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傅市尊亲自邀我前来。”齐令羽语气平淡地回应。
一听此话,侍卫脸上不禁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
他目光扫过齐令羽所驾乘的飞云辉腾,却并未识得此乃世间罕见的万里挑一之神车,只当是一辆寻常的入门级马车,价值不过十几二十万而已。
在这南山别墅区内与豪门权贵交往的人物,开的车辆至少也是天元奔驰或者九幽劳斯莱斯这样的顶级豪车。
眼前这位青年居然驾驶着一辆入门级马车,声称受傅市尊之邀而来?
简直是笑话!若真让他误放此人进入打扰到市尊大人,恐怕他的这份护院差事也保不住了。
侍卫摇头轻蔑地说:“朋友,你就别闹了吧,傅市尊何许人也,岂是你随随便便说见就能见的?还说什么‘受邀而来’,你怎么不去月宫和嫦娥喝茶呢?算了吧,还是回家早点找个工厂拧螺钉去,换个像样的车再出来晃悠吧,就你现在这辆车,连我开的都不如呢。”
面对此情此景,齐令羽不禁一笑。他不曾想到,南山别墅区的一个小小守门侍卫竟会如此势力且欠缺慧眼,竟未能识破他座驾飞云辉腾的真实身份。
对此类琐事,齐令羽实在无意与其纠缠下去……
他抬起手腕上的灵石表瞥了一眼时刻,不容置喙地对守卫修士说道:“此刻正是午时一刻二十七分,傅城主与我约定午时一刻三十分相见,尔如今有两个抉择,一,立刻放我通行,以免延误重大事宜,二,拖延至午时一刻三十分,待傅城主体察来电追问情形之时,届时我再令其亲临此地一看究竟,此事无需赘言,悉听尊便。”
齐令羽话音刚落,便悠然自得地观赏起车窗外那仙气缭绕的景象,姿态仿佛置身事外,超脱物外。
那守卫修士一时愕然,未曾料及此人竟这般傲岸,径直对他下达了三分钟生死时限的命令。
此举无异于将命运之骰交由守卫修士握持。
他或是押注齐令羽不过是痴心妄想、空谈修炼的凡夫俗子;
抑或认定齐令羽确系傅城主邀请而来的大能高人。
一旦误判,其职位必岌岌可危。
时光如流沙般逝去,守卫修士迟疑片刻,在午时一刻二十九分之际终究按捺不住,抹去额角渗出的冷汗,推开禁制大门,对齐令羽恭声道:“失礼了,耽误阁下宝贵时间,请进。”
齐令羽淡然一笑,“如此甚好。”
他驾驭飞梭驶入这片灵脉环绕的别墅区域,并无意与此等修为低微之辈斤斤计较,实乃无谓之举。
位于南山别墅区第一府邸,恰在大门左侧二百步之处,齐令羽准确在午时一刻三十分之前停稳飞梭。
此时此刻,傅城主已早早等候在外。
目见齐令羽自飞梭走下,傅国强满面堆笑,急匆匆上前迎接!
“齐真人,让您特地屈尊驾临,傅某一介世俗之人感激涕零!”
傅国强言语间充满诚意。
齐令羽淡然颔首回应:“傅城主,劳烦您引路,贫道即刻为令爱诊病。”
“请,请,请!齐真人果真爽朗大气,里面请!”
