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爷饶命,是民妇管束不力,小儿冒犯了您,请您宽容!”
“小飞快向侯爵大人磕头赔罪!”
此时,人群中猛然闯入一位中年女子,朝着李金羽跪地求饶。
女子慌忙按住小男孩的头,拉着他一同下跪,满面惊恐。
“娘亲,我们为何要对他下跪?他杀了我父亲,我要替父亲报仇!”
男孩眼中燃烧着愤怒,坚决不愿屈膝!
“我杀了你父亲?”
李金羽困惑,他除了在战场与漠北人交战外,从无杀戮,这男孩为何这样说?
难道是前任宿主?
不可能!
前任那样懦弱,若真有过杀人之事,必定记忆犹新,怎会毫无印象?
“三婶,你们家也不怕丢脸啊!”
“爵爷召集勇士,操练府兵,是为了抵御外侵,保家卫国。你们家男人却只想占便宜,开赴战场时当了逃兵,被斩身亡,你们还有什么可抱怨的?”
“你们一家,真是恬不知耻,根本不值得同情!”
\"若非你父选择逃避,追随伯爵大人踏上征途,你们今日或许已是荣誉的队首,甚至安然归来。\"
\"伯爵大人的卫队,近月来餐餐肉类不断,赏银丰厚,足以令人向往!\"
\"...\"
李金羽尚未开口,四周的民众已揭示了真相:这对母子,正是那些逃兵的家人。
当年为稳定军心,那些逃兵以命祭旗,其事迹被昭告全城。
这些时日,他们的亲属想必承受着无尽的羞愧,尤其是今日胜利归来,乡亲们或荣归,对比之下,他们的处境尤为艰难。
此刻,四周的民众对他们母子纷纷指责,冷言冷语。
李金羽望向地上的母子,面色铁青:\"如若所有战士皆如你父般怯战,武朝将由何人扞卫?\"
\"我斩杀你父,只因他罪有应得!\"
\"今日我军归来,见血不吉,你们母子死罪可免,却难逃惩罚!\"
\"带回军营鞭笞三十,之后放逐他乡!\"
\"再有下次,定不轻饶!\"
话音刚落,李金羽跃回马车,既然高居要职,威严不容挑衅!否则,将来地位越高,政策惠及不到每个百姓,若是任由鸡犬皆可挑战,威信何存?
伯爵府岂能容忍这些人阻塞道路?
\"回府!\"
李金羽一声令下,军队继续行进,秦雨竹、秦素烟、武未曦各自返回各自的马车。而那对母子则被束缚双手,置于队伍末尾。
围观的百姓不时投掷石块、臭蛋、菜叶,使他们显得更为凄惨。
母亲咬紧嘴唇,无声流泪。
\"娘亲,别哭,小龙发誓长大必亲手斩杀李金羽!\"小男孩看着母亲的悲痛,眼中的恨意更甚。
\"何时你才能成熟些呢?\"
\"娘亲不仅要养育你,还要照顾家中弟妹,伯爵大人并无过错,错的是你父,不应逃离战场!\"
\"听娘亲的话,勿念复仇,娘亲不愿再失去你。\"
\"若非那位神秘恩人,我们全家早饿死了!\"
妇人嗓音颤抖,回想起每隔一段时间,家门口总会多出几袋米或几串铜币,感激之情涌上心头。
自她丈夫去世后,仿佛有位大人物注意到他们,不时接济,缓解他们的困苦。
然而两个多月过去,他们始终未能见到这位恩人的真面目,不知其名姓、面貌、身份。
\"小龙明白了,似乎几位婶婶家也遭遇相同境况。\"
小男孩轻声说着,眼中的仇恨未减半分。
面对县城百姓的排斥,这些逃兵家庭只能互相取暖...
在这片神秘大陆的某处,几个家族如同他们一样,时常会遇到未知的助力,只可惜他们始终无法揭开援助者的面纱。
于是他们猜测,那个暗中伸出援手的,可能是同一神秘存在。
此刻,秦雨竹悄然掀起了马车的帷幔,注视着那两对母子,低语道:
“夫君这般做,又是何苦呢?”
“斩杀那些男子,是为了树立军威。暗中出手,是出于怜悯之心。”
“他们并不知晓实情,却对你出言不逊,真是愚不可及!”
“罢了,待会儿我会吩咐备些疗伤草药,想必夫君又要我去照料他们了。”
秦雨竹轻轻摇头,语气中满是无奈。平日里她最厌烦言行不一之人,但面对李金羽的所作所为,她却无法生厌。
另一辆马车内,武未曦与秦雨竹同样关注着外面的一举一动。
“只需驱散这些平民即可,三十鞭的惩罚太过严厉,特别是还有个孩子。”
“即便孩子免于责罚,他们家恐怕也靠那位妇人维生。如此一来,这惩罚岂非置他们一家于死地?”
武未曦流露出一丝怜悯,身为朝廷官员,她常听闻百姓的艰辛生活。
那些平民,稍有不慎受伤或染上重疾,全家或许便会陷入饥饿的深渊。
“李金羽是侯爵,代表了王权!”
秦素烟冷静地说着,随即收起目光,王权的尊严必须维护,李金羽的做法并无不妥!
“无双,李金羽这些时日确有教导之功,你为何不愿拜他为师呢?”
“难道你不愿我沾你便宜,成为你的师娘吗?”
武未曦轻笑一声,话语中透着试探之意。
“我自己也不清楚原因,或许因为他的武艺还不够,不足以成为我的师父吧。”
秦素烟平静地回答,脸上毫无波澜。
武未曦凝视片刻,秦素烟言辞诚恳,对方自小便痴醉于武学,连挑选夫婿的标准也是文武兼备。
沉思过后,武未曦认真问道:“无双,你可曾考虑过嫁予李金羽?”
“他确是难得的天才,除了武艺略逊,其余方面无可挑剔。”
“我们姐妹一向情同手足,共同侍奉一人,共享荣辱,对李金羽来说也是一种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