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许珊回答让小陆有点儿意外，以为学姐会说些什么，没想到她什么也没说。
    “样本不够，所以不知道。”
    许珊摸摸她的头发，回想了一下，
    “我朋友很少，同事的话...我也不关注他们的喜欢谁不喜欢谁，如果说我自己，我只喜欢你，我没有喜欢任何别的人，所以不存在你说的这种情况...”
    陆凌又觉得心里莫名其妙甜了一下。
    小陆提问：
    “那你在什么情况下会不喜欢我？”
    许珊摇摇头：
    “不存在这种情况。”
    “以后呢？万一呢？”
    小陆又问她，说起来还有点儿担忧，
    “比如惹你生气了，比如我不好看了，比如我没有腹肌了而是变成了小肚腩...”
    “喜欢一直喜欢，除非我死了。”
    许珊没说完，就被小陆捂住嘴，小陆皱眉：
    “我呸！你可不能死！你死了我怎么办？”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
    许珊抬头看看天空上的星星，
    “我一定会安排好一切，我会存一笔钱作为你生活的基本保障，还会置办房产...嗯，买在你名下，还有...别哭...”
    许珊话没说完，小陆的眼泪就开始啪嗒啪嗒，那个表情让许珊心如刀绞，她抬手给她擦眼泪，一边哄她，
    “不死，我不死，这不是假设么？啊啊啊没有假设没有没有！不哭不哭...为了你，我也会好好活着...”
    谁知道这个话题对小孩儿来说这么伤感，许珊抱她哄她，忽然意识到，死亡也是一种分别。
    她最怕分别了...
    “你保证？”
    “保证。”
    小孩儿这才稍微缓和了一些，在她衣袖上抹了抹眼泪，抬眼可怜兮兮问她：
    “那你能告诉我，身上那个写的是什么嘛？”
    小陆用手轻点她身上，心脏所在的位置，有一个细小的印记。
    一截指节大小，小陆还没看清，就被她遮住了。
    是秘密么？
    “你还记得小时候开玩笑么？”
    许珊并没急着告诉那写的是什么，而是说起从前，
    “小时候你开玩笑说要和我结婚，我说你个小孩儿懂什么是结婚啊，你隔天来找我，还一本正经画了个结婚证，一堆字都不会写...”
    许珊想到这些就忍不住笑，那时候大家都是小孩子，过家家什么的都相当投入，小孩儿也不例外。
    “好像有这么回事。”
    小陆也承认，那时候自己的名字自己懒得写，写的“60”，因为作业本上也写“60”而不是“陆凌”，还总被老师提醒不要偷懒。
    “你不会写珊，就写了个3。”
    许珊对她说，
    “后来那张纸破了，我只留下了残缺一小片，上面仅存的3和0也是铅笔写的，总有一天会模糊不清。”
    她说着，拉开衣领给她看，上面写的，正是歪歪扭扭的两个数字。
    “出国第一件事就是这个，还好我及时决断，因为那个小小的纸片，现在已经看不清了。”
    “姐姐，这是我的字迹，我会负责的。”
    小陆仔细看了看，用指尖碰了碰，
    “我的字好丑啊，你可不要给除我以外的任何人看！！！”
    许珊拉好衣领，然后拍拍小孩儿的头：
    “你想多了，除了你，别人看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