别墅二楼,傅秀秀的闺房之内。
虽今日阳光普照,外界气温高达三十度炽热无比,然而傅秀秀闺房之中却依然运转着阵法冷气。
她床上竟还覆盖着厚重的冰蚕丝被,傅秀秀躺在其中,身披丝被,却又同时启动了阵法暖气与玉露暖囊,床头柜之上更是摆设着一枚温元晶。
此情此景,令齐令羽不禁微微蹙眉。
“傅城主,此是何故?”齐令羽指向闺房内的奇特布置。
傅国强叹息一声道:“让齐真人见笑了,实不相瞒,犬女之体患有一种极寒之疾!纵然是炎炎夏日,亦需如此采用阵法调节温度,无时无刻保持温暖,否则一旦体内气温骤降,顷刻之间便会陷入昏厥状态。
也因此,我家秀秀几乎失去了童年的快乐时光……无法与其他孩童一般尽情嬉戏游玩,求学问道,我只能聘请私人修道导师为其传授全方位的知识。”
齐令羽听罢心中也颇感同情,不难理解为何傅国强多方寻觅良医而始终未能治愈傅秀秀的顽疾。
“贫道定当竭尽全力施治。”
齐令羽言毕,迈步行至傅秀秀榻前。
此刻,床上躺着一名肌肤若雪,形容枯槁的绝色佳人——正是傅秀秀。
傅秀秀的美貌,即便是与齐令羽所见过的所有女子相比,也能名列前茅。
她拥有盈盈秋水般的杏仁眸子,睫毛纤长,眉似远山,鼻梁挺拔,樱唇薄红,肌肤白皙如雪,犹如月宫中的仙子一般!
一双臂膀宛如初生莲藕,纤细洁白且柔嫩异常。
而即便傅秀秀因体内寒毒之故,食欲不振,形体偏瘦,但她那傲人的曲线轮廓却尤为显眼,颇有几分幼态丰盈之意韵。
面对这般绝世佳人,此刻却面色苍白,只能卧榻忍受病痛煎熬,齐令羽心中不由得泛起怜悯之情,决定要为傅秀秀仔细诊治一番。
傅秀秀见到来者是齐令羽,立刻在床上坐直身子,尽力露出一抹微笑,客气地说道:
“您便是齐真人吧,家父已经提及,今日要劳烦您帮我瞧病了。”
齐令羽性格耿直,他人对他恭敬三分,他也必定不会冷面相对。目睹傅秀秀身染重疾仍如此温文尔雅,他赶忙伸出手去为傅秀秀诊脉,并回以微笑道:“傅姑娘无需客气,让齐某先行诊断一番再说。”
“那就麻烦齐真人了。”
“不敢当。”
齐令羽将食指与中指搭在傅秀秀手腕之上,五息之后,他微微眯起眼睛,转向傅国强问道:“傅城主,令千金的母亲,莫非也曾患有同样的寒毒病症?”
傅国强闻听此言,瞠目结舌,惊叹道:“齐真人,您是如何知晓的?您真是仙人下凡呐!我为了秀秀找遍百位高人,竟无一人察觉此事!齐真人仅凭片刻诊脉,就能得出这样的判断?!”
齐令羽点头道:“果不其然,令千金所患之寒毒确系遗传所致,这便是为何病情如此棘手了。”
他在牢狱之中,那位疯癫的老前辈曾教导他,世上诸多难愈之症,最难对付的莫过于源自先天的遗传疾病。
即便是齐令羽这样修为深厚的医者,要想彻底治愈傅秀秀的病症,也需耗费一番不小的心力。
听了齐令羽的话,傅国强的脸色顿时愁云惨淡,忧虑地道:“唉,连齐真人也说这病棘手……难道我秀秀真的没有康复之法了吗……哎……”
这位日夜奔波于京城政务的城主,劳心劳力,少有落泪之时,然而此刻,当他得知女儿的病情真相,眼中已然泪光闪烁。
傅秀秀见状,不愿父亲为自己担忧,遂强忍痛苦宽慰道:“父亲,您别难过,秀秀会好的,您看我,这二十多年来都过来了,还不是一样安然无恙么……咳咳……”
然而话音未落,傅秀秀便连连咳嗽不止,这一幕让傅国强看得心如刀绞,忙不迭递上一杯温水给她。
齐令羽沉声道:“傅城主,令千金并非无法救治,我确实有方法可以治疗她身上的寒毒之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