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龙脉的第一步,就是要首先对付孙坚等人,给予国师一次深刻的威慑。
次日黎明时分,柳策已策马疾驰,直奔临水镇而去。
此刻,庄言撤正与林芊雪一同为一头猛虎疗伤。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三头老虎已然对林芊雪消除了戒心,见其走近,甚至会亲近地摇尾晃脑表示欢迎。
由此足以看出,猛虎具有灵性,能够感知人类对待它们的态度是善意或是恶意。
林芊雪得以接近,但其他人却不行。即便庄言撤尝试靠近,老虎也会弓背示警,口中发出低沉的咆哮声,似乎在警告他不要过于接近。
无奈之下,庄言撤只能停在原地,将手中的草药递给了林芊雪。
林芊雪走向伤势最重的雄虎,这头猛兽竟顺从地躺下,仿佛在说:“请您治疗,悉听尊便……”
林芊雪首先以清冽的灵泉洗涤林间采来的鱼腥芝草之汁,以此擦拭伤口,随后敷上精心配制的疗伤灵药,并以丝绢般的灵符布条细心包扎。正当她有条不紊地照料之时,忽觉身旁的小灵虎朝村落入口方向发出低沉的啸鸣。
转首望去,果然是柳策踏着云雾而来,因其时常探访此地,村民们早已习以为常,甚至连守护村落的修士们也不再特意禀告与陪侍,任其自行踏入村落之中。然而,此举却令庄言撤微皱眉头,即便柳策频繁来访,也不能松懈应有的礼数,如此忽视陪同入村之举,无疑是种不良之兆。
庄言撤朝林芊雪微微点头示意,随即起身走向步步临近的柳策。二人相见并无俗套寒暄,柳策直截了当地询问道:“言撤兄,可知杨志等人现今居于何处?”
“知晓,便在我所在村落之外,我带你前去。”林芊雪答毕,两人并肩而行,期间柳策又问及那座连接两峰的渡劫铁索桥之进展。
庄言撤如实作答:“铁索桥的修建尚算顺利,我这两日未曾登顶察看,至于当前状况,我尚未得知,计划明日再登山一行。”
话音未落,忽闻身后传来急促的呼喊:“言撤师兄!言撤师兄!大事不妙啊!”
庄言撤回首望去,只见庄晓文跌跌撞撞地奔来:“言撤师兄,山中…山中,庄平…庄平他遭遇不幸!”
何事?庄言撤心生困惑,庄平竟然在山中丧生?这个消息实在令人惊讶,他是何时出现在这里的人?
庄言撤愧疚地看向柳策,道:“抱歉,此刻我无法伴你前行,需先进山一趟。”
言罢,庄言撤随庄晓文火速赶往事发之地。沿途心中感叹,庄平这孩子真是命运坎坷,不久前刚刚失去了祖父祖母,如今却又不明原因地惨死山中。
待他抵达山中现场时,已有几位守山弟子聚在那里,见庄言撤到来,纷纷让出道路。
“是谁最先发现此事的?”庄言撤开口询问。
“是三秋师兄清晨入山寻找灵禽蛋,没过多久便疾驰而回,声称发现庄平师兄在此处遇难,我们上山来就是这样的情形。”
庄言撤俯身仔细审视,地面之上留有一条蜿蜒的血迹,显然是拖曳爬行所至。沿着血迹探寻至附近的林木之中,却并未发现任何新的线索,仅见庄平腰间的几个灵石,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庄言撤紧皱眉头,此事分明是一起谋杀案,但庄平究竟为何与凶手结怨,又缘何独身闯入山中,一切真相尚不得而知。
此时庄晓文提议:“言撤师兄,我看我们还是将此事告知官府吧,请他们来查明真相。”
庄言撤思量片刻,觉得上报官府确属最妥善的做法,毕竟这涉及到一起凶杀案件。于是他命令在场弟子务必保护好现场,不得触碰任何物品,而后乘坐法宝驴车疾驰下山,直奔邻近的青牛城。
按照规制,他首先要将此事上报给负责该区域的乡正赵春强,再由赵春强层层上报至县衙。而此时,青牛县城内……
在郑柯再次出现在她身侧时,柳如眉感到无比的无可奈何,她的目光中充满了恳切之色,对这位郑大叔说:“郑前辈,如今弟子有一桩关乎生死的要紧事需处理,待此事完毕,弟子定会随您一同返回宗门。”
郑柯淡然一笑,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既然事情如此紧急,为何不告知于我?郑某受掌门之命,誓死守护师妹安全,岂能袖手旁观。”
听见郑柯愿意相助,柳如眉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欣喜。若是有了郑柯的力量,对付那个为害人间的孙坚,无疑将变得轻而易举。
于是,柳如眉便将自己的计划——即将对孙坚采取行动之事详细述说给郑柯听。郑柯听罢,微微点头,沉声道:“孙坚罪孽深重,确实应当清算此账,并借此机会警示那位嚣张的国师。”
柳如眉轻轻点头,“的确,我还急于得知潜伏在他身边的我派弟子是否安好,这么长时间没有音讯传来。”
郑柯朝柳如眉拱手施礼,“郑某愿率弟子先行入住那家客栈,届时内外配合,一举成事。”
这正是柳如眉想要的答案,还未及出口,郑柯已自告奋勇,果然是跟随着父亲多年,忠心耿耿且深知行事之道的老部下。
此刻,庄言撤已在赵春强的陪同下踏入了临近的县城。县令胡凡闻讯一起凶杀案的发生,顿时紧张起来,片刻不敢耽误,立即带领何大力等捕快直奔案发之地——河头村。
当众人抵达青牛山,仵作经过仔细查验后,确认死者庄平确系遭锐器刺中腹部,他曾试图逃往林中求生,然而因失血过多不幸身亡。
胡凡转向庄言撤问道:“庄长老,庄平回到村里,竟无人知晓么?”
庄言撤拱手答道:“此刻我便亲自逐一查访村民,希望能找到些蛛丝马迹。”
随即,庄言撤唤来了守卫村庄的弟子们,命令他们挨家挨户询问,以期寻觅线索。弟子们纷纷散开行动,唯独庄晓波走得慢腾腾,落在了队伍末尾。
庄言撤见状,立刻察觉到了异常,“晓波师兄,你必然是有什么要告诉我的。”
庄晓波犹豫再三,终究还是开了口:“言撤师弟,昨日我至肖家镇贩卖蔬菜归来,在路上遇见了庄平,他还搭乘了我的驴车一段路程。”
闻此言,庄言撤勃然大怒,重重一顿脚,“你为何不早说!”
“我以为庄平与师弟关系不佳,以为他离去也就罢了,哪知师弟你会上报官府。”
庄言撤一把拉住庄晓波,带到胡凡面前。“胡大人,此人便是庄晓波,昨日他曾遇见庄平。”
胡凡颌首示意,“原来如此,请详述详情。”
庄晓波如实讲述了自己在路上遇见庄平并将他送到村口的过程。听完叙述,胡凡紧锁眉头,“这么说,你是在半路上遇到他的,可他有没有提及是从哪里来的呢?”
庄晓波摇摇头,“未曾提及,当时共有三人同行。”
胡凡眼神一亮,“这么说来,庄平是带着两位来历不明的外人进入了河头村。”
“不错,那二人并非本村之人,也非周边村落的人。”庄晓波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