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捷左翼猛然回头,那墙上挂着一幅画,她走了过去,借着微弱的火光,她才看清原来是一幅画,这画中的女人,她清新脱俗,坐在一石阶上莞尔一笑,那笑容让人禁不住心动。左翼很是熟悉,好像在哪见过。刚刚那些士兵说是“二夫人的阁院”。
左翼努力地搜寻脑海里的记忆,她突然想到,这画中与她与长宇成亲那天,堂上所坐之人。对,左翼通过感应之法,看到了长宇心中母亲的样子,并幻化于堂上,她看到的就是这副画。她是长宇的亲生母亲,二夫人才是长宇的亲生母亲。
“灵儿,这是长宇的母亲,长宇说自他出生后就没见过她,唯有这副画,他才知道母亲的样子。”
“格勒大人的母亲不是老夫人,原来是二夫人呀。好美的女子。”灵儿走过去,看到画中人,不禁感叹。
“来,灵儿。”左翼将灵儿拉到一边,双手合十,灵儿也学着左翼。左翼道:“二夫人,我是长宇的妻子斯捷左翼,虽然长谨哥哥和老夫人还不同意我们的婚事,但这不重要了,我和长宇早已拜天地、拜父母,长宇也说,无论格勒王是否同意,我永远都是他的妻子。拜堂之日,当时您也在堂上,哦,不,虽然只是您的幻像,但是我可以感觉得到长宇非常非常地开心,他真的非常地想念您。”
左翼拜了三拜,便想去取画,说:“我带您去见长宇,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谁?谁在那?”灵儿似乎感觉到门外有人。
左翼赶忙擦了擦画上灰尘,收了起来,问道:“灵儿,怎么了?”
“小姐,门外好像有人。”房门是关着的,莫非是看错了,灵儿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壮着胆打开门,突然表情惊恐,却被门外人粗暴的捂住了嘴巴,按在门上,她拼命挣扎。
“别叫,会被外边的侍卫发现的,你不叫了我再放开你。”一个约40、50岁老嬷嬷的声音。
左翼也被吓了一跳,灵儿缓了缓神,点点头。
老嬷嬷慢慢松开,问道:“你们是哪个阁府的侍女,这么没大胆竟然夜闯楚吟阁!不知道这里是禁地么?”
左翼道:“嬷嬷请息怒,小女只是进来躲避的,确不知道这里是禁地。”
“竟然全城搜捕?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左翼见老嬷嬷刚并无意将她们暴露,她便将实情相告:“我今日遭人陷害,不服,便在朝堂上公然顶撞了老夫人。”
“哈哈,竟然还有人敢公然顶撞她,难得,难得。”
左翼心生奇怪,她一个老嬷嬷竟然尊老夫人为“她”,不敬,竟然为有人顶撞于老夫人开心不已,莫非,他们之间,会有嫌隙?但一个侍女和高高在上的夫人能有什么嫌隙?即使有,身为侍女,不应当忍气吞声么?
“你们看起来不像一般的侍女。”
“我们家小姐是二公子的妻子。”灵儿抢着答道。
“二公子?是二公子让你们来的么?”
听到二公子的名字,左翼见老嬷嬷的表情有了变化,她道:“不是,二公子并不知道我们来此处。”
“你是二公子的妻子?我听闻老夫人已将婚约取消了。”
“无论老夫人做什么,我和长宇早已拜堂成亲已是不争的事实。”
老嬷嬷看了看左翼手中的画,左翼敏感地将它藏到身后,老嬷嬷道:“这里是二夫人的阁院,你可知道。”
“刚刚听到外面的侍卫提起,这里便是长宇亲生母亲的住所。”
“你手中的画像,便是二夫人。”
“嗯嗯。”
老嬷嬷是个非常谨慎的人,但她刚在门外,看到左翼和灵儿对画像非常尊重,同时,左翼的那番话,她也是断断续续听到一些,她相信眼前的这两个姑娘所说属实。
老格勒王在世时,偶尔便会来此阁院坐坐,阁院经常打扫,保持着原先的模样,可自从老格勒王去世以后,这里就变得荒废了,这么些年来,她一直在杂役房工作,同时要打扫这个阁院,其实她知道人都不在了,已经没有了期待,只是当做是生活的最后的一些念想罢了。
“嬷嬷,您可是这阁院的看护么?”
“我曾是二公子的奶娘。”
左翼一听甚是高兴,道:“太好了,你是长宇的奶娘,一定知道长宇小时候的一些趣事,倒是和我说说呗。”刚说完,左翼的肚子发出了一声饥饿的叫喊,看来需要吃饱了,才有力气听故事了。左翼弱弱地道:“奶娘,我和灵儿闹腾一天了,还没吃东西,不知阁院里是否有些食物?”
嬷嬷止言,马上把烛光熄灭。
阁院外一群的脚步声接近,在门口停住,老嬷嬷摸黑出了去,只听见有人道:“看错了吧,这里不让进,哪里来的光?明天请示了再来。”
待脚步声远去,老嬷嬷才又摸黑回来,道:“二位小姐,阁院没有吃的了,你们随我来,到我住处,我给你们弄点热的东西吃,暖一暖。”
“那有劳嬷嬷了。”
“嗯,那画,你就带着吧,老格勒王已经不在了,这画应该回到二公子的手里。”
“嗯。”左翼将画紧紧抓在手里。
即使是晚上,摸黑,但老嬷嬷对阁院的地形熟悉万分,就是闭着眼睛或许她都能认得出路来。她带着左翼和灵儿绕道阁院的后方,她摸着墙壁,那里满是爬山虎,一会她突然推开了一道门,门上有许多植物的蔓藤盘根错节的缠绕着。
“小姐,这边走。”
老嬷嬷带着二人从小门出来,又搬来大石块和杂草将门口虚掩上,三人摸黑走了不少路,便进了一件破旧的院子里,老嬷嬷领着左翼进了房间,掌了灯,这屋内的布置却不像是一个杂役坊的侍女的房间,该算是侍女当中待遇比较好的吧。
“小姐,你们先休息吧,这里侍卫们已经搜过了。老奴去给你们做些吃的来。”
“嗯,有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