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寻心一横。
一人做事一人当,她才不会连累少夫人。
“你管我是什么谁谁谁,是我打的萧锦绣,她骄横跋扈,仗势欺人,我见了就想教训她!”
小丫头豁出去了,什么社恐通通忘精光。
她一个光脚的怕什么穿鞋的。
“哼,我见了你才知道,什么藤上结什么瓜,你女儿那么欠揍,都是你这个当娘的惯的!”
“住口!”
“放肆!”
镇国公夫人身边的丫鬟嬷嬷齐声喝斥,怒容满面。
“小贱人信口雌黄,竟然辱骂我家夫人和小姐!瞧我不狠狠教训你!”
嬷嬷扬起手来,就要给她狠狠一巴掌。
但被镇国公夫人喝住。
“不许动她。”
她继续保持着和颜悦色,看向楚寻:
“你说得有道理,绣儿那丫头确是被我惯坏了,她要是得罪了你,我让她向你赔罪认错。”
一番话说完,所有人都愣住了。
丫鬟嬷嬷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家夫人竟然让大小姐向这低贱的小妾赔罪认错?
楚寻却是好一个心惊肉跳。
她疯狂召唤系统:【统子快帮我查查她,这女人憋着什么坏招儿呢?】
系统:【回主子,镇国公夫人口碑还不错,除了溺爱女儿,从来没打骂过下人,她长得虽然……一言难尽,嫁给镇国公这么多年,相夫教女,也算是个贤妻良母。】
镇国公夫人不再给楚寻思考的时间,直接吩咐:
“这位姑娘是大小姐请回来的贵客,怎能呆在这种地方!嗯,就暂时安排她住在我旁边的暖阁吧。”
说完她就转身离开。
楚寻:“……”
什么?
不是!
夫人你留步,你倒是把话说清楚再走啊!
***
萧云廷是镇国公府的常客。
他进门之后也没要人通报,径直去了萧锦绣的绣房,他知道镇国公夫人最疼这个女儿,只要事情还没闹到夫人那里,这事儿就还好办。
阿绣这妹妹,向来比较听他的话。
“云哥哥!”
一看到他,萧锦绣就委屈地扑了过去。
萧云廷被她的模样吓一跳。
这叫楚寻的小妾下手还真狠啊。
瞧把他妹这脸给揍得……连他都差点没认出来。
本来想要求情的话就说不出口。
刚安慰了他妹几句,就听得丫鬟来禀告:
“大小姐,夫人她去了柴房。”
萧锦绣哼了一声,恶狠狠道:“娘一定是去狠狠教训那死丫头了,也好,我正愁没想到法子怎么收拾死丫头,娘就替我出了手,她身边那两个嬷嬷定能将死丫头收拾得生不如死!”
“走,云哥哥,咱们过去瞧瞧。”
萧云廷暗想糟糕。
夫人向来最疼阿绣妹妹,这楚丫头怕是死不了,活罪也难逃。
来到柴房,却发现柴房里空空如也。
萧锦绣登时柳眉倒竖。
“人呢?”
“死丫头不会让娘给放了吧?”
下人们回道:“夫人把那位姑娘请到了暖阁住着,说她是大小姐请来的贵客,让奴婢们好好招待着。”
“什么!”萧锦绣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娘是不是弄错了,死丫头是把我打成这样子的罪魁祸首,哪是我请回来的贵客?”
“娘怎么干出这么糊涂的事,我要去她找问清楚。”
她气得抓住萧云廷就走。
“云哥哥,你一定要帮我好好教训那死丫头,娘一定是被她的花言巧语给骗了,哼,她就是面慈心软。”
萧云廷却觉得事有蹊跷。
他这位婶婶镇国公夫人可不是面慈心软的人。
这些年她把偌大的国公府打理得井井有条,镇国公连个妾室也没有,下人们对她唯命是从,除了对阿绣妹妹过于溺爱,真挑不出错处。
暖阁里。
桌上摆着一大堆吃的喝的。
楚寻早饿惨了,让系统检查了一遍食物没被下毒后,就毫不客气地大吃大喝起来。
镇国公夫人坐在旁边看着她,神情温和。
那张比老窝瓜还要长的脸,看上去也没那么难看了。
楚寻一边吃,一边心里直犯嘀咕。
【统子,她干嘛老盯着我看啊?看得我寒毛都要立起来了,饭都不香了。】
害她社恐的毛病又要犯了。
然后她就发现,镇国公夫人不自在地咳了一声,转过头看向了窗外。
她这才舒服了。
【统子,你说镇国公应该是个美男子,为什么娶的夫人……脸这么长?他究竟看上她哪一点了?要是论美貌,夫人给长公主当丫鬟都不够格啊。】
镇国公夫人假意欣赏窗外的风景,耳朵早就竖了起来。
她也想知道!
众所周知,镇国公是京城数一数二的美男子,年轻的时候貌比潘安,引无数闺秀尽折腰。
她一没家世,二没容貌,可镇国公谁都不娶,偏就娶了她。
嫁给镇国公的时候,她都以为自己在做梦。
系统:【因为夫人和长公主很像。】
“咳咳咳!”
楚寻一口茶喷出来,咳得直咳嗽。
镇国公夫人也差点被口水给呛到。
她和长公主像?哪点像?
下一刻楚寻就问了出来:
【统子,她们哪里长得像了?眉毛眼睛鼻子嘴,五官里没有一官像的,我又不瞎!】
系统:【声音像,你没觉得夫人说话的声音很动听吗?】
【想当年,镇国公一直没娶亲,但京城里开始传起了风言风语,为了不连累长公主的名声,他决定还是娶个妻子回来,好掩人耳目。】
【一次宴会他听到了夫人说话的声音,几乎和长公主一模一样,他立刻派人去下了庚帖定了亲事,至于夫人长什么样,他根本就不在乎。】
【成亲后,他对夫人也是相敬如宾,两人从来没同过床,他要为长公主守身如玉,又觉得对不起夫人,早早就将府里的中馈交给了她打理。】
楚寻听到这里觉得不对。
【统子,要是镇国公没和夫人同过床,那萧锦绣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不成?】
镇国公夫人咬住了嘴唇,心里莫名的发慌。
系统:【说起这事,唉,镇国公夫人也是个可怜人,她对镇国公一见钟情,爱得死心塌地,就算夫君不和她同床,她也没有半点怨言,依旧恪守妇道,将丈夫服侍得无微不至。】
【可镇国公心里住着白月光,对她所有的付出全都视而不见。】
听到这里,镇国公夫人蓦然一阵心酸,眼眶红了。
怪不得自己做了这么多,丈夫始终对自己不冷不热。
这些年来,他眼中心里,全是另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