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子面现漠然,语气平静地道:“不过击杀了一介山村修士罢了,有何值得大肆喧哗的?”
此刻,杨志心中陡然生出一策,对身旁的杨博低语道:“将其手脚牢固束之,待我等完成宗门要务后再与他清算。”
话毕,朝胡老七递了个眼色,随即二人退出了修炼禁地的边缘。
来到外界,杨志悄然对胡老七耳语:“此子仅是修为低微的外围弟子,诛杀他也并无太大裨益,反不如将他交付给庄真人,或许还能换取一份人情。”
胡老七闻听此言,顿时满脸喜色,赞同道:“二师兄所言极是,反正此子生死已定,临终之际为人情效力一番,划算得很。”
杨志微微点头,指示胡老七:“你去堵住此子的嘴,再将其捆绑稳固,随后去找庄真人,告知他在青牛山脉发生的血案中,我们擒获了一个知情者,让他速来接收此人。”
之所以不令胡老七押解犯人一同返回,还需防备万一这小子背后藏有同党。
胡老七依言行事,取下那小子一只污秽的足袜,塞入其口中,并再次加固捆绑,确保石刚无法挣脱束缚,之后离开禁地边界,朝着临近的灵河村疾驰而去。
此刻的庄言撤正陪同着筑基期修士何大力以及门内弟子庄晓波离开了村庄。
刚行不多远,胡老七便满脸欢喜地迎上前去,挡在庄言撤驾驭的妖兽车前。
“庄真人,请暂且停步,有要事相告。”胡老七神秘兮兮地说。
庄言撤一头雾水,但仍勒住妖兽车缰绳,跟随胡老七走到一边,“怎的这般神秘莫测?”
胡老七嘿嘿一笑,“我家二师兄赠予您一份重礼。”
庄言撤愈发困惑,“此话从何说起?”
“您们前往肖家镇调查青牛山脉内的凶杀案之事,想来已是众所周知了。此事已然沸沸扬扬。欲知真相,只需前行五里,在右手边的林木丛中,那里拘禁着一位知晓一切之人。”
话毕,胡老七拱手致意,旋即转身离去,直奔自家宗门的四亩灵田所在。
庄言撤明白胡老七不愿亲自引路的原因,大概是想尽量避免与何大力产生过多纠葛。
然而在未确认此事真假之前,庄言撤亦不便对何大力多加解释。
“抱歉,让何师兄久候了,我们继续前行吧。”说着,庄言撤驾驭妖兽车估算着路程,片刻间五里之地已至。
果不其然,在右侧一片林木之中,确实有人被捆绑其中,那人目光充满期盼地注视着庄言撤。
见到此景,何大力只得止步等待,皱眉连连摇头叹息。
这情形不禁让人想到俗语——懒驴上磨屎尿多。出村行没多久,一会儿停下来与人闲聊,一会儿又独自跑进树林解决内急,如此下去何时才能抵达肖家镇啊?
庄言撤疾步闯入树林深处,抬头一望,正是那被捆绑之人,正满怀期待地望着自己。
庄言撤缓步逼近,手中法诀一引,将那小子口中封喉的辟邪袜符取出,沉声道:“尔等何人,竟敢涉足此地?”
话音甫落,他豁然醒悟,此人不是曾与石岩一同寻他的少年石刚么?
石刚见到庄言撤,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与惊喜交织的情绪,急切地道:“言撤真人,是我啊,石刚!前些时日不是还随石岩师兄一道来找你吗?”
庄言撤心头灵光一闪,忆起胡老七曾言,此人是杨志赠予他揭开庄平遭戮真相的关键所在。
故此,他率先发问:“听闻你知道庄平仙逝之谜?”
石刚满脸惊愕地看着庄言撤,反问道:“你怎么知晓此事?”
庄言撤淡然一笑,“不必追问知情途径,你只需如实相告,究竟是何人杀害了庄平仙师?”
石刚沉默片刻,终究抵挡不住压力,“言撤真人,此事不宜多言,我……”
然而,没待他说完,庄言撤已迅疾地再度施法,以辟邪袜符封其口舌。
“既然你不肯明言,便在此处自行领悟生死之道吧。”
言毕,庄言撤身形飘逸离去,深知若不显威严,此类凡夫俗子怎会轻易服软。
果不其然,瞧见庄言撤欲行离去,石刚瞬间挣扎起来,即便口中含着袜符仍试图呼救。
尽管难以辨识其言语,庄言撤亦知其意在于挽留。他在心内暗讽:“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他旋即转身,再度解除石刚口中的袜符禁制。石刚喘了几口大气,这才开口道:“是孙贵与孙青二人所为,他们已然逃离肖家镇,深夜遁入苍鹰山脉之中。”
“那么,他俩因何原因而要置庄平仙师于死地呢?”庄言撤继续追查。
对此疑问,石刚坦言不知,毕竟那是孙坚私下密谋之事。
“此事我确不知情,若有所悉必如实告知于你。否则,你不如直接向孙坚师兄询问。”
听见此言,庄言撤满腹疑窦,庄平仅在肖家镇客栈中为人做工,又怎能与孙青孙贵结下这般深仇大恨?
但他料想石刚所述也许并非无稽之谈,或许只有孙坚能解开其中隐秘。
于是,庄言撤探询道:“若我带你去寻找孙坚,你是否敢于在我兄长面前重述方才之言?”
面对庄言撤的质问,石刚并未犹豫,他料定庄言撤修为浅薄,心想无论答应与否,先哄骗得他解开束缚再说,随后再找个时机将庄言撤一举拿下。
“有何不敢?现在我就陪你一同前往。”石刚语气坚定地答道。
庄言撤微微点头应允,正准备解开石刚身上束缚之际,却突然朝林外大声呼唤:“何捕头,在下有事需请你前来一助。”
此语一出,石刚瞬间脸色煞白,原来此处尚有他人存在,更令人震惊的是,来者竟是官府捕快!
闻声赶来的何大力不明究竟,不过仍然耐心走近。
他瞥见树上捆绑之人,不禁愣住,困惑地问:“兄弟,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