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二毛指向院子:“这就是庄言撤的家,他在大槐树那儿值夜班,家里只有林芊雪和庄巧儿。”
另外两人点点头:“你先进去看看他们两个在不在。”
庄二毛和小兰有些意外。
“歪嘴哥,三水哥这……”
歪嘴拍拍庄二毛的肩膀:“别担心,你先进去,我们随后就跟上。”
想到要进这个院子,庄二毛心里还是有点害怕。
上次差点被庄言撤吓个半死。
不过转念一想,庄言撤今天不在家,他一狠心,豁出去了。
翻进院子,摸到房门前,庄二毛犹豫了一下,试着推了推门!
咦,这门怎么从外面锁上了?
这就有点奇怪了。
难道是庄言撤走的时候顺手从外面关上了门?
短暂的犹豫后,庄二毛还是轻轻地打开门栓,慢慢地推开房门。
外面的歪嘴和三水看到他开了门,才不慌不忙地翻过围墙进来。
进了屋子,一片漆黑,庄二毛也不敢点火把,只能先适应一会儿再说。
但他很快觉得不对劲,屋子里太安静了。
安静得有些吓人,连一点声音都没有。
这时,歪嘴和三水也来到门口。他们不管那么多,立刻点亮了火把。
借着微弱的光线,庄二毛发现床上没有人。
歪嘴拿着火把上前仔细查看。
最后他有点失望:“该死,是不是消息泄露了?”
庄二毛想了想:“庄大强这个混蛋,敢出卖我们。”
说完,转身往外走:“我去跟他算账。”
三水突然拉住他说:“行了,别在村里乱逛了,咱们还是商量一下下一步怎么办吧?”
话还没说完,歪嘴已经拉着他们向外走去:“快走,如果庄大强真的出卖了我们,庄言撤可能已经给我们设了陷阱呢。”
庄二毛和三水这才恍然大悟,三人急忙往外跑,连门都没来得及关。
他们翻过围墙,几乎是小跑着离开了村子,躲到暗处,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等了好一会儿,一切都很平静。三水满脸疑惑地说:“歪嘴哥,这里好像也没啥陷阱啊!”
歪嘴也一脸困惑,挠了挠后脑勺。
“这样说来,庄大强也许没出卖我们。”
“可是,可是如果那样,林芊雪和庄巧儿为什么也不在家呢?”庄二毛反问。
“哎呀,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三水开始脑补,“庄言撤不在家,林芊雪一个柔弱的女人带着小女孩,可能回娘家过夜了。”
这个解释听起来还挺合理的,庄二毛无法反驳,只好换个话题:“两位哥哥,不然我们找个地方休息,明晚再来吧。”
歪嘴摇摇头:“还找什么啊,庄言撤家不就是现成的吗!我们在他家等着,他明天一早回来,老子一刀就结果了他,然后回去向大寨主领赏。”
庄二毛心里一惊,这两个人胆子真大。
不过转念一想,他又想起了林芊雪结婚时那些丰厚的嫁妆,庄二毛不禁心动起来。
随便拿一点出去,拿到城里就能卖个好价钱。到时候,歪嘴和三水两人可以去找他们的远房舅舅大老黑领赏。
自己拿点林芊雪的嫁妆卖掉,也算没白跑这一趟。
各自心怀鬼胎,三人又回到了庄言撤的家。歪嘴和三水倒在床上打起了盹儿。
庄二毛可坐不住,拿着火折子四处搜寻。
很快,他的视线落在了墙角一只陶瓷大缸上。
一般村民都用这种缸装粮食,但很明显,庄言撤家没什么多余的粮食。
不过,缸周围收拾得很干净。
缸上还有一块木头做的盖子。
这盖子比磨盘还大,明显是被人清洗过,虽然不能说一尘不染,但也非常干净。
庄二毛上前揭开盖子,果然看到几个包裹和两个木盒子,木盒子是林芊雪的首饰盒,家里实在没地方藏,只能全塞进了这个缸里。
打开首饰盒,里面有好几个金镯子和银坠子,庄二毛看到这些,眼睛都亮了,这下发财了。
正准备动手,旁边传来歪嘴的声音:“好了,安静点,别打扰老子的好梦。”
庄二毛压住内心的激动:“知道了,哥,你继续睡。”
他小心翼翼地把首饰揣进怀里,又顺手拎出了两个包裹。
想了想,庄二毛干脆把木头盖子扔到一边……
他坐在那里,闭着眼睛在角落里休息。
他心里默默计划,等明天杀了庄言撤,他就把缸里的所有东西都拿走。
此时,庄言撤已经站起来准备招呼大家一起去巡逻了。
和他一起巡逻的是个叫晓文的年轻人。
这庄晓文比他还小一岁。
家里实在没什么活计可做,只能让他去村里巡逻队混日子,至少到年底还能领点奖金。
庄晓文紧紧跟着庄言撤,边走边说:“言撤哥,我们就随便走走,差不多就行了。”
庄言撤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以前你们晚上巡逻也是这样吗?”
晓文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点头:“是的,以前我和庄平哥一起,走到前面那个坡,就回来了。”
现在他们沿着村子的路向西走,越走越接近青牛山,地势逐渐升高。但到山坡那儿,前面还有十几户甚至二十户人家呢。
庄言撤摇摇头:“晓文,既然我们加入了巡逻队,就要好好干,至少我们要走到村口,不然怎么对得起村民们对我们的信任。”
晓文惊讶地看着他:“哥,信任是什么意思?”
庄言撤沉默了一会儿,是啊,信任是什么?在这个时代,这个词似乎还没出现过。
“哦,就是咱们村的乡亲们都相信我们能保护好村子的意思。”
晓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言撤哥,这些词你是从哪儿听来的?”
这个问题让庄言撤很难回答,只好换个话题:“我也是听县里的大户人家说的,对了,改天我带你去县里看看,那里的县城可美了。”
晓文的眼里顿时充满了期待:“我只去过一次县城,那次还下雪,什么都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