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伤我至此,你还要替他说话?”白垣面色阴沉难看。
苏绒抿唇不语,畏畏缩缩,眼底下全是忧伤与悲戚。
修罗场?晴天眼神兴奋。
谁料星烛素手往前一伸,将星晴小筑整个收起,赠二人一个厌烦的白眼后扭头便走,竟是话也不打算多说一句。
撕裂空间离去的瞬间,脑里有什么一闪而过,似乎是忘了什么东西。
不过也没太在意,既然是能忘记的东西,想必不重要。
等白垣与苏绒反应过来时已来不及,裂缝转瞬消失,而他们也没有这个能力撕裂空间。
“看来她压根就不在意你的生死。”白垣面上笑容阴冷至极。
“你能好到哪去?”
“……”
大哥莫说二哥,他是咎由自取,你又何尝不是自作自受?
星烛没有方向与目标,纯粹是不想与那二人有过多纠缠,谁想会一脚踏入别人的战场中。
正拼命撕杀的众人有片刻的凝滞,神色错愕地看着星烛,又或者是她的脚下。
星烛眼皮子一跳,默默低下头去看。
一蛇妖好巧被她踩住脑袋,此时正人形与兽形来回切换,试图从脚下逃离。
“你怎么没穿衣服?”星烛很是疑惑。
话音刚落,又扭头看向一旁:“你也差不多,现在打架又流行不穿衣服了?”
云梵:……
此时的云梵上衣尽碎,裤子也被扒到只剩下半条裤衩,就在他绝望地以为自己要贞操不保时,空间震荡了下。
回过神来时,蛇妖已被踩倒。
他该庆幸的,可高兴不起来。
“少主!”
七长老击退黑蛇妖,跌跌撞撞跑来,取出一套衣服给云梵披上。
一行人护着云梵狼狈逃至红叶谷,见此地灵气极为充裕,妖族也十分和善,便想着留在这里休整些时日再作打算。
谁曾想这些妖族和善不是没有原因的。
此地就是个蛇窝,蛇妖王一眼相中了云梵。
若是个好妖也就罢了,偏生这蛇妖王生性极为风流,这里但凡长得好看点的男妖,基本都与之有过深入交流。
这般妖物,云梵怎可能看得上,自然宁死不屈。
星烛到来时,正是蛇妖王要当着所有人的面与云梵酱酿,谁曾想裤子都脱了,结果……
凭空冒出来个人踩了主角。
看出来星烛不好惹,再加上王在对方脚下,所有蛇妖都不敢再动,停下战斗警惕地看着。
星烛被看得莫名,后知后觉想起自己好像踩了他们的族蛇,刚要把脚松开,云梵突然就扑了上来。
“星烛,你是星烛对不对?”
原本星烛是没有云梵高的,可谁让她脚底还垫着个大蛇头呢,凭空多出来三、四十公分,刚好能让云梵扑进怀里。
有那么一瞬,星烛想把人抽飞。
手都抬了起来,最后还是只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
刚要点头说点什么,就被七长老打断。
“她没有,她不是,少主你别瞎说。”七长老眼神复杂,语气急切又严厉。
虽说星烛如今大变样,可想要认出来也不是那么难。毕竟星烛不是一开始就那么胖的,曾经也是个美丽少女,后来经历了种种才变丑,如今只是恢复本来样貌罢了。
何况不管体型怎么变化,那个脑袋都没怎变样,脸还是几乎一样的脸。
都说星烛是禁忌生灵,怀着一身毁灭力量,会给世界生灵带来灾难。
可在七长老的眼里,星烛就是老实本分的普通孩子,一个不争不抢,只想努力活着的可怜孩子。
可她的来历不明成了铁证,连庄泓都踩上一脚,当着所有人的面忏悔说自己眼瞎没认清。
得知星烛被封印后,七长老觉得冤枉极了,若真是禁忌生灵又岂会轻易被封印,还是在不伤一兵一卒的情况下。
如今再看星烛,他禁不住眼皮直跳。
能被轻易封印的可能不是禁忌生灵,但能轻易从封印之地逃出来的,便十有八九是了。
据说血弥山凭空消失了,但封印完好无损。
可若禁忌生灵在此的话,那被封印着的是个啥?
七长老只觉得此刻脑子不够使,迫切想要长脑子。
手不自觉伸去扯自家少主后领子,可怎都扯不回来,人就跟长在对方身上了似的。
晴天跃至星烛肩上,厌恶地用两爪去推云梵脑袋。
“死渣男,快给我松手!你认错人了,我家……主人姓黑,名心莲,不是什么星烛!”
在所有男人里,晴天最厌恶云梵,没有之一。
星烛老脸一抽,死兔子起名字也不知道起个好点的,虽说她内里就是一朵黑心莲,但也不至于如此直白。
起个黑蕊,或者白瓣儿什么的名字也行啊。
众人听着黑心莲这名字,不自觉有点愣。
乍听着听好听的,就是莫名觉得有点怪,总感觉不是什么好名字。
蛇妖王实在忍不住了,颤颤巍巍抬起手:“你,你们要叙旧,能不能先放了我?”
星烛才想起脚下还踩了只妖,抬手将云梵推开,这才低头去看。
一条大青蛇,有青面蛟血脉。
青面蛟性y,为满足私欲通常朝异兽方向进化,体型可大可小。据说兴起时连植物都不放过,给无数生灵带过绿帽。
只是这一族多为雄性,雌性极为罕见,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一个。
就是血脉不纯,连蛟的半点形态都没有。
星烛想了想,松开脚。
蛇妖王变回人形,也不起身,原地盘腿坐着。
不是没想过逃跑,只是太有自知之明,对方太过强大,若想要自己的命,自己是怎么逃都逃不过。
“王!”
手下们忠心耿耿,一点点靠近,试图七手八脚将他们的王从危险中拖出。
蛇妖王黑了脸,连忙一人赏上一巴掌,甚至都用上了脚去踹。
忙不迭回头冲星烛讪讪赔笑:“黑大人莫怪,这群蠢货进化时都把脑子忘了,一个个只长了人样却没点人脑子,让您见笑了。”
真是丢尽了蛇妖的脸,都在眼皮底下了还偷偷摸摸,瞎子才会看不见。
手下们:啥?不可能,我们这么小心怎么可能会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