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泓皱了皱眉,莫非感应错了?
方才他突然感到一阵心悸,眼皮止不住狂跳,没有半点迟疑便赶了过来,结果却是什么也没有发现。
不死心把木盒拿起来看了看,与之前那般无异,木盒仍旧浑然一体,怎么看都不像盒子。
他一副很是随意的样子,将木盒递给星烛,说道:“这是你娘留给你的东西,你怎么不打开来看看?”
星烛接过木盒,翻来翻去看,道:“叔父,我打不开它,它真的是个木盒吗?怎么看就像块木头啊。”
庄泓想了想,道:“你把血滴上去看看。”
星烛听话拿起匕首,在自己指尖戳了一下,挤了滴血到木盒上。
等了片刻,木盒仍未有反应,上面的血也没有变化。
“叔父,它大概就只是块木头吧,母亲留给我玩的。叔父不是说母亲还有别的东西留给我吗?可有带在身上?”
庄泓把木盒拿起来看了看,眉头渐渐蹙起,从墟鼎取出一个包袱放桌面上,随手将木盒扫入袖中转身离去。
兔子拖着破筐回来,看到庄泓从小屋出来,吓得躲了起来。
直到庄泓走远,才连忙丢下筐跑进屋。
“烛烛你怎么样,有没有事?”刚庄泓的脸色难看极了,可是把它给吓一跳。
星烛摇摇头,伸手将包袱打开。
里面装着两套衣服,一套男装一套女装,都是月白色,不知是什么质地,摸着很是舒服。
做工也很好,一般胖瘦都能穿,穿着应该很好看。
可惜她不一般,压根穿不上。
她倒也不缺衣服穿,庄家少她什么也不会少她衣服,表面功夫还是要的。
将包袱重新合上,打算收拾东西的时候一并带上。
刚起身准备去收拾东西,突然眼前一黑,直挺挺栽倒地上。
兔子吓了一跳,连忙跑过去:“烛烛,猪猪?”
扒拉了半天,星烛没半点反应。
若非没感觉出星烛有危险,兔子都要忍着恐惧去找庄泓帮忙了。
“算了,反正你体内有玄阳珠,冻死谁也不会冻死你。”
不过兔子还是把被子从床上扯下来,给星烛盖上,然后才继续去忙活园子里事情。
等事情忙完已经天黑,兔子爪子扒拉了下星烛的脸,又触动了下本命契约,确定她是真的没有事,便顾不得自己身上脏兮兮的,直接钻进被窝里,找了个舒适位置闭上眼睛。
真暖和,舒服。
天还未亮星烛从昏迷中醒来,是被咬醒的。
感觉脑子被灌了铅,塞得满满的,稍微转动一下都脑仁疼。
“饿~”
兔子还在睡梦中,不知梦见了什么,正四脚并用抱着她的胳膊在啃。
星烛习惯性爬起,拿了根萝卜塞兔子怀里。
啃了一口萝卜的兔子瞬间清醒。
“呸呸呸,姐此生最恨萝卜,我要吃肉,我要吃肉,吃肉吃肉吃肉。”兔子表情狰狞扭曲。
星烛抓住它的耳朵,把它吊在空中抖了抖,又抖了抖。
“醒了没?”
兔子:……
“别抖了,我刚梦到满桌大肉腿,还没来得及啃上一口,就被你给全抖没了。”
星烛将它丢地上,道:“抖抖会更精神一些,要出发了,你赶紧收拾一下。”
兔子哀嚎:“我辣么大的一只肉腿,比你还要大只,都没得来及吃上一口,就让你抖没了。”
星烛拿萝卜堵它的嘴,“大肉腿就别想了,还是吃萝卜吧。”
兔子脖子一扭,两只耳朵蔫搭下来:“说了多少次了,我是只食肉的兔子,真不爱吃萝卜。”
星烛顿了顿,视线落在桌面钱袋上。
想了想,道:“我们这也算是有钱了吧?要不一会我给你买点肉干。”
兔子顺着她视线看去,顿时眼睛亮了,这是有钱了啊。
“等我,马上就好!”
这时候天还没亮,星烛把东西都装板车上,推着从侧门出去。
天才刚刚要亮,原以为这个时候门口除了守门的,不会有什么人,没想到庄泓与空桐氏会等在这里。
空桐氏是庄明月母亲,大多时候都待在自己院中,极少出门,星烛见到她的机会也很少,因此对她并不了解。
“叔父,叔母。”
星烛恭敬行礼,猜不到他们为什么来,心中未免有些忐忑。
空桐氏打量了下板车,眉轻蹙:“怎生如此简陋的?”
星烛:……
空桐氏朝后招招手,很快便有侍女捧着箱子上前,空桐氏接过箱子向星烛走去。
“这些年你我相处的不多,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让人随便准备了些,希望能够帮得到你。”
星烛犹豫了下,才上前伸手接过。
“谢叔母。”
“不必谢我,你一个女孩子出门在外,要小心注意自己的安全,切记莫要轻信他人。”
“是。”
星烛又回了一礼。
庄泓将木块从袖中拿出一物,道:“这木头我研究了一夜,是一块上好的灵木,里面蕴含了一丝生生之力,可养身健体,若不小心受伤,也能让伤口愈合得更快一些。你把它带上,在外也能多一分保障。”
星烛很是犹豫,不知该不该伸手,从昨日庄泓的反应看来,似乎很在意这个所谓的灵木。
庄泓直接拉过她的手,将灵木放上去。
只见黑色木块变成了灰白色,若非手感和气息与之前一般无异,还会以为被调了包。
一头高大健壮的骡子拉车走来,行至跟前停下。
“这是昨天从奴隶市场买来的骡妖,修为和灵智都不算高,但胜在脚力好。这是它的命牌,你拿好,莫要弄丢了。”
星烛打量起骡妖来,应当是头刚化形的小妖,修为相当于人族黄元境,比起她这个修炼了百年还在聚气境的强。
伸手接过命牌,翻看了一下后贴身收好。
“谢谢叔父。”
“时候不早了,走吧。”
庄泓叹了一口气,似是不愿看到离别,转过身背手回去,背影看起来有些萧条。
空桐氏没走,一直目送着星烛离去。
星烛坐在骡车上,悄悄掀开一条缝往回看,打从心底下觉得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