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了一会儿,确定没什么事,这才缓缓探出脑袋。
这……是第一百层?
天空灰暗无光,头顶一个巨大旋涡,将整个百炼塔笼罩。
旋涡中有天谴降下,被一名女子单手撑着结界挡住。
“星烛!”白垣一声轻唤脱口而出。
星烛低头看去,眉头轻蹙起。
虽然已经完全觉醒了真龙血脉,可爬了九十九层还是条白龙,真不是一般的弱。
白垣刚想说些什么,屁股突然挨了一脚,整个被踹飞出去。
“无事盘在这作甚,挡着姑奶奶的路了。”晴天一边骂骂咧咧,一边从九十九层爬出,抖了抖背上的翅膀,冲白垣翻了个白眼。
没用的小白龙,她一只手就能打十个。
原以为百炼塔会一层比一层变态,直至升到第十一层才知道不是,每十层会换一个试炼方式。
只要意志足够强大,脱胎换骨不在话下。
没过多久,一只水麒麟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喷水。
“死狗,敢把水喷我身上试试?”
水麒麟吸溜一声,到嘴的水咽了回去,眨了眨无辜大眼睛。
随着天谴之力增大,一道道身形接连从百炼塔中爬出,只不过不是每个人都能从九十九层爬出的,有不少甚至连十层都没能上去。
星烛原先担心自己离开后,后面从百炼塔出来的人会被天谴盯上,眼见陆续出来不少人这才放心下来。
扫视了出来的人一眼后,孑身朝旋涡冲了进去。
“星烛!”
下方传来一道道惊呼声,星烛听到了,却无心去回应什么。
而随着星烛进入旋涡,天空之上仿佛摁下了开关般,旋涡微荡,一头头凶物从中钻了出来。
众人再无暇顾及进入旋涡的星烛,拿起武器与凶物战到一起。
星烛冲进旋涡的瞬间便知中计,面色大变转身便想要离开,终究还是慢了一步,身后传来‘轰’一声巨响,出口大门几乎是贴着脸关闭。
“想逃?晚了。”一道不男不女的沙哑声响起。
星烛面无表情,就好像没有听到这声音似的,若无其实地打量起这个地方来。
首先映入眼眸的是两个上古文字:天狱。
目光所及有十二个牢笼,而她就关在其中一个里,其余十一个牢笼里皆空。
不过曾经应该关了生灵,牢笼里还有残骸余留。
比如她所在的牢笼,不知曾经关了个什么样的生灵进来,如今只余下一只灰扑扑的巴掌大的鼎,以及一块头骨。
桀桀!
沙哑的怪笑声再度响起:“所有关进这里的生灵,不论有多强大都逃不出去。这里没有任何元气,时间流速极快,哪怕你是不死之身,没有元气补充时间久了也只能死。”
“吾杀不了你,但耗死你还是可以的。天狱外一天,天狱里便是千年,吾等一日不行,那就等一百日,一千日,终有一日将你耗死在这里。”
星烛还是没有吱声,先弯身将灰鼎拿起来查看,过了一会儿又将头骨捡起。
“你知道这截头骨的原主人是谁吗?”
“……”
“你知道他有多强吗?知道吾耗了他多久才把他给耗死吗?”
“……”
“别看了,你若想知道他是谁,求吾啊。”
“……”
星烛就跟耳聋了似的,对祂的说话没有半点反应,甚至盘腿坐了下去,将头骨挂在腰间,抱着灰鼎研究起来。
传说天地初开,父神绑架了所有魔神,将他们炼制成一尊活鼎。
也有说父神炼制了一个鼎,将魔神都关了进去。
眼前这灰鼎虽长得丑了点,可怎么看着与传说那尊有点像呢?上面雕刻的图案看久了好像活过来一般。
看久了眼晕,往旁边放下,拿起头骨继续看。
活着的时候应该很厉害,至今不知死了多少年,头骨上仍存在一缕不灭灵韵。
往头骨输入一丝灵力,不多时头骨嗡嗡作响,一头幻影出现空中。
吼!
这是……恐龙?霸王龙?
怎不记得此界有这种生灵,还是她沉睡太久,这种生灵曾繁衍过又灭绝了?
不过能确定的是,这尊鼎的原主人并非这霸王龙。
抄起一把锤子使劲敲了敲,发现这头骨还挺硬的,干脆便丢进空间里。
把玩着小灰鼎朝隔间牢笼看去,死得挺彻底的,只余下一地的鬃毛。鬃毛上灵韵尚足,可能才死不是很久,大概有几百万年?
手试着往笼柱上碰了碰,‘滋滋’声作响,感觉有点疼,收回手看了看。
有一块焦黄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没多会手就完好如初。
将小灰鼎往怀里一揣,鼓着腮帮子吹吹手,双手抓向笼柱往两边用力扯。
呃,有点结实。
星烛收回手甩了甩,可真够疼的,这种疼不仅在肉身上,还深入神魂。
天狱主人没想到自己就是分了个神去看世界情况,星烛就如此不怕死地想要用手去掰开牢笼,那一瞬间祂真的是吓了一大跳,还以为星烛有那能耐毁掉牢笼。
见星烛连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牢笼还纹丝不动,吊起来的心才稍稍放下。
一时没忍住现了身形,出现在星烛所在的一号牢笼。
“别妄想了,进了天狱的人不可能逃得出去。哪怕是开天大神再现,也逃不了。”
星烛一直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直至上面的伤都好全了,这才懒洋洋抬头。
映入眼眸的这张脸还真够熟悉的,不是‘青尾’又是谁?
‘青尾’一身墨绿,头发也是墨绿色的,连肤色也有点发绿,但不可否认很好看。
就是气息不好闻,星烛闻之生厌。
‘青尾’叹气,幽幽道:“本来你只要乖乖听话成为一枚棋子,吾还不至于要了你的命,偏生你太不听话了,都把你镇压成那样了,你还能爬起来与吾作对。”
星烛抄起灰鼎,输入灵力化成三米巨鼎,朝‘青尾’牢笼狠狠砸去。
轰!
一下接着一下,每一次都发出惊天巨响,牢笼晃动。
‘青尾’吓了一跳,禁不住后退好几步,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