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离这不远,赶在雨落下之前,他们钻了进去。
阿锦与兔子合力推动一块石头,将洞口遮掩住大半,挡住了大部分的暴风雨。
尽管如此,还是有不少雨刮进来。
“这场暴风雨可真够大的,我长这么大都没遇见过几次,外面的海棠花肯定遭殃了。”阿锦一阵可惜,她好喜欢这片花林的。
星烛将苏绒放下后就没再管他,而是观察起这个山洞来。
尽管年代久远,曾经的痕迹几乎被岁月磨平,但仔细观察仍然可以捕捉到一点痕迹。
应该不是天然洞穴,而是人工开凿而成。
至于是谁凿的洞,又为什么在这里凿个洞,星烛就没那个兴趣知道。
听得阿锦的说话,朝洞口方向看了眼。
暴风雨太大,什么也看不见,不过这心里头的想法跟阿锦的差不多。
肚子有些饿了,可惜没吃的。
这场暴风雨足足肆虐了一个时辰,等他们从洞里出来,海棠花林已经被毁得不成样子。
来时一片赤色,如同海洋,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如今满地残骸,树上不见任何一朵盛开的花,莫名生出一股凄凉。
“回去吧。”
星烛叹息,走了两步忽然又想起什么,扭头看向苏绒。
“能走吗?不然我帮你?”
苏绒:“不,不用,我可以。”
苍白如纸的面上悄悄染上一抹粉红,别过脸去不看她。
星烛也没在意,不用她帮忙再好不过,毕竟一个男人再瘦也有一百多斤,对她而言还是挺费劲的。
兔子走着走着,突然跳到星烛怀里:“烛烛,我突然想给自己起个名字。”
“什么名字,海棠吗?”
“不是,是……”
“红花?”
“不是。”
“断枝?”
“不是,你能不能不要瞎猜,先听我把话说完?”
“行吧,不过话说回来,你不会是想叫暴风雨吧?”
“啊啊啊,你个起名废给我闭嘴!”
“……”
起名废吗?不觉得。
不过看兔子气得浑身毛都炸起,星烛还是乖乖闭上嘴。
“看到海棠树林变成这样,真的好难过,好想……死女人你给我闭嘴,你快把你的嘴给我闭上,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
见星烛又要说话,兔子直接伸爪捂住她的嘴。
星烛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
兔子这才继续感叹:“我想要这个世界每天都风和日丽,不再有暴风雨,我想要……”
星烛扯开它爪,顺便摸它脑袋:“要啥子哦?趁现在还早,你可以白日做梦。”
阿锦站星烛肩上,笑得直打跌。
一旁的苏绒也抿唇在笑。
兔子气得挠她,被她按了下去,崩溃大叫:“我在认真说话,你能不能闭嘴?”
“哦,你不如直说,你想要什么名字?”
“晴天,我以后就叫晴天,因为我喜欢晴朗天空,天空晴朗。你给我记住了,以后我的名字就叫晴天,不要喊错。”
“哦,好的晴天小兔。”
兔子瞪眼。
星烛颇为可惜地说道,“我原以为你跟锦毛玩得这么好,或许会想叫白毛或者雪毛的。。”
兔子木着脸:“你以后轻易不要给人起名字。”
不然我怕你会被人打死。
上山的时候苏绒还好好的,尽管走得有点慢,下山时突然就晕了过去,要不是星烛手快接住,他怕是要滚一身泥。
“伤得这么重,还滥用灵力,难为他撑到现在才晕。”阿锦啧啧称奇。
星烛将人抱起来,嘀咕道:“那么厉害的暴风雨,也不知道车辆怎么样了,还有没有在原地。”
阿锦道:“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商队的人比你想象中的厉害,车辆绝对不会有事。你虽然不是商队的人,但白管事看重你,下面的人自然也会护着些。”
事情就如阿锦所说,车辆还好好的,除了外头看着有点湿以外,并没有什么损伤。
老骡浑身湿哒哒站在那里,看着有点傻,但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问了才知道,暴风雨来时他在睡觉,暴风雨走后他才醒来,如今正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这反应着实令人无语。
星烛把苏绒送进车里,把门窗都关好,然后戳破指尖,挤出一滴血送入其口中。
“你就是来克我的,好不容易把身子养好点,又得费劲给你疗伤。你们狐狸就是心眼子多,一点亏也不吃,我想占点便宜都不行。”
这几日她靠着苏绒入睡,身子恢复得很快,以往她恢复成这样至少得一个月。
可惜啊,这便宜不好赚。
这不,还回去了。
舍不得自己的心头血,又不能就这么看着他死,就挺烦。
“你就是故意的,明知道自己有伤在身不能动用灵力,摆明了想让我出点血呗。”
摸了摸苏绒脉搏,气息平稳了下来。不得不说她这心头血就是好用,才不过片刻伤就好了不少。
不过话说回来,真正好用的不是她心头里的血,而是融入心头血的灵力,她是经脉尽毁无法运行灵力,不然她又何至于每次救人都剐自己的心。
摸了摸肚子,这会饿得很。
虽然心脏抽疼得难受,没什么力气,星烛还是爬了出去。
柴火是老骡去捡的,水也是老骡打的,她只负责生火做饭。
把余下的白米分成两份,一份现在煮掉,另一份留着明天早晨。白米少了点,一大锅粥里看到的全是火麻草,几乎看不到几粒米。
“头一回出远门,考虑得不周到,光想着省事,全买成了烧饼,还被猲狙兽王给糟蹋了。下回应该买点米面,新鲜好吃又好存放。”
星烛喝着菜粥,表情看着有些嫌弃。
老骡乐呵呵:“挺好的,有米就挺好的。”
反正比吃草强,他现在都不爱啃生草,已经偏爱熟食了。
这时星烛突然察觉不对,莫名生出一种被觊觎感,可四处查看又没发现可疑之处,只得先将疑惑压下。
其实也不是全没发现,好几次她都发现红衣少年在瞪她,只是那种被觊觎的感觉并非来自少年。
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她回了车上才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