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寻真想插上翅膀飞回去吃瓜。
还没等她开口,长公主就道:
“听说靖宁侯得胜还朝,今日刚回府,这样的大喜事,本公主该亲自登门道贺才对。”
“云廷,你去备车,咱们去趟靖宁侯府。”
萧锦绣忙道:“我也去。”
萧云廷心知肚明,母亲和表妹这是想跟着一起去吃瓜。
“好,儿子这就去准备。”
没一会儿功夫,长公主带着楚寻一行人就乘坐马车,向靖宁侯府而去。
***
谢玉安从长公主府回来没一会儿,就听管家兴奋地冲进来禀报说:
“侯爷回府了!”
“马车已经停在了大门外,世子您快出去迎接侯爷吧。”
谢玉安惊喜交集,顾不得换衣,急步走到大门外面。
果然看到门口停着两辆马车。
父亲靖宁侯骑在他的枣红马上,铠甲半旧,尘霜满面,但剑眉舒目,年近四十,仍是帅气逼人。
威风凛凛的模样有如天神下凡。
百姓们正对着他发出阵阵欢呼之声。
他对百姓们拱手为礼,跳下马来,来到后面的那辆马车前面,亲自打起车帘,从车厢里扶出一个女子。
谢玉安:“……”
这什么情况?
除了谢夫人,他还从来没见过父亲身边有过别的女人。
怎么去边关打仗,却带回来一个女子。
靖宁侯还没发现儿子来了,他眼神专注,满是柔情地看着那女子,声音柔和地道:
“云娘,咱们到了,以后这就是你的家。”
那女子一头乌云,皮肤白得像雪一样,带着丝不健康的苍白,腰肢纤瘦,仿佛风一吹就会倒。
靖宁侯的手扶在她腰间。
她抬起星眸,打量着面前的侯府大门。
眉尖若蹙,声音细小道:“侯爷,妾身有点怕。”
“别怕,有我在。”
靖宁侯扶着她向大门走去。
“父亲。”
谢玉安上前行礼,沉声道,目光却盯在那叫云娘的女子身上。
“玉安,是你。”
靖宁侯见到儿子,满脸喜色,随后见儿子看向云娘的视线,风尘仆仆的脸上露出抹尴尬。
“咳,有什么话咱们进去再说。”
谢玉安看了看门外的百姓们,抿紧了唇角没有出声。
长公主的马车赶到的时候。
楚寻正好看到靖宁侯扶着个白衣女子进了侯府大门,谢玉安紧随其后。
【统子,那个穿白衣服的女人,就是我小妈?啊呸,不是,是靖宁侯的女人?】
【不是说靖宁侯从未娶妾,只有谢夫人一个女人吗?当年连他继母想勾引他,都被他给扔到了井里,可以说是坐怀不乱。】
【他去边关打仗,反倒带回了一个女人?】
长公主:……
萧云廷:……
萧锦绣:……
靖宁侯把继母扔井里,哇,这瓜好香!
系统却卖了个关子:【主子,你都回来了,就进去瞅瞅呗。】
门房听说长公主来了,慌得一匹,正要进去通报。
长公主却道:“不必通报了,本公主跟着楚丫头进去便是。”
她知道吃瓜的精髓,不能打草惊蛇,否则惊动了靖宁侯,这瓜吃起来就不香了。
楚寻当然想偷偷摸摸跑去吃瓜。
【统子,靖宁侯他们在哪儿?】
系统:【靖宁侯带着那女人去了书房,世子也在,不过他们摒退了下人,还让人守着,不许旁人靠近。】
楚寻愈发心痒难耐。
【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偷着溜过去不被发现?】
系统:【有,靠近书房的那面墙上有个狗洞,主子你钻过去就到了书房的后窗,神不知鬼不觉,绝对没人能发现。】
楚寻大喜,忙按照系统的指示来到了后墙,果然发现了一个狗洞。
她正猫腰准备钻过去,只觉得腰间一紧,被人抓住了腰带。
萧云廷没好气地瞪她。
“你钻过去了,让我母亲怎么办?”
难不成让堂堂长公主,和他汝南郡王也跟着一起钻狗洞不成?
传出去,岂不是成了全京城的笑话。
楚寻想了想:“咱们大家一起钻呗,你不说,我不说,谁都不会知道,反正这种不光彩的事情,传出去对大家都不好听,是不是?”
“来,我先钻。”
萧云廷在她头上敲了个爆栗:“钻你个头!”
他一扬手,楚寻就觉得自己像腾云驾雾般飞在了半空中,吓得她差点尖叫起来。
完了完了,这下她的屁股要摔成八瓣了。
哪知道落下地来,毫发无损,就像片落叶似的轻悄悄的。
她正惊喜,就看到萧锦绣也从墙那边“飞了”过来。
最后是萧云廷带着长公主一起,轻飘飘地跃过了围墙。
楚寻:“……”
【啊啊啊,我终于见识到了传说中的轻功,妹夫真棒!】
萧云廷白她一眼。
“嘘!”
书房里。
谢玉安目光灼灼,直视着那叫云娘的女子。
云娘在他的视线下瑟缩着,往靖宁侯的怀里缩了缩,乌发如云的脑袋几乎整个都要埋进靖宁侯胸前了。
谢玉安冲口而出:“父亲,她是你的姨娘?”
靖宁侯咳了一声道:“不是。”
谢玉安:“那她是谁?”
靖宁侯瞪了儿子一眼,似乎觉得儿子的气势有点咄咄逼人,不悦地道:“有你这么跟为父讲话的吗?你平时学的道理都被狗吃了?”
“对了,你母亲呢?怎么不来迎接为父?”
谢玉安淡淡道:“母亲身体不适,被儿子送去老宅休养。”
靖宁侯终于露出一丝关切,皱眉道:“老宅那里怎么能跟京城相比,她身子不好你还把她送去乡下,还不快把她接回来!”
“父亲还关心母亲吗?”
“当然,她是我的夫人,我当然关心她。”
靖宁侯说完,看了怀中的云娘一眼,眼神顿时变得柔和起来。
“云娘她不是什么姨娘,她在战场上救了我的命,还救了十万将士的性命,是我们大顺朝的恩人。”
“为父这次能大胜还朝,她要居首功。”
“陛下已经下了旨意,赐她为我的平妻。”
“以后,她就是二夫人。”
靖宁侯看着儿子:“还不过来拜见长辈?”
谢玉安眼神冷冷的,站在那里动也不动,既不行礼,也不出声。
“玉安,你连为父的话也不听了吗?”
谢玉安冷声道:“她是什么出身?”
“咳,出身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对我有恩。”靖宁侯瞪着儿子。
谢玉安仍是不说不动。
气得靖宁侯差点上前对儿子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