吃烧烤这勾当,哥哥姐姐以前没少干。
小屿抿了抿唇,有些腼腆地和老板打招呼。
季疏缈:“这是我们弟弟小屿。”
老板:“看着不像亲的啊,人家一看就是老实孩子。”
“瞧您这话说得,我和朗哥难道是什么坏孩子?”
季疏缈一顿插科打诨,把老板的手艺吹得天上有地下无得,逗得老板哈哈大笑,送了他们一大把羊肉串。
小屿被季疏缈怂恿着就着生蒜吃烤肉,被呛得眼泪直流,季疏缈还在得逞大笑。
朗哥:“别听她的,吃不惯就不吃。”
小屿摇摇头:“我再试试。”
哥哥姐姐都能吃。
季疏缈:“把蒜片包在烤肉、小饼里,一起塞嘴里。”
小屿按她说的吃进嘴里,眼睛都亮了——蒜片不辣了,烤肉更香了。
朗哥:“我们一开始也吃不惯,多吃两回就打开了新世界大门。”
“真的好香啊。”小屿感叹。
季疏缈往他面前塞烤串:“多吃点多吃点,看你瘦猴似的。”
吃饱喝足,朗哥拍了拍小屿的肩膀:“屿弟哥哥,付钱去吧。”
小屿:“啊?”
季疏缈:“妈妈不是给了你一张卡?密码是你的生日。”
家里的大人们一致认为:什么穷养儿子富养女?又不是没那个条件,都富养都富养。
于是,秦书屿除了红包以外,还收到了一张用来零花的银行卡。
“哦。”
小屿起身走向收银台,缈缈、朗哥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
有第一次才好有第二、第三、无数次,不然小屿不知哪年哪月才舍得用。
他们家的人,必须能赚会花。
天冷,三人出门都裹得严实臃肿,两只矮冬瓜在烧烤店门口的台阶上双双打滑,季书朗无奈一手拎一个往家走。
被大手拎住羽绒服后脖领的小屿颤巍巍举起手:“那个……这里是不是离天安门不远了?”
这个地标,在所有国人心里都是独一份特殊的存在。
“我……我想去看升旗……”秦书屿越说声音越小。
季疏缈:“去,走!”
季书朗拎着两人转身:“走这边。”
无论什么天气,凌晨的天安门广场上都不缺人。
今天的天气不好,雾蒙蒙阴沉沉的,那迎风招展缓缓上升的五星红旗,是天空唯一的亮色。
秦书屿抬头望着,眼神动容。
希望,信仰,还有一种很踏实的幸福感,真是奇怪的感情。
回家的路上,他们买了家人喜欢的早点带回家。
季疏缈哈欠连天地抱怨外卖不发达,并展望了未来外卖市场的美好愿景。
朗哥:“……是一个懒人多才有饭吃的行业呢。”
季疏缈:“那是最不缺的。”
他们说着进了小区,在单元楼门口,季疏缈皱起眉看着不远处徘徊的赵梅:“她为什么在这?!”
赵梅眼尖地发现了她,欣喜地笑着大步走来:“缈缈!真的是你啊!我是梅梅阿姨,你不记得了?”
怎么可能不记得,化成灰她都认识。
季疏缈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一下嘴角:“阿姨,你从监狱里出来了?”
赵梅脸上显出一丝尴尬,很快恢复正常,厚颜无耻道:“你还小,不知道,阿姨是被坏人诬陷的……”
朗哥伸手护住季疏缈:“你跟她废什么话?”
赵梅陪着笑脸:“小哥你误会了,我不是什么坏人,我是缈缈妈妈的好朋友。”
季疏缈冷笑了一下:“误会?诬陷?你心里最清楚。”
季疏缈压低嗓子威胁道:“我能送你进去,也能送你下去,所以别出现在我全家面前。”
朗哥让他们俩先上楼,自己留下叫小区保安来赶了赵梅出去。
家里人都醒了,吃早餐的时候说起这件事。
前两天,秦蓉开车带桐桐去打疫苗,翠岚姐陪着一起去的,在医院遇到了做护工的赵梅。
秦蓉无奈叹气:“她一看就知道我们家现在是发达了,套着近乎问能不能来我们家做保姆。”
还拿翠兰姐脸上的胎记说事,气得秦蓉想一口啐她脸上,大庭广众之下,让她生生憋住了。
“那人跟狗皮膏药一样,好不容易才甩掉。”秦蓉也烦闷地不行,“不知道她怎么找到这里的,下午就来家里敲门了,拎着两兜子打折水果。”
当时季书朗在家,拎着一根棒球棍把赵梅吓跑了,也和小区保安打了招呼不准放她进来。
小区保安难免有疏忽的时候,赵梅又这样阴魂不散……
赵梅的存在,令季疏缈寝食难安,她上一世可是害死了爸爸的……
本该补觉的季疏缈怎么也睡不着,索性思考起对策来。
下午,倾倾来了家里:“下周就要期末考试了,我准备了一些复习资料给你。你最近两个月都没时间学习,还是看看比较好。”
季疏缈收起心绪,笑着和她道谢:“谢谢亲爱的。我也好久没见你了,今晚你就在这里住下吧,明天我俩一块上学,好不?”
倾倾犹豫了一下,点头。
季疏缈:“那我给干爹干妈打电话!”
倾倾坐立难安,几次欲言又止,被季疏缈看出了端倪。
季疏缈盘问道:“你有话跟我说,还是有事瞒着我?”
“我……”倾倾一开口,眼泪就直往下掉,“以前的父母,他们找到我……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