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意醒来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
他睁开眼,撑起身子大大的伸了个懒腰,只觉得通体舒畅,全然没意识到此刻的别墅中过于安静。
他穿上鞋来到床边给自己倒了杯水,刚伸出手,眼光却忽然顿了顿。
他从来不戴任何饰品的手上,竟莫名出现了一根红绳,上面一枚看不出材质的白色珠子在室内柔和的光线下泛起莹莹的白光。
“咦?”
他面色略显古怪,试探着触碰那枚白珠,入手温润。
硬要说来,倒像是玉石的材质。
与此同时,脑海里莫名的画面闪过,隐约听见耳畔阮灵儿的声音。
“哥哥,别怕,我会帮你的。”
战意眉间轻蹙,只觉得是自己做了个莫名的梦,他走出房间,却发现客厅里气氛一派凝重。
“黄大师,这事不是我不想答应,不过事关重大,我觉得还是得问问阿意的意见……”
黄天赋闻言脸色不变,他倒是可以理解萧天睿的顾虑,只是昨夜的情况……
不好说,实在不好说。
他眼光状似无意的看向一旁沙发上蔫蔫趴着的阮灵儿,似乎没有说话的意思,只能无奈摇了摇头。
“萧先生您放心,此事待他们二人成年之后若不愿在一起,自然还有破法。”
黄天赋不知道有什么破法,但他看得出以阮灵儿的心思不可能不给她哥留后路,因此心里虽然没底,却也莫名的放心。
“可是……”萧天睿似乎还有犹豫,只是今晨回来看战意确实是肉眼可见的恢复了过来,一时间也不好再说什么。
战意皱了皱眉,欲言又止。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爸爸和黄大师说的事情似乎和自己有关,他迈步正准备下楼,余光却忽然瞥见方才还蔫蔫趴在沙发上的阮灵儿竟猛然坐了起来,眼光直直看向大门的方向。
萧天睿和黄天赋似乎还没发现阮灵儿的异样,战意下意识顺着阮灵儿的目光看向门外,忽然莫名的一阵发冷。
紧接着,是莲姨脚步匆匆的踏入客厅。
“先生,外面有一对夫妻吵着要见黄大师,这……”
她难得露出如此为难的神色,萧天睿蹙了蹙眉,刚想说话就听门外忽然一阵吵嚷声传来。
“黄大师,黄大师求求您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紧接着便是两名安保打扮的保镖出现在门前,伸出手死死拦在门前,然而夫妻俩死缠烂打着,一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做派。
许是碍于黄大师的客人的面子,两位保安面色有些无奈,但到底是不好当真将二人给打出去,因此倒真让两人连滚带爬的冲进了客厅。
阮灵儿坐直了身子,小脸上满是凝重,黄天赋却满脸惊愕之色的看向二人,一副欲言又止之色,歉意的看了萧天睿一眼。
萧天睿见状没说话,只是默不作声的打量着二人。
夫妻二人都是一副寻常百姓打扮,从衣着上看不出什么身份,只是看向黄大师时眼中似有癫狂之色。
然而来到客厅的战意却明显注意到,阮灵儿的目光从始至终没有看向他们二人,而是目光死死的看向大门的方向。
“好了,这是我的事主家,不要一哭二闹的,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上次我不是给了你们符篆吗?”
很显然,黄天赋扶额一副烦不胜烦的模样,听两人简单说了一句是去阴阳协会打听到他的行踪,更觉得头大。
紧接着,就听两人哀嚎道:
“求您救救我们吧,上次那个符篆不知为何被烧了,这两日那些怪事又开始了,求您去看看吧!”
黄天赋无奈的长叹一声,冲阮灵儿身后的战意笑笑,又歉然的看了一眼萧天睿,转身准备带着两人赶紧离开萧家别墅。
孰料他还没迈开步子,他身后始终一言不发却脸色难看的小徒弟竟忽然身子一僵,脸色铁青的看向大门的方向。
“你、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