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屋里的声音,那个叫小木的孩子立刻慌张起来。
“小月姐姐,我没有,我只是撞了他一下,他,他冤枉我。”
庄言撤笑了笑,声音提高了些:“小月,你是这孩子的姐姐吧?他偷了我的十两银子,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如果我告到官府,你们一个也逃不掉。”
说完这话,屋里一片寂静,接着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
过了一会儿,一个拄着木棍、步履蹒跚的人走了出来。这人的衣服颜色已经辨认不清,头发很长,快要到腰了,不过满头都是杂草,显然很久没洗了。再看那人的脸色,蜡黄得吓人。
“咳咳咳!”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这让庄言撤确信她就是刚才小乞丐提到的小月姐姐。
小月走到小木面前,紧紧盯着他。
小木被看得有些心虚,低下头说:“姐姐,你身体不好,应该躺着休息,怎么起来了?”
小月没理他的话,冷冷地问:“你告诉我,刚才出去都做了什么?”
小木支支吾吾半天,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回答:“姐姐,刚才我都告诉你了,我只是撞了他一下,他就说我偷了他的银子。”
小月面无表情,突然问道:“多少银子?”
小木没防备,马上回答:“十两,两锭五两的。”
小月轻轻一笑,小木立刻意识到自己可能说漏了嘴,脸一下子红了。
庄言撤看着这一幕,内心对这位小月不禁暗暗赞叹,只几句话就让小木自己承认了,这女子确实有手段。
小月把手伸向小木:“拿来。”
小木无奈,只好从怀里掏出钱袋,交给小月。
“记住,我们可以穷,但不能偷,偷窃会让人瞧不起。”
小月边说,边叫来旁边的一个小女孩。
“燕子,去把钱还给人家。”
燕子的眼泪立刻流下来:“姐姐,你的病不能再拖了,大夫说再拖下去可能会很危险。”
“小木哥哥这么做也是为了拿银子给你治病啊。”
小月瞪大眼睛:“如果是这样赚来的银子,你们买的药,我一口也不会吃。”
燕子擦着眼泪,仍然把钱袋递到庄言撤面前。看着这个叫燕子的女孩哭得泣不成声,庄言撤心里也是一阵悸动。如果女孩所说属实,那么眼前这个拄着拐杖、面色苍白的小月,肯定是患了重病。但从晓燕的态度,他能感觉到他们在隐瞒些什么。
“小月姑娘,能告诉我你怎么了吗?为什么咳嗽得这么严重?”庄言撤问道。
小月闻言沉默下来,而旁边的晓木带着哭腔喊道:“我姐姐病得很重,大夫说再不吃药可能就没命了,但我们实在没钱,只好出此下策。”
庄言撤听了鼻子一酸。生活本就不易,他原以为自己的日子已经够艰难,但眼前的这些人比他还要艰难百倍。小月已经咳得这么厉害,却因为没钱买药,只能硬撑着。
庄言撤整理思绪,从钱袋里拿出一锭银子。他把它塞到燕子手里。
“小月姑娘,这些算是我借给你的,等你病好了记得还给我。”说完,他转身大步离去。没走多远,晓木追了上来。
晓木来到庄言撤面前,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公子,多谢了,请问您尊姓大名?”
庄言撤淡然一笑,挥手说:“名字就不用了,任何人遇到这种情况都会伸出援手的。”谁知晓木却不肯罢休,“您刚才说是借钱给我们,如果不留名字,将来我们怎么还。”
庄言撤想了想,确实有道理,这也证明这些乞丐本质并不坏。他沉声说:“好吧,那你记住,我在河头村,我叫庄言撤。”
说完,他迅速离开了。
庄言撤的目标很明确,那就是县城的牲口市场,那里有卖马和羊的。市场上人不多,几个卖马驴的摊位,还有一些卖猪羊的,牛肉在这个年代非常珍贵,所以没有人卖也很正常。然而,庄言撤转了几圈后,发现了一个尴尬的问题:他只有五两银子,这笔钱勉强够买一匹普通的裸奔中等马。而那些被卖家吹嘘能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的战马,价格高达惊人的十两银子。
原本庄言撤打算买马和车。只有一匹马没什么意思,有了车,就能载着林芊雪和庄巧儿来县城逛逛。而五两银子能买到的,只能是驴车,没错,毛驴。
毛驴虽速度不快,但耐力还可以,而且他也不需要拉太重的东西,毛驴应该能胜任。另外,毛驴吃得少,饲养起来比马容易多了。
综合考虑,毛驴更适合他目前的状况。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他用四两半银子买下了驴和车的组合。剩下的五百文钱,庄言撤买了两只木桶和一根扁担,方便挑水浇菜...
家里剩下的猪油也不多了,我又去买来两斤肥肉。
出城的时候,顺便买了几个肉包子。
回到家,庄巧儿特别开心,家里有了驴车,又有肉包子吃,她心里美滋滋的。
然而林芊雪却有点失落,因为她更希望买辆马车。
庄言撤把她拉到一边。
详细告诉她进城时发生的事情。
“那个,我觉得他们挺可怜的,我就给了他们五两银子,你不会怪我吧。”
林芊雪心里感到一阵温暖。
虽然她不确定自己遇到这种情况会不会这么做,
但庄言撤的行为让她看到了这个男人内心的善良。
从小,做郎中的爷爷就教她要怜爱世人,而庄言撤不就是实践这一点吗?
“相公,我不怪你,毕竟我们赚钱比他们容易些。”
“驴车也能代步,你去城里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在家休息一会儿,庄言撤出门了,得去看看怎么尽快让新承包的洼地蓄满水。
当然,光蓄水还不够,还要想办法引入鱼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