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清山不算高,所以爬起来并不累。
虽然是下午五点多,但太阳仍没有要下班的意思。
夕阳透过茂密的树叶,斑驳地洒在山径上。
湛明和温余两人并肩而行,脸上洋溢着青春的朝气与活力。
他们一边爬山一边谈论着白天发生的趣事,温余时不时地发出清脆的笑声,吸引了几只蝴蝶和小鸟的注意。
“我还是第一次爬山,好开心。”温余蹦蹦跳跳,一会小跑到前面说湛明太慢了,一会又收集各种样子的树叶,然后和湛明炫耀。
开心的就跟个孩子一样。
湛明同样会捡起路边的野花,插在温余的头上,笑着调侃她变成了花仙子。
然后给她拍各种照片。
没有漂亮的女孩子不喜欢拍照。
湛明表面很开心地陪温余玩闹,可心里却不好受。
有些心疼。
他不知道温余在来蔡州前过的是什么生活。
没吃过街边小吃、没看过各类综艺电影、没爬过山、没出去玩过。
根本没有娱乐。
在学校更是会下意识散发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气质。
湛明很矛盾,他想仔细问又不敢问。
他怕会揭开温余的伤疤。
伤疤揭开了会疼。
自己能做的就是让她现在和未来都开开心心的。
两人会有数不清的第一次。
湛明愿意陪着温余去感受她从未感受过的事物。
他想弥补她的过往。
两人走走玩玩,很快就见到了蔡清道观。
道观的建筑风格古朴、庄重,外观以古典建筑的形式为主。
多采用木质结构,琉璃瓦覆顶,飞檐翘角,斗拱交错,雕梁画栋。
当然这是政府出资重修后的结果。
曾经的蔡清道观早在战争中被夷为废墟了。
“温余同学,我们到了。”湛明指着道观笑道,他有段时间没来这了。
“好久没来了,记得上次来这的时候还是上次。”
“发癫~”温余用小拳拳捶打‘搁那搁那’少年。
两人踏进道观,所幸不是周末,里面的行人很少。
“湛明.....为什么他.....”温余这时指向院前角落里一个穿道袍的年轻道士,她有些懵地问道:
道士可以抽烟吗?
这个温余不了解,但总不能在道观抽烟吧.....
闻言湛明看去,正巧那道士也正巧看到了两人。
“湛明!你小子!”他喊道。
“黄师兄。”湛明笑着打招呼。
黄道士小跑过来,一把就搂着了湛明的肩膀:“你小子,多久没来了啊?”
然后看向他身旁的温余,惊讶道:“不是,你可以啊,弟妹可太漂亮了。”
“真不错,师父今儿寿辰,你带女朋友回来他老人家肯定高兴。”
温余听到‘弟妹’‘女朋友’后脸一下就红了,显得更为美艳动人。
只不过她并没有否认或者解释。
湛明笑了笑,同样没有解释,然后给两人介绍彼此。
“黄师兄好。”温余说话糯糯的,跟学校里完全不一样。
“你好你好。”黄道长掐灭手上的利群,一本正经解释道:“弟妹,别误会啊,我这抽的不是烟,而是航母。”
“我这人从小就有火力不足恐惧症,每天不抽几根心里就不踏实。”
“咱可不能再让别人欺负了。”
“得得。”湛明佩服道:“那你偷偷的啊,不怕师父骂人?”
“害,不怕不怕,今天他寿辰不骂人。”黄道长笑嘻嘻道:“一年就那么一次机会,我不得放肆放肆?”
“行,那师父在哪?”
“在后院静心室,好像还有两个人在等师父解惑。”黄道长回答。
“行,那我先去找师父了。”
“好,晚上咱俩好好喝一杯。”
跟两人道别后,黄道长又跑回了刚才的角落,掏出根烟点燃。
深呼一口气,烟雾从他嘴里被缓缓吐出。
“呼~真够劲。”
“妈.....妈......”这时,两人走进道观。
一个男生磕磕绊绊地对他身边的妇人喊道。
“妈妈在呢。”那妇人温柔地牵住他。
黄道长再一次掐灭烟。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他叹了口气,起身走了过去。
这妇人已经连续来了十几年,每年都会为她儿子祈福。
医学拯救不了儿子,她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渺茫的神明上。
黄道长相信,如果有人开玩笑说拜德玛西亚之力盖伦有用的话,这位母亲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朝盖伦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