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时谁都阻止不了黑草首领的突袭了,他离蕾布太近,近到只有两三步的距离,此时短兵突刺,在呼吸间便划向了蕾布的脖子。
但短刀被一段半透明浅色丝绸缠住,不得寸进。
“没人告诉你你笑起来很恶心么?”
蕾布把嘴巴凑到黑草首领的耳畔。
然后,另一段丝绸蛇般穿透了黑草首领的胸膛,掏出了他的肝脏。
血如泉涌。
“明明...就差一点啊......”黑草首领不甘地吐出了遗言,倒在了血泊中。
“真是群废物。”蕾布又瞥了眼身后的部下,“居然还要老娘亲自动手,脏了老娘的绸缎。”
海贼们噤若寒蝉。
“给你们十分钟,别让老娘看到活口。”
蕾布淡淡地说,却透着彻骨的杀意,“手脚利落点,还要去下一座岛呢。”
海贼们鱼贯而入,其后惨叫声不绝于耳,孩子撕心裂肺的凄厉的哭号,男人压抑在喉咙里的绝望的怒吼......
当白胡子海贼团旗下的人接到消息来到这座岛,看到的只有一地残肢断臂。
蕾布海贼团早已离开。
“我们来晚了啊……”艾波伊塔说。
艾波伊塔是个身形肥胖的男子,戴着爵士帽,穿着青虫样的条纹服装,厚厚的刘海把眼睛盖住。
他蹲下去,轻轻用手帮黑草首领阖上了双眼。
“抱歉了......兄弟。”艾波伊塔叹息。
他还依稀记得以前在这座岛上开宴会的时候,黑草首领带着部落里的女人给他们跳舞看的滑稽模样。
“他们的下一目标是哪里?”艾波伊塔沉声问,脸色变得难看到极点。
“按照他们就近突击的习惯……下一个目标估计会是这里。”
旁边的人就地摊开海图,指着海图上标注为“奥夫图奴”的小岛说。
“立刻起航!”艾波伊塔磨着牙根,像是要从喉咙里面喷出火来,
“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
奥夫图奴岛。
继国缘一已经在这里待了两天的时间。
奥杜瓦在得知他剿灭海贼的来意后,一直在劝他不要意气用事。
直到继国缘一表明了自己海军的身份,奥杜瓦才犹犹豫豫地没有再劝他。
但其后的时间里,奥杜瓦都在絮絮叨叨地向继国缘一灌输“年轻人要好好珍惜自己的生命”,“在新世界除了白胡子海贼团没有别人能抗衡bigmom的势力”这两个观念。
奥杜瓦还说,如果真有剿灭这片海域海贼的打算,凭继国缘一一个人是绝对做不到的。
“你是前半段‘乐园’来的海军吧?新世界的海贼可和你以前碰到的海贼完全不一样。他们十倍百倍恐怖于乐园的海贼!”
奥杜瓦这么说道。
继国缘一只好点头称是,笑笑没有再说话。
他们一起在高坡上眺望大海的尽头。
那些海贼并没让继国缘一等太久,这天的傍晚时分,继国缘一便在海平面上看到了他们的船。
“坏了,他们来了!”
夕阳余晖照着奥杜瓦吓得惨白的脸。
而继国缘一只是静静看着那艘海贼船上挂着的旗帜,从包袱里那沓名单里面取出了一张悬赏令。
继国缘一越过悬赏令上身缠丝绸的女人的脸,确认了背景里面飘扬的那面旗帜。
和那艘船上的别无二致。
继国缘一轻轻将那张悬赏令扔进了篝火中,虔诚如将牛羊献给上帝的信徒。
悬赏金2亿一千一百万,暴雪海贼团旗下九号船船长,“恶妇”蕾布。
已是将死之人。
看着船越来由远及近,奥杜瓦的眼神也越加沉重。他掏出电话虫,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虫接通后,传来一個男人的声音。
“摩西摩西?奥杜瓦么?”
“艾波伊塔大人,‘雪提督’的人来了!”
奥杜瓦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
“别慌,奥杜瓦,我马上就到!想办法拖住他们!”
“咔哒。”对面的男人挂断了电话虫。
继国缘一和奥杜瓦四目相对,看到了他眼里的不知所措和难堪。
“没事,奥杜瓦先生,”继国缘一看着他的眼睛温声细语,“我不是说了么?我是来剿灭海贼的。”
迎着最后的阳光,那伙海贼们登陆上了这座岛。
天空昏暗,月亮露出眉梢。
“土著们!准备好迎来伟大提督的统治了么?”
蕾布以沾血的绸缎遮掩红唇,笑声尖锐刺耳。
围着她的土著们皆是露出恐惧的表情。
兽皮遮胸的女人抱紧孩子,男人穿着草裙手握箭矛,冷汗直流神色凝重,却一步都没有退缩。
“动手吧。”蕾布语气幽幽,向部下下达命令。
惊扰夜空的第一声枪声响起。
接着子弹被风一分为二。
海贼们纷纷一愣,而在他们身后,继国缘一手持鬼彻,血振纳刀。
随着继国缘一的纳刀,海贼们的脖颈处浮现出一道环状的红线,女人们的惊叫声刺入他们的耳膜。
天翻地覆间,他们看到了自己无头的身体栽倒,血液喷涌如泉。
甚至来不及发出临终前的惨叫。
是前天那个登岛的男人?!土著们面面相觑,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但同时,他们内心也悄然升起一股获救的庆幸来。
“你……你是什么人?”蕾布心中大骇,方才那一瞬间她只感觉清风拂过眉梢,可眨眼手下就都毙命当场!
继国缘一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恶妇’蕾布,六年前你杀死了自己的丈夫提图斯王,以丈夫的首级和整个王国的国民为投名状加入到‘雪提督’的麾下,六年间上千人因你而死……”
继国缘一清晰地吐出每一个字,淡淡宣判面前海贼过往的罪恶。
“如果能从我手里活下来,就试试看吧。”
他声音冷冽得像从北极之境吹来的寒风。
“你一个什么都不清楚的人,又怎么配指责老娘的过错?!”蕾布的眼神忽然变得凶狠如蛇蝎。
她将眼睛里的恐惧驱赶出去,此时只剩下血光流淌。
而继国缘一也没有多言,轻挥鬼彻,刀痕一闪而过。
蕾布身形一阵变换,身体竟然在鬼彻切过之后化作丝绸,以诡异的姿态躲过了这一击。
“老娘可是吃了绸绸果实的绸绸人,你们这些剑客对老娘来说不过是玩物罢了!”
蕾布似乎在躲过了继国缘一的一刀后又重新找回来信心,尖笑着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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