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燕子哥哥~”谭蒙骜本来竖着耳朵光明正大的偷听来着,听到这声燕子哥哥,笑得直接喷了口中的酒。
谭燕临无语的捂住额头,想了想又觉得不对,抬手去拍搞怪的那个臭丫头。
“嘻嘻,怎么了?燕子哥哥,小马哥哥,小狼哥哥,不比七哥、九哥、十一哥亲近么?”俞红豆躲开谭燕临的手,故作可爱的歪头杀他们。
“咳咳~”小狼哥哥谭狼曋也呛到了。
“都是祖父起头带坏的。”谭燕临无奈的瞥了一眼安和帝。
“可不管我事儿,你爷爷先这么叫的。”安和帝撇清自己。
他那位老大哥,虽说是草莽,可也算耕读人家,就是对取名这件事非常烦恼。
家中儿孙也多,索性便以动物命名,但孩子总归要走出去见人,不能熊啊、马啊的叫。
所以都是老爷子定叫什么小动物,安和帝和其结拜二哥再给套个文绉绉的词。
老爷子不管叫啥,反正他就认定自己取的那个,久而久之安和帝还有二哥也会促狭的跟着叫。
原来如此,俞红豆恍然大悟,她还以为小马、小狼和小燕子是安和帝是以他们的名字起的绰号。
竟然是先定动物,再命其名。
俞红豆笑嘻嘻的看着三个小动物哥哥,张嘴打算再叫一遍,却叫眼疾手快的谭狼曋塞了一口狼桃拌糖。
俞松看着嘴巴被塞得满满的妹妹坏笑,这傻孩子真是又菜又爱撩闲。
第二天一大早,谭蒙骜带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堆人马,扶着安和帝上了马车,静悄悄的离开了平津。
同时从宅子正门离开的还有俞红豆和谭狼曋谭燕临两个人。
他们三个要去府衙门口看榜。
本来是长河跟青竹去的,但俞红豆没见过这样的热闹,便想亲眼去瞧瞧,顺便去俞旺斋分店看看。
开业的黄道吉日便是明天。
虽然一切安好,但作为老板,还就在本地,不去鼓舞一下伙计们的工作热情,感觉有点不太重视。
“俞兄虽然跟着尚师才几年,进展却十分喜人,这次应是榜上有名,前二十难,五十之前一准儿没问题。”谭燕临对俞家人的学习能力和速度满心佩服。
五年,一个只能称得上识字的少年,竟然就走到了举人的位置。
这要让那些考了一辈子举人的老秀才知道了,大概会嫉妒的发疯吧!
俞红豆出发的时间尚早,可榜单前已然排了一堆的人头。
俞红豆跟长河说,让马车跟人群保持点距离,长河应了,很快便找了一个既能够看到榜单,又不会引起众怒的地方停靠下来。
马车刚刚挺稳,俞红豆就迫不及待的掀开车帘往榜单那边看。
“着什么急?一般乡试发榜都会在旭日东升之时,意寓生机勃勃和光明的未来。”
谭燕临从马车的小桌板下面拿出一个小铜茶壶,不慌不忙的劝着脖子伸得长的俞红豆。
谭狼曋看看弟弟,再看看怒视弟弟的俞红豆,默默的接过茶壶给他们倒茶。
“我以为你想看看大家探榜的热闹。”谭燕临学着俞红豆昨日的模样摊手。
俞红豆扭头不看他。
想来跟主子请示要不要去买些吃食的长河听了个全场,硬是憋住没笑。
日头高高升起的时候,远处终于有衙差来张榜。
此时马车的前后左右已经涌满了人,俞红豆也半放下了车帘,半遮半掩的在谭狼曋和谭燕临身后看热闹。
人群鼎沸的喧闹让俞红豆激动的搓了搓手,第一时间朝着还没有张贴完毕的榜单看去,待看到第一个名字“潘宝”的时候,忍不住双手握拳向下虚砸。
然后又眼不停歇的往后看,前五没有,前十没有,前二十没有。
在第二十一的位置看到“俞松”的时候,俞红豆终于没忍住蹦起了起来。
“哎哟!”喜极忘形的俞红豆忘记了自己身在马车当中,这一蹦,倒是把自己蹦了个“满堂红”。
“哈哈哈!我哥和我表哥都中了!都是举人了!我哥可真厉害!”俞红豆顾不得头疼,跟个小疯婆子似的原地转圈圈。
谭燕临跟自己的哥哥互相看了一眼,嗯,看来还是哥哥重要一点。
人群还未散,这会儿走怕是要惊动不少人,俞红豆不想惹了众怒,便耐心等一等,顺势再看一看榜单,结果在倒数第二看到了彭七的名字。
“这家伙还挺幸运。”撇了撇嘴,俞红豆不乐意的嘀咕了一句。
“怎么?”谭燕临也在看榜单,这些人或许将来会成为他的同僚,甚至他的上官,记一记也没啥坏处。
“彭家那位,刚考完试就想带我表哥去河畔吃宵夜。”俞红豆原本对彭七印象还可以,毕竟给黑石头的时候彭七说的那样清楚也没赖账。
不过等她听到自家哥哥跟表哥的对话,或者说是哥哥教育表哥的话,俞红豆就对这位印象直线下跌。
“这不算什么,京城里的那些所谓的文人更恶心。”谭燕临似想到了什么,面露恶心。
“?”俞红豆有点点好奇,更多的还是想替自家哥哥和表哥避下坑。
“不是一个小丫头该知道的事儿,将来你去了京城,一定要睁大眼睛,不要什么人都交往。”谭燕临看着小丫头还有些懵懂的眼神警告。
她看似聪明,实则天真,对人性想当然很多,俞家父子又把她保护的很好,没有让她见识到这世间恶毒的人能有多恶毒。
“去年户部侍郎家的嫡小姐在跟小姐妹玩摸人游戏时,摸到了一个没穿衣服的男人,回去便自尽了。”谭狼曋知道弟弟说的是什么,也跟着敲边鼓。
“哈?那男人是皇亲国戚?”俞红豆惊诧的看着兄弟二人。
前脚安和帝可还说呢,要善待妇幼,就算这位小姐被人设计,也没必要非得嫁给对方吧?
或者说,这么个人闯到后宅,在一群闺阁小姐的跟前搞变态,竟然没被打死,肯定是大有来头吧?
“不,那人是个清理塘泥的长工。”谭狼曋摇头。
“……”俞红豆正无语。
谭燕临补充了一句:“是个有花柳病的长工。